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你那么想活着的一个人,每次都要死要活的,可没有一次舍得伤害自己一分一毫。”端王爷低头闷声一笑,“别哭了,你不愿意,本王哪次是勉强你的?”
顾铮可不敢松了发簪,只是悄悄将那发簪尖离脖子离得远了些。
“忍不了疼,又受不了苦,想要得到你所要的东西时就跟本王卖好,铮儿,你还有什么是本王不了解的?”端王爷抬头,醉眸复杂中又似带着点清醒。
顾铮刚飚完泪,脸色又绿了:“王爷,您嘴里所说的顾铮不是我。”
“不是你能是谁?”端王爷一声嗤笑,带着点点讽刺。
见端王一副很放松的样子,顾铮身子悄悄往外移,找准了机会就跳下床往外跑,眼看着就要跑到门口了,腿上被什么东西打到一麻,身子跌倒在地上。
手疼,胳膊疼,腿也疼,不能忍疼的顾铮眼泪瞬间又飚了,苍天啊,身体的痛点太低了啊。
“想跑?你每隔几天就要跑一次,每次又都乖乖回来。不累吗?”
顾铮转过身子,一步之外,端王负手而立,微眯起眼晴的看着她,身上的酒气能熏的人也醉。
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顾铮见端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有些放宽了心,赶紧求道:“王爷,我是沈暥的妻子,沈暥可是您最看重的谋士,也是一心要栽培的人啊。您放我出去吧。”
“胡闹。”端王爷脸色一沉:“你是本王的爱妾,怎么会成为了辅相的妻子?你就算要气本王,也不要拿本王的政敌来开玩笑。”
“啊?”顾铮愣愣的看着他,什么辅相?他和相公怎么又成为了政敌?
端王朝她伸出手:“别坐地上,凉。”
顾铮没胆说不凉不需要他拉,乖乖的伸出手。
端王的手和沈暥的手一样修长有力且好看,甚至于同样布满着老茧,沈暥曾说过他手上的这些老茧是常年握兵器才造成的,那端王平常也常握兵器吗?
“你最喜欢的鹤兰应该开了,本王带你去看看。”不由分说,他拉起顾铮就往外走。
一眼所见,便知这是个废园,毕竟草都长到碎石小道上来了,但仍能看出这个园子以往的精美。杂草之中开着许多花,花的颜色很特别,一朵花瓣紫色的,另外两朵却是黄色的,在同一根茎上争相开放着,花形远远看着像极了飞舞中的仙鹤,
“原来这花叫鹤兰。”顾铮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花,上次她在王府里等沈暥,一名婢女来跟八妹说工匠已经将墙打好,那墙外面的花圃种的就是这种花,当时这些花被砸坏了不少,她还觉得可惜来着,八妹说,那被封的园子里都是这种珍贵的花儿。
顾铮脸色一变,难道他们现在就在那个被封闭的园子里?
“王爷,王妃还在等你回去呢。”常柳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顾铮被吓了一跳,反倒是端王一副习以为常,他低头看着顾铮:“你要是留本王,本王今晚就在你这里过夜。”
“您,您还是去王妃那吧。”顾铮已经是欲哭无泪。
“你说什么?”端王爷的脸色一变,拧眉似要生气,下一刻,眼晴一闭,身子滑了下去,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男子接住。
看着园子里又出现的另一名男子,而且还是一身黑衣蒙着脸,顾铮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常柳抹去额头的虚汗,朝接住王爷的男子拱手抱拳说:“庄影卫,不得已只好请你出面了,我实在不是王爷的对手。”方才他没第一时间在王爷身边就是去找庄影卫了。
庄影卫点点头,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顾铮一眼,扛起端王爷消失在院中。
在顾铮的愣神中,常柳朝顾铮道:“沈夫人,得罪了。”
顾铮连话都还没讲出一句,只觉得肩膀一疼,常柳已经抓着她肩膀将她提到了墙外。
“沈夫人,沈大人那里,不知道您会怎么说?”这是常柳最为关心的,也最让他头疼的,王爷喝醉了酒,醒来之后今晚的事肯定记不起来,这事又不能让沈大人知道,就看沈夫人怎么说了。
“我出来了?”顾铮高兴的看看周围,这路是方才她站的地方:“我出来了?”
常柳:“......”
顾铮喜极而泣,她被端王那个变态吓的不轻,在那个园子里,他真要做点什么的话,呜呜,她也只好挣扎一翻后应了啊,现在好了,什么也没发生。
“沈夫人,沈大人那儿您......”常柳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道声音着急的传来:“大姑娘,你在哪儿啊?”
“是春红。”顾铮激动的提裙就朝着春红的方向跑去了。
常柳脸色一变,糟糕了,只得先暂时隐在黑暗中看着这位沈夫人怎么把事情原委说来。
顾铮在见到春红旁边的沈暥时,才刚憋回去的眼泪又飞飚了出来,飞快跑了过去:“相公。”扑进沈暥怀里大哭起来,直到身上鼻间都是这个男人清冽干净的气息,心情才有些稳下来。
春红看到姑娘那一刻本来是高兴的,没想姑娘哭的这般凄惨,不禁也掉起眼泪来。
“怎么流鼻血了?”沈暥本想给妻子擦擦眼泪,没想妻子鼻下有血渍,脸颊上也有,还有妻子的发丝颇为凌乱,双手碰到她的衣服时,似乎也有泥渍,心下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我从盈妆阁出来时,看到有个人朝这边走来,那人的身影跟你像极,我以为是你就跟着来。结果,那个人不是你。”有沈暥和春红在身边,顾铮难过的心情去的很快。
身影跟他很像?沈暥的目光微敛。
“返回来的时候迷路了,撞了鼻子不说,还狠狠摔了几个跟头。”端王的事不能说,说了也不能如何,沈暥做官,和端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毕竟这个变态王爷清醒时还是很正常的。
这时代的名节多重要啊,要是因为这事沈暥嫌弃她了怎么办?她还没做好离开的准备,再说,什么也没发生呢。
隐在暗处的常柳听到沈夫人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这个沈夫人是个明白人。
看着妻子哭得红红的眼晴,脸上的泪痕可不像迷路撞鼻子而哭的样子,沈暥太过了解妻子,妻子稍有点疼就会哭,但这种哭也就是掉掉眼泪,因疼痛哭而不是真心想哭的话,可哭不成这般短时间内眼睛也哭肿的样子。
沈暥的黑眸幽深而泛冷,让顾铮有些无法直视,不知为何,她觉得沈暥生气了,尽管没有显露出来。
“只是摔了跟头?”沈暥问。
“是啊,摔得可疼了。”顾铮应的可一点也不心虚,沈暥知道端王爷那样对她,是个男人都会生气的。问题是,打又打不过,前途还得靠着别人提拔一二,这样做为一个男人这得多憋屈啊,利弊权衡之下,这口气还是她自个先咽着。
见妻子突然又来了精神的样子,沈暥的脸色虽然还有些冷,眸光却温柔了不少,拉起她的手,淡淡道:“回家吧。”
不问了?顾铮松了口气。
另一边,端王府的偏殿。
被庄影卫扛回来的端王已经在床上熟睡,万总管让小厮服侍着王爷宽衣洗脸,看着王爷这醉样,叹气连连。
“不送去王妃那儿?”庄影卫见万总管这样子,问道。
“小人倒也是想送去,可送去了后,王爷这嘴里要是吐出什么不该王妃知道的事来,小人这颗脑袋也就不保了。”想到晚上发生的事,万总管真想像那沈夫人一样大哭一顿。
“真没想到王爷竟好这一口。”庄影卫想到方才那个女子的容貌也是一等一个好,不过盘着头发,应该是个已婚妇人,端王这做法实在不像他啊。
万总管张张嘴想为王爷辩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王爷不好色,身边虽然有妾室,也只是摆个门面而已。没喝酒时对这沈夫人也从不搭理,哪怕见了面也未正眼看过,可两次喝醉酒见到沈夫人都失态,还一口一个爱妾,今晚还要,要洞房,哎哟,没脸了。
这是什么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