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坐着看那辆车向我撞过来,因为我也无处可逃,但那辆车见我不动了而是跟我擦身而过,在路上行人的一片惊呼声当中,那辆车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就迅速地开走了。
我一身冷汗,有行人好心的敲我的窗户:“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下车窗跟他摇摇头,摸摸额头已经一脑门的冷汗了。
那辆车是冲红灯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是觉得他有意撞过来的,他并不是真正的想撞向我,而是吓唬我,逼着我惊慌失措地往边上撞。
我真的停住了他也没有撞过来,我喘匀了气就急忙回头去查看白糖,他仍然睡得四平八稳,我探过身摸了摸他的小手,手暖暖的。
我定了定神继续开车,将车开回了桑家。
车停在桑家大宅门口的时候,桑时西就等在那儿,好像知道我这时候会回来一样。
他见我拉开车门就走过来弯腰将白糖从里面抱出来:“带他去吃摇摇薯条了?”
我刚才被吓住了,还没缓过神来:“你怎么知道的?”
“他脸上还有甘梅粉。桑时西轻笑。
“哦。”我木然地应着,他抱着白糖进大门,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不舒服?”
“没有。”我摇头:“只是在路上差点出了车祸。”
他听了脸色一滞:“你出门总是不喜欢带司机,特别是带着白糖的时候。”
下次的确是要带着司机才保险一些,我们一起走进了电梯,我问他:“谷雨的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两个嫌犯还没有找到,但是在事发的当天上午,那两个嫌犯曾经去过一个咖啡馆,而盛嫣嫣当天上午也去过那个咖啡馆,虽然不能确定他们三人是约好的,但是再巧的巧合也没这样巧。”
桑时西抱着白糖走进了房间,然后将白糖放在床上,就将他的手机递给了我。
里面有一段视频,是咖啡馆门口的监控视频。
在那两个嫌犯进入咖啡馆没多久,盛嫣嫣就跟着进去了。
她装了假肢,穿长裙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出来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她戴着墨镜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我仍然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我知道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她一定是跟这两个嫌犯商量晚上怎么对付我。
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了自己,桑时西晚上有应酬,他没问我去不去,估计他看得出来我今天状态很不好,就算是陪他去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晚上没什么胃口,管家送晚餐上来我也只是吃了一点点。
后来白糖醒了,保姆带他下楼去吃饭,我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桌上放着我教白糖认日期的卡通日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桑旗和盛嫣嫣婚礼的那一天画了一个圈,现在数数看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了。
本来我以为可以在桑旗和盛嫣嫣婚礼之前找到那两个嫌犯,但是没想到至今都没找到,我甚至怀疑是桑时西有意而为。
他知道只要我找到了证据就一定会去跟桑旗摊牌,不会让他娶盛嫣嫣。
我承认我有些小人之心,但是极有可能。
不过桑旗至今也没查出来,在锦城不靠警察的力量能找出那两个嫌犯的人只有桑时西和桑旗了。
他们都没辙我更是一筹莫展,我觉得短短的三四天之内能找到嫌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反反复复的看着手里的视频,几乎有些沉不住气。
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去看过谷雨和桑太太,便换了衣服下楼。
保姆正抱着吃饱了的白糖上楼,看到我出门急忙问我:“夏小姐要去哪里?”
我说:“如果桑时西回来了,就跟他说我去看我的朋友。”
保姆点点头,白糖伸着两只手让我抱:“妈妈,我也要去!”
“别凑热闹,乖乖的,我回来早就读故事书给你。”
他撅着嘴不开心,我说:“可以让小月姐姐陪你打电动,只能半个小时。”
他一听就开心了,我走进了电梯。
谷雨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她仍然喜欢看脑残综艺,明明很欢乐的场景她却看到一脸严肃。
桑旗给谷雨也请了一个特别护士,我悄悄的问护士谷雨的状态怎么样。
护士说谷雨失眠的很严重,几乎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我听了之后心酸不已,没心没肺的谷雨什么时候失眠过?
现在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跟我插科打诨满嘴跑火车,但是我知道她心里的伤痕还在。
心里的伤痕可以慢慢地修复,我现在只求她没有被感染。
还有六周才可以去检查,这些日子每一天对我来说都那么难熬。
我陪谷雨说了会儿话,她说累了要回房间休息。
我又到桑太太的房间帮她去按摩,新来的晚班护士看到我很惊奇地说:“夏小姐,您的按摩手法怎么这么好呀!“
我向她笑笑,最近因为谷雨的关系,所以桑旗没有阻止往这里跑,我现在几乎半天的时间都留在这里。
但是我发现他明显的比之前来的少多了,基本上就是我走了他才来。
我知道他有意在躲我,他不想看到我。
但是我今天有意一直留在这里,我要等他来,有些话我想跟他说。
一般来说我在桑太太这里呆到晚上9点多钟就回去了,但是今天10点了我还没走,晚班护士有些诧异。
“夏小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走呀,已经不早了呀!”
“没事,我再多待一会儿。”
正说着就听到房门响了,桑旗推门走了进来。
他估计没想到我还在这里,看到我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就径直走到桑太太的床边,再也没看我,而是问晚班护士:“我妈今天怎么样?”
晚班护士急忙站起来回答:“桑先生,夫人今天还不错,我在给她按摩关节的时候她好像还有反应呢!”
“唔。”桑旗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然后他就走出了桑太太的房间,我见状也跟着出去,和晚班护士挥了挥手。
走到隔壁桑旗的房间,门是虚掩的,没有关严。
我敲了敲门他在里面没有应,我便轻轻推门进去,他正好站在卧室和外厅的中间换衣服,背对着我将身上的衬衫给脱下来随手扔到床上,然后就套上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