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满面红光的李治和武后之后,江枫再一次关上了白玉京的大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这周围的百姓,早已经习惯了。
“林九郎,你可知这对面的樊楼为何不开了?以前不是很红火吗?”对面一个卖成衣铺子中,身穿锦衣、肩高背曲、形似骆驼的中年男子坐在雅座上,疑惑地对身边店内的管事问道。
那管事恭敬地回道:“郑大郎有所不知,这对面来了一位貌若仙人的一等一的美男子,把以前的樊楼改成了白玉京。
每天似乎就迎接一位客人,有身份高贵者,也有一些探客,客人进去之后,便关上门,过了几时辰,就会送客人出来。
然后就会像是现在这般,关上门,挂个暂停营业的牌子,不再接客。
这几天,一共进去了七位客人。
第一天便是那周国公、第二日乃是朝中的侍御中狄官人,第三日是一位探客。
这第四日便有人早早排上队,进去的乃是侍郎袁官人和其尊夫人。
第五日也就是今儿个来了一辆豪华马车,未曾见到其真容,但是进去的乃是三人。
应该也是达官贵人带着内人来此,跟着一位老管事。
听那探客所言,这白玉京里面住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少年郎,其厨艺那是绝世无双。
探客连盘子都舔干净了,还想着要吃上第二顿。
可惜,在第四日排上队之后,周国公府上的管事就来人告诉那排队之人,以后白玉京待客随缘,不许排队,排队者一律不得进。
到现在,这边很多人就暗着开始候着,想要进去吃上一顿。
不过啊,那探客也说了,里面的菜食贵的很,他身上就带了十吊钱,吃了最便宜的菜食。
叫做麻婆豆腐。
听那探客说,那麻婆豆腐是他吃到的最好吃的豆腐,回去之后也自己尝试着做了,更是有一些樊楼主厨尝试着做了,却都不得味儿。”
郑风炽听完大管事的侃侃而谈,那就像是听着传说一般。
可是对面那大门,的确挂着暂停营业四个字,光是从那一手丹青来看,对方就是一个雅人。
他郑风炽也算是这大唐非常富有的人了。
如今最喜欢的事情,那就是结交这般的雅士高人,以此来提升他自己的身份。
毕竟自己的相貌的确不怎么好,但是这脑袋却是非常灵光。
凭借这些年的努力和经商头脑,郑风炽成为了大唐非常非常有钱的人。
用他的话说。
终南山上每一株树挂上一匹绢,山树挂满,他的家中还有一些剩余。
“当真要是如你所言,那这白玉京里面的人可了不得啊!”郑风炽觉得自己的兴趣来了。
大管事连忙接话道:“可不是嘛!”
“这樊楼以前可是周国公家的,长安谁不知道这周国公的身份有多尊贵。
然而,这白玉京里面的少年郎却能够独战樊楼自居,可谓是身份更加尊贵。
不然,这白玉京的门栏,早就被踏烂了。”
郑风炽点点头,他也是最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这才亲自前来查看。
结果对方果真是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再听这个正对面的铺子的管事,也可能是这最清楚的人,亲口说出来之后。
更加相信了传闻。
“多谢九郎今日之言,让郑某能够有机会相识那白玉京里面的雅人。”
身边,一个随从直接从袖子里面拿出一锭金子,给了那大管事。
大管事连忙恭敬地接着,笑着嘴都合不拢了。
“多谢大郎,多谢大郎。”
郑风炽下了楼,站在白玉京的前面,仰头看着那白玉京三个字。
又看了看暂停营业四个字。
“能够写出这般好看的丹青的人,就不是一个庸人。”眼中带着很大的兴趣。
身边的随从郑瑞轻声说道:“爷,以王大郎和那管事之言,这位白玉京之东家,身份必定不简单。”
郑风炽点点头,上了旁边的马车。
郑瑞也随身跟上,马车周边跟着好几个身材魁梧的护卫,护着马车慢慢地走着。
“自然不简单。”
郑风炽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
“前些时日,天后娘娘被黑风携走,满朝大臣都心急如焚,一些心思有异的大臣,便想着趁此机会来个翻身。
可惜,最后天后娘娘还是平安归来,并且还带回来祥瑞。
亩产千斤的新农物,味道也是非常好,被称之为人间仙味儿,食之回味无穷。
三品以上的大臣,有幸吃了两口,那三品一下,就吃了个小小一口。
就似爷这般的人物,也只能是在后面看着,未曾尝过人间仙味。
而同一时间,长安城的这座贵勋往来的樊楼,变成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少年郎的独居,一天只迎接一位客人。
还没有让那些贵勋以及大臣们不满,不敢自持身份闯进去。
你说,奇怪不奇怪?”
郑瑞立即就明白了郑风炽的意思,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
郑风炽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找到了什么猎物一样。
“总算是给无趣的生活中找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乐趣啊!”郑风炽叹道。
而郑瑞则是明白,爷这是又有了什么想法。
……
江枫雕刻了三天,总算是能够雕刻出来一个比较耐看的木雕。
然后用了半个时辰,雕刻出来六七个木质麻将。
以后,也能够约几个人,打打麻将,给平淡的生活,带来一些乐趣。
觉得累了,直接放下工具。
伸了伸懒腰。
上了二楼,泡上一杯真正的武夷山青茶,躺在躺椅上,透过窗户看着长安街。
居高临下,角度刚刚好。
下面的人,看不到江枫,而江枫却能够看到下面的长安街。
只不过,对面楼上,今日倒是有一户,打开了窗户,正好对着江枫。
只见一位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呈皓腕于轻纱,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玉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岁不过二十五六的少家夫人,容貌之间自有一股成熟风韵,不似二八佳人。
却正是最可人的时候。
对方也似乎是对于对面本是闹热的樊楼,变成了清净之所,还躺坐着一位天仙般的少年郎,有一些意外。
不免多看了几眼,然后蹙着眉,关上了窗户。
可能是关的有些急了。
手中的撑杆掉了,正好掉在下面正行走的一位锦袍小公爷身前。
那小公爷面带怒意地抬起头。
却一下子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