“赵书记,你忙着呢,找我有啥吩咐?”钟向阳敲开了赵汉良的办公室门,问道。
“坐吧,坐下说。”
“谢谢赵书记。”钟向阳顺势坐在了赵汉良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欠着半个屁股身体前倾,仿佛时刻听从赵汉良的召唤的意思。
赵汉良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把一份文件推了过来。
钟向阳感到非常疑惑,不知道这份文件的内容是什么?于是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赵汉良一眼,赵汉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拿起来看一下,于是钟向阳这才拿起了文件。
他大致的扫了一眼,这份文件是关于裘媛和耿小蕊的,而且第二份文件就是关于检察院撤销对耿小蕊的起诉的决定书,没想到赵汉良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赵书记,这事办的这么快。”钟向阳感叹道。
“特事特办,能不快吗?所以你和耿小蕊裘媛联系一下,他们可以回来了,裘媛手里的名单也该交出来了吧,从和她接触以来,她让我们办的所有的事情我们都给她办到了,她如果这次耍了我们,我就唯你试问”。赵汉良说道。
“应该不会,裘媛还是很讲信用的,所以我把这份文件拿给她看,名单的事情不在话下。”钟向阳说道。
“那就好,既然名单的事情你能搞定,再说一下笔记的事情吧,陈涛敏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这事我听他说了,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也简单谈了一下,但是关于很多事情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所以我也没向您汇报”。钟向阳说道,因为他已经知道陈涛敏给赵汉良打电话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否认和陈涛敏通过电话,赵汉良对他一定会非常不满,虽然这事情暂时没法验证,但是如果要想要查,肯定是能查出来的。
“是吗?你们因为什么没有谈成?”
“陈涛敏的胃口太大了”。钟向阳说道。
赵汉良听钟向阳这么说,倒是一愣,因为陈涛敏在和他的通话中并没有表现出了胃口很大的样子,相反在和赵汉良的通话时显得非常谦卑,但是钟向阳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他们到底谈什么了?
“胃口太大了,什么意思?”
“他说让我去机场接他,这倒是没问题,我说我可以安排别人去接你,但是他说想在路上和我谈一谈云山县的局势,赵书记,他一个叛逃的人虽然暂时回来了,他有什么资格谈云山县的局势,我当时就问他想干什么,他说他还要想在云山县工作,至少也得官复原职,我说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两个在电话里就这件事情谈崩了”。打电话是可以查到的,但是打电话的内容就不是那么好验证了,虽然对方也可能录音,但是自己也并没有说什么呀。
在对待陈涛敏这件事情上钟向阳并没有做错什么,最多也只能算是怠工,所以他并不怕陈涛敏拿出录音来和他对质。
再说了,钟向阳已经明确告诉陈涛敏,他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主,能决定陈涛敏命运的只能是赵汉良,所以这件事情他已经想好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陈涛敏身上,自己能摘多干净,就摘多干净。
“就因为这点儿事?”赵汉良问道。
“其实还不只是这点事儿,我说他在云山县工作是不可能的,现在都知道他的事情,如果再把他放到原单位或者是其他单位,大家会指指点点对我们党和政府影响不好,但是陈涛敏打蛇随杆而上,他居然想去洪山市工作,赵书记,如果他去洪山的话,谁能给他找到工作?”钟向阳问道。
赵汉良听了钟向阳说的话,不仅皱紧了眉头,这些事情陈涛敏都没有对他说,反而是向钟向阳提要求,这件事情有些诡异。
“那你的意思呢?把他放到哪里合适?”赵汉良问道。
“其实把他放到哪里都不合适,尤其是体制内,一旦这件事情被人家揭出来,那我们就会面临更大的压力,他的事情刚刚发生时,闹得满城风雨,还有一些自媒体和小报,对这事报道的有鼻子有眼儿说他和裘媛一起私奔了,如何如何,现在他又回来,这事根本就没办法,更不能把他安排到体制内”。钟向阳为难的说道。
其实把陈涛敏安排在任何地方都不是钟向阳说了算,还得看赵汉良的态度,但是钟向阳就要把这件事情和自己撇清,既不出主意也不出力气,后面赵汉良怎么安排陈涛敏那是他的事情,将来出了问题也找不到钟向阳的头上。
“行了,这件事情我考虑一下再说吧,但是你得去接他,他点名你去你就去吧,路上好好和他聊聊,摸摸他的底,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赵汉良说道。
“赵书记,我这打算去北京呢……”
“去北京的事情缓一缓再说,你不知道现在什么事情最重要吗?把陈涛敏接回来直接送到这里来,我和他谈谈,让他明天就去找羊冠宇谈,如果羊冠宇还不知道好歹,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他们两个嘶咬成什么样那是他们的事情”。赵汉良说道。
钟向阳一看赵汉良铁了心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他是一点都不想去见陈涛敏,更不愿意跑那么远去接他,但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领导动动嘴儿下面跑断腿儿。
你无法改变的事情只能是坦然接受,这是钟向阳给自己定下的铁律,尤其是在职场内,这样的铁律能保命。
所以当钟向阳再一次和陈涛敏通电话的时候,钟向阳的态度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
“老陈呀,你还真有本事,居然说动赵书记给我施加压力,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这么想见我,那我就去接你好了,但是至于路上谈什么事情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刚刚从赵书记那里出来,他也给了我底线,到时候我就告诉你,我们的底线是什么?”钟向阳又给陈涛敏下了一个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