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芜昨晚睡得晚,隐约间做了个梦。
梦到她被父亲收了很多钱然后就辍学嫁人。
她嫁进了一户叫江家的有权有势人家。
她那个所谓的丈夫从来没出面过,但她一心一意满心欢喜的期盼着丈夫回来后,与她一起过日子。
只是后来,丈夫终于露面,他是告诉她两人离婚的事情。
离婚能分一大笔钱,也是件好事儿,得不到人得到钱也算是一件完美的结局,只是离婚那天她被车撞的死了。
言芜本来以为自己这个梦很搞笑很滑稽。
可是一觉醒来听到客厅里的争执声,听到父亲言守德话言话语里隐约提到不许她再上学,要把她嫁人的事情。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偶尔也会看个小说,知道所谓的穿书,也知道如今小说很流行什么重生复仇。
所以她梦到的其实是自己的前世吗?
而她现在,就如小说里的重生?
伴随着噼里啪啦砸家具的声音,外面的争执声越来越大。
其实这家里也没有什么家具。
能砸的家具包括瓷的锅碗瓢盆都被她那个赌徒父亲给砸没了。
如今家里的碗都是扛砸的不锈钢碗。
言芜依旧躺在床上没动。
她住的这件房子特别小,仅仅只能放下一张一米宽的床,这床的床板还是她妈从外面捡回来的,然后用砖头帮她支起来的床。
她平日里在家,写作业都是趴在床上写。
这个小房子没有窗户,现在这大夏天,不通风不说,虽然不是中午,可屋子已经热的不行了,哪怕躺着也在出汗。
言芜回想着梦境里的那些事情。
嫁入江家,被圈养在江家那个后院里,她就像是一只鸟般,再也没了飞出去的自由。
小时候经常觉着读书改变命运,可嫁进江家,她连读书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她的命最后折损在了她想要离开江家的路上。
母亲的哭嚎声再次从传来。
撕心裂肺般的哭声伴随着绝望的控诉。
言芜呆呆躺着,依旧一动不动。
从小到大,父亲不知道打过母亲多少次了,每天一次是常态,有时候就像是吃饭喝水般,顿顿打。
母亲每次都是从一开始的硬杠到后来的无力闪躲,到最后只能大哭着被压倒在地,任着父亲暴打。
肋骨打断,牙齿打落,手腕打断,腿被打断……
母亲身上脸上的青紫从来没有消去过。
小时候言芜不懂,会哭着要带着妈妈离开,会和妈妈说一起出去乞讨再也不回家。
可是妈妈说,“傻孩子,你不能没有爸爸的,你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是这叫一个完整的家吗?
这样的爸爸是一个所谓的爸爸吗?
到底是她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还是母亲不能没有一个家暴的爸爸?
言守德暴打方桂兰的时候接到电话,是一起的牌友约他出去打牌。
他又踹了方桂兰一脚,示意方桂兰不要再哭嚎了,这才骂骂咧咧的穿了一件马甲褂子出门。
他一走,方桂兰又继续躺在这满地狼藉的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