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芜的眼前先是陷入了黑暗中。
再后来,迷迷糊糊的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境里她是长生不老踏着一把剑满天空飞来飞去的仙人。
无数人仰起脑袋羡慕无比的望着她,其中就包括那些把她一直踩在泥泞地里的言家人。
还有方桂兰和言守德。
尤其是方桂兰,在那又哭又跳的朝大家叫喊:“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你们快看,快看啊,我儿子好厉害,他会飞,他就算不会生儿子,可他会飞啊,他就是天使。”
什么?
她变成了男人?
还是个不会生儿子的男人?
妈的,她宁愿不会飞,也不要变成一个会生育的男人。
男人有个什么好!
她这辈子都不要变成个男人!
本来在飞剑上的言芜听到方桂兰的话,下意识地就摸向自己的裆。
她脚下的剑在下一刻变成了裆中的长剑。
言芜摸的手中一凉,整个心头也凉飕飕的了。
她竟然,真的变成了男人???
言芜生生被自己手里长剑给吓到从晕死状态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
不过马上,又进入新的梦境。
大概是她对变成男人这方面的情绪太过逆反。
所以这次梦境温和多了。
她依旧站在长剑上飞,脚下依旧一群人羡慕嫉妒。
方桂兰这大哭着叫:“这我女儿,你们看,这我女儿,我女儿很厉害的,她不比男人差,她就算不带把,也能踩着剑飞行。”
这梦境特别的真实,她低头去看,可以看到方桂兰那又哭又笑的表情特别清晰深刻。
那的确是方桂兰会有的表情。
也的确是她一直梦寐以求想要翻身做主看到的画面。
明明如此的真实了,但是言芜却好似明白这是个梦境般。
迷迷糊糊的,为这样的梦境,为自己那虚荣炫耀心而觉得可笑。
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给笑醒了。
睁开眼,面前一片漆黑。
地面有些冰冷。
准确来说,四周都有些冰冷。
还有冷风从那个裂隙处灌进来。
言芜躺着的地方,抬眼就能看到那个裂隙,以及裂隙外的漆黑夜空。
她呆呆的盯着这漆黑的虚空。
感受着这彻骨的冰冷。
梦境里的一切画面好似还在脑海里。
这梦境是那么讽刺。
简直就像是对现实、对她自己最大的嘲讽。
她是个需要靠梦境来实现自我的人吗?
不,不是!
她哪怕碌碌无为而死,也不会用梦境麻痹自己。
昏迷前那刺鼻的味道好似还萦绕在喉间。
言芜对这味道的不适全都变成了愤怒。
言芜一跳而起,再次砸向了那个裂隙处。
有权有势就了不起?
就能肆意践踏她的命?
呵!
就算她会被这些人弄死。
在被弄死之前,她也要把这些人拉下去垫背。
左右她身上背着两条人命。
也不怕再多点。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
言芜拳头一下又一下,像是蕴含着雷霆之力般。
随着她的愤怒,这力道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有气势。
“嘭嘭嘭”的巨响中,铁皮箱一角那个裂隙处又被她砸开了一部分变成了稍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