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君张了张口,觉着口说无凭,看来下山的时候需要亲自带着师父体验体验。
不过他倒是挺好奇,这传送阵法到底是谁建的。
他又问葛老头:“师父,他这小白人和小黑人是怎么回事?那个小黑人,怎么像是魔气啊?”
葛老头:“对啊,就是魔气。”
荒芜君本来一脸津津有味的看着小黑人暴打小白人,他这话也就是随口一问。
其实内心里并不觉得那是魔气,毕竟他和清风仙人一起走了一路,清风仙人是不是魔,他最是清楚不过。
可没想到葛老头竟然肯定了他的话。
他扭头,一脸震惊的盯着葛老头,失声问:“真,真是魔气?”
不等葛老头回应,他又补充:“我,我和他走了一路,从来没感觉到他身上有魔气,他,他也不是那种会入魔的人,这个小黑人怎么会是魔气?”
葛老头道:“他被魔气侵蚀,现在还没入魔,小黑人和小白人的拉锯战,就是他入魔不入魔的拉锯战,天性坚定的人,是可以战胜魔的,就算被魔气侵蚀,也能保持初心不改。”
葛老头说完这话,似有似无地瞟了眼不远处坐着的江行之。
江行之抬眼恰好和他的目光对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江行之觉得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说过,甚至连荒芜君对他戴着半边面具和左手戴手套的事情没有丝毫怀疑,但这个所谓的“师父”,似乎早就看穿他的伪装。
他垂眼,目光落在自己戴着手套的左手上。
只要心性坚定就可以战胜魔?
这话,他是信的。
身体时刻在疼,总是如在冰火两重天中。
既有种要被烧死的错觉,又觉得身体快要被冰冻成一块疙瘩。
不过这些疼痛与难受,都在他的目光落在言芜身上后,被他彻底忽略。
江行之突然觉得,如果他自己是一颗剧毒的药丸,那么言芜就是他的解药,是能拯救他脱离痛苦的救赎。
葛老头这么一说,虽然知道清风仙人的心性之坚韧非常人想象,可荒芜君这心里头依旧忐忑担忧。
他本来还为小黑人暴打小白人鼓掌叫好。
但此刻再瞧去,就恨不得自己跳下去撸袖子上手,帮着小白人把小黑人揍个半身不遂魂飞魄散。
眼瞅着小黑人占了上风,马上就能把小白人给揍个魂飞魄散,荒芜君忙问自家师父:“师父,怎么能帮到他?怎么能把他身体里的魔消灭?”
“消不了。”葛老头说:“你帮不了他,谁也帮不了他,能消灭那魔气的,就只有他自己,这和心魔是一样的道理,守得住方能圆满,守不住便是满盘皆输。”
“且看着吧。”葛老头又说:“咱们就当看个乐子,别想那么多啦。”
荒芜君之前还能当看个乐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兴致勃勃地评判着那两个小人的打架。
可如今葛老头这么一说,他哪里还能平常心,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个打架的小人,好几次都差点要自己撸起袖子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