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旗准备过来救我的时候,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刚好被揪着领子提到门口,迎面便撞见了他。
感觉这是一个更成熟一点的桑旗,身材同样高大脸庞同样英俊,只不过他比桑旗要看上去沉稳很多。
他皱着眉头:“人家是一个孕妇,放下来!”
我才被那些大汉给放下,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口,脖子被勒的疼。
“大少爷,这是先生让我们……”
“知道了。”那个人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夏至,跟我谈一下。”
桑旗从我的后面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拉到他的身后,他看这个大少爷的眼神有些许敌意。
人家叫桑旗二少,叫他大少,可见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哥哥。
但这兄弟两个似乎并不怎么亲近,或许大户人家的兄弟都是这样明争暗斗。
“她跟你没什么谈的。”桑旗说。
“她不跟我谈,只有一个结果,你明天被押上婚礼现场她被撵出去,在我们桑家你永远不要以为你自己个人的力量有多大。”桑家大少一针见血。
桑旗攥着我的手想要离开,但是身后的保镖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
以一打十,我估计桑旗的胜算很少。
桑旗的父亲从包围圈外走进来,看见了大儿子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
“听说家里闹成了一锅粥,怎么也要回来看。”他指了指我:“让我先跟这位夏小姐谈一下。”
“你跟她有什么好谈的?”
“或许能谈出不一样的火花?”他压着唇角,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却始终没有展露出来。
看得出,桑家大少在他父亲的面前相当有话语权。
所以,桑旗的父亲不说话也就是默许了。
桑家到时候手指着大门里:“夏小姐请。”
“夏至。”桑旗喊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看他。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需要跟他谈。”
我歪头想了想,桑旗和他大哥不太对付,但是眼下这是缓兵之计,如果我不跟他谈的话现在就被撵出去了。
我看着他笑了:“万一能吐出来呢?”
我跟着桑家大少走进了偏厅,这是一个布置相对雅致的客厅,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有一个眉眼温顺的女孩子送来了热茶,然后退出去关上了大门。
我坐在沙发里,那个大少指了一下我面前的茶杯:“请,夏小姐。”
“我不喝。”我相当不给面子的拒绝了:“万一里面下了堕胎药呢?”
他看着我,浅浅地笑了。
虽然和桑旗长得很像,但是他们笑起来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桑旗有的时候对我展开笑颜,他的笑容会让我眩晕。
可是面前这个大少,他跟我笑,我的心里却发寒。
我总觉得他洞察了我的一切。
“任何人都会害这个孩子,但是我不会。”
他的话我真的听不懂,我的孩子关他屁事?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我叫桑时西。”
他的名字有点拗口,我问他:“哪个时哪个西?”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的这两个字。”
“哦,两汉时期的长歌行。”没想到桑旗的父亲挺有文化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怎么到了桑旗那里就一个单字,旗子的旗。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兴趣跟他探讨他的名字,只是他刚才的那句话说出来,令我听着很不舒服。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他的眼神和桑旗也是完全不同。
上次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燃烧着火花的。
而桑时西看着我的眼中同样也有光,但那是蓝色的冷色调的火焰,感觉多看一眼我浑身的血液就会凝固起来。
他凝神注视了我几秒钟,忽然开口,令我猝不及防:“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难不成我肚子里的是个香饽饽,桑旗也来认,现在来了一个桑时西他也要认?
“哈。”我还没来得及冷笑,他便打断我。
“桑旗从头至尾都知道孩子跟他没关系,他只是对你有兴趣,才会认下那个孩子。”
“证据。”我丢给他两个字。
“你等一下。”他掏出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简短的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句,然后便挂了电话对我说:“五分钟之后。”
我不知道,五分钟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铁证让我相信,于是这五分钟我也没说话,低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上次闲的无聊,用透明的指甲油给自己刷了一层,刷完以后我就后悔了,怕指甲油对胎儿不好。
五分钟没到的光景,门就被敲响了,桑时西说:“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然后关门走到桑时西的身后。
我看清楚了他的脸,是那个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太喜欢我的董秘书。
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这个人的出现无疑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清醒起来。
是的,我自始至终都搞不清楚这个董秘书和桑旗之间的关系。
而的确我和桑旗之间有很多没有办法解答的东西。
桑旗没提,我也自然而然的绕过去了。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希望孩子是桑旗的。
但是所有人都说他不是。
“夏小姐,您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您孩子的父亲是谁吗?就是您前面的这位桑董。”董秘书一开口就抑扬顿挫,我讨厌听他说话。
董秘书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不管桑时西是不是我孩子的父亲,至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
如果一个男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从来都没有交集,不会让人把我养在别墅里。
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我不明白,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后来我被桑旗给接走了,你为什么没有出来制止?”
“你那时候闹着要把孩子给弄掉,阿旗的出现让你平稳了情绪,所以我也觉得我没有出现的必要。”桑时西曲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董秘书你先出去。”
“是。”董秘书毕恭毕敬地向他弯得下腰,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的手指发冷,脖子僵硬。
我将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试图想找出它不合逻辑的地方。
倒是桑时西先打破了沉默:“我在一个记者论坛里看到过你,那个时候我就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