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张箫心下颇为失望。
他心说那叶世敬好歹也是武道境界五品的长老啊,放眼整个神州江湖,也算是一个小高手了,结果仙葫里就装些这?
别的不说,怎么还会有六流上品的武学秘籍呀,他五品的小高手,身上竟连本五流的武学秘籍都没有?
其实,他压根没想过,别人又不像他一样,自带太虚幻境,可以学一门武功就立马练到化境,然后把秘籍扔了都没事,反正已经练到头儿了。
那本六流上品的《惊涛掌》,是叶世敬青年时花重金在百宝楼淘的。
他练了这门武功几十年,也不过才练到宗师级,离化境还差一点,是以即便他武道境界攀升至了五品,也依旧带在身上,时常温故知新。
至于五流的武学秘籍,他也有的,还刻在一块石碑之上,只可惜,那石碑被他看得和性命一样珍贵,藏在他洞府里一间专门练功的密室之内,所以张箫是无缘得到了。
搜索完了叶世敬的赤焰仙葫,他又去搜索墨韬的紫金仙葫。
那墨韬的紫金仙葫中,宝贝倒是颇多,也杂。
回春丸、凝血丹、御兽丹等各种玄级丹药的丹方、六流上品武学秘籍《轻功水上漂》、《暴雨梨花针》、详实记载各类丹药功用品阶的《药典》、西域左道秘籍《易容术》、七十余张一百两的银票以及那本墨韬所说的儒家炼气法门……
那本儒家的炼气法门,朴实无华的褐色封皮上就写着俩字——浩然。
他打开此书,序章的第一段话便写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名,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接下来是:大道之彼端,是贤人、君子乃至圣人,入我大道者,不可违背圣贤之道,否则修为尽散,功力尽失,终生不得再入我道。
最后有几段颇有劝退意味的话:佛家、道家求出世,我儒家却求入世。
他们摆脱尘世污浊,我却深陷其中,还要坚守本心,危乎高哉,慎入,慎入。
但末尾却是写了一句:若是决意入了,却也无妨,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张箫就犯难了,这《浩然》到底学不学?
若是练,那以后束缚可什多,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可就不仅仅是墨韬那个老家伙说的信守诺言那么简单了,麻烦事多得很。
可若是不练,多可惜啊,这可是世间极难寻得的炼气法门,还是出过真陆地神仙的三大道之一——儒家。
快意恩仇的江湖,他很向往,修道求长生,与天地同寿,他也很是憧憬啊。
最终,他还是决定学了。
他想通了,若是要学炼气,主流的几条炼气之道,其实都是有着颇多束缚的。
譬如佛家、道家不能食荤,还得保持纯阳之身,他听着就憋得慌,儒家好歹没有这么过分的要求。
墨家讲究一个“兼爱”、“非攻”,而他却是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可以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儒家的“以直报怨”却是正合他意。
法家就更不用说了,束缚比儒家更多,还是儒家的“从心所欲,不逾矩”,更能让他接受。
……
他这一番思考下来,发现在诸多的炼气之道中,最终还是儒家,最契合他的本心。
言念及此,他当即进入太虚幻境之中,试着学那《浩然》,瞧瞧能不能如武学秘籍那般学至化境。
然而并不能。
当他正式开始学习《浩然》后,发现此书中尽是些诸如“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之类的句子。
“不是,咱也是读过《论语》的人,你不能这么忽悠我啊?”张箫蒙了,合着儒家炼气就是读圣贤书?
于是,他尝试了一下在太虚幻境中读了百年的《浩然》。
结果,除了能够倒背如流外,并无什么其他的增益。
张箫什为无奈,只得去练那几本武学秘籍。
“看来,这大道也不是说入就能入的啊。”他不由得叹道。
《惊涛掌》、《轻功水上漂》、《暴雨梨花针》皆练至化境后,张箫感觉自己的武道境界大概只攀升了一点,距离七品后期还差点意思。
单纯地修炼武功和服用丹药,对他武道境界的攀升的效果已越来越不明显了。
之后那《易容术》和《瞳术——芒箭》,也被张箫在太虚幻境中练至化境,只是这种旁门左道的秘术,对于武道和炼气大道,都没有丝毫的增益。
做完这些后,张箫回到现实,本欲出去找一些有马匹的客人,买匹好马就此上路,却突然间以灵识感知到了屋外俩人的低声耳语。
一人道:“你确定,他就在这间屋子里?”
另一人道:“我这几日,不合眼地跟他一路到这,应该不会错的。”
张箫心下一凛,心说好家伙,这么快就追来了,当即跃上房梁,守着门外那俩人进屋,准备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的先手袭击。
然而,他等了许久,依旧不见那两人进屋,反倒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看来并不是针对我的,是我多虑了。”
张箫自房梁上轻柔跃下,落地无声,旋即悄悄摸出门去,在隔壁房间的窗纸上轻轻抠了个洞,想要看看隔壁房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隔壁房间里打斗的,共有三人,一人看上去四十余岁的样子,双鬓斑白。
另外两位年轻人皆穿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
“是锦衣卫!”张箫心下什惊,没想到竟能在这东越的边陲小镇,发现锦衣卫的踪迹。
目前,锦衣卫这个机构,权势滔天,专门服务于皇权,为其清除朝中的乱臣贼子。
其中卧虎藏龙,高手什多,甚至还有一些名门正派悉心培育出来的上三品宗师,若是放在江湖上,成立一个排名靠前的大宗门绰绰有余。
“据说这锦衣卫一般只在都城活动,清除的对象往往也都是在都城当大官的乱臣贼子,怎么这两位竟到这人烟稀少、偏远至极的龙门镇来了?”张箫心下什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