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老公有关系,但是跟你就不一定有关系了。”
趁卫兰还在发愣,桑旗抱着白糖就从他的身边撞过去,然后径直走上了停在大宅门口的车。
我也紧跟着坐进车里,司机立刻发动汽车往桑家的大门口开去。
桑旗的最后一句话很值得卫兰推敲一下,而我也完全懵住了。
卫兰的意思是说,她事先已经带孩子去做过亲子鉴定,怪不得一向谨慎的桑先生怎么会让白糖一直待在他们家里?
而且听说桑先生对白糖很好,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原来他们早就做过亲子鉴定了。
一路上桑旗都没有说话,孩子躺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我们回去的时候谷雨还没有睡觉,她看到桑旗怀里抱着的白糖很是开心,这大概还是白糖长大之后谷雨第一次见到他。
谷雨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一边搓着手一边向我们走过来:“大儿子回来了,你们怎么能把他给弄出来的?”
“他以后就跟我们住。”我说。
谷雨开心得紧,连连点头:“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桑旗出马就是不同,一个顶俩。”
桑旗将白糖抱到我的房间里,让他躺在大床上。
我站在他的身后,讷讷地跟他说:“谢谢你。”
他没说话,只是在床边立了一下,然后就转身向房间门口走去。
他走到门口停住了,还是没转身对我说:“卫兰这几天肯定会找你的麻烦,我会加强安保,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有桑旗在我还是很安心的,只是卫兰最后那句话让我心里乱糟糟的。
桑旗走了之后谷雨就过来了,趴在床边欣赏白糖的睡颜,越看越开心,还不住嘴的跟我说:“白糖是越看越像桑家人,你瞧这鼻子,你瞧这嘴,啧啧啧啧。”
她越说我越心烦意乱,谷雨回头瞅我的表情直起身来:“怎么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奇葩,白糖这么还这么大了我还不知道孩子爹是谁。”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怎么看他怎么像桑时西。”
“不是桑时西的。”我说:“我带白糖和桑时西做过亲子鉴定,他不是桑时西的孩子,不过,我们带孩子走的时候碰到了卫兰,她透露出来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我咬咬唇,天冷又干燥,晚上忘了抹润唇膏,嘴巴都干裂起皮了,舔上去有点疼。
“卫兰说他们带过孩子做亲子鉴定,证明和桑先生是有亲缘关系的。”
“桑先生。”谷雨眨眨眼睛:“那就怪了,你说这孩子不是桑时西的,但是却是桑家的孩子。那有没有可能?”
她张大嘴巴,我真想往他嘴里塞几个鸡蛋难道:“这孩子是桑旗的?准没错了,准是的!”
这个可能性我早就猜过,但是没道理桑旗完全没有印象呀!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而且上次桑时西已经跟我说过他不是有意把我送到谁的床上,而是因为我喝多了有人趁人之危。
但是我相信桑旗绝对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
见我沉默不语,谷雨拉拉我的衣角:“怎么,你觉得不是桑旗?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闭嘴!”我就知道谷雨要说什么,急忙喊住她,但是她那张破嘴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难道桑旗的爹不是白糖的爷爷,而是他爸?”
“你放屁!”我差点大耳刮子扇上去:“你再说我就死给你看。”
“我不说了不说了。”她举双手投降:“我只是随便说说嘛!”
随便说说我也觉得好恶心,我宁愿认为孩子是桑旗的,所以白糖才会和桑先生有亲缘关系。
谷雨重重地拍我的肩膀:“小疯子,放心吧,白糖不可能是桑先生的。你觉得桑时西对白糖的身世真的一无所知吗,如果和桑先生有关他怎么可能娶你进门?”
“知道了,你别说了,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怪恶心的。”
“不如这样,你哪天抓桑旗和白糖一起去验一个DNA不就明白了?”
我倒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怎么跟桑旗说?
不管了,反正现在桑时西还没醒,我先把白糖带回来,他在我的身边我就安心多了,不论他是谁的孩子,我心里清楚他是我的孩子就行了。
我坐在床边发愣,一点睡意都没有。
谷雨跑回她的房间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头拿着一只盒子,神神秘秘的。
我也没管她,她就从盒子里掏出什么就往白糖的手腕上套,我过去瞄了一眼,是一只带着铃铛的金手镯。
“哪来的?”我问她。
“白糖刚出生的时候我就买了,结果你连一眼都不看,我也没看着,所以我又去店里换了一个大的,寻思着以后总有机会给他。你看,现在机会来了吧!“
白糖手上套着金晃晃的镯子仍然呼呼大睡,谷雨在一边笑得跟狼外婆似的。
“以后我可就是干妈了,谁也别跟我抢。”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不是你是谁?”我没精打采的。
谷雨晚上偏要和白糖挤一张床,要陪他睡,她如此热情我也随着她。
我最近的睡眠越来越浅,快到凌晨了才睡,第二天早上鸡还没叫我就醒了。
我身边谷雨和白糖都睡得很沉,我走到窗边想开一小条缝透透气,却很意外的在花园里看到了正靠在大树下的桑旗,他在吸烟,红色的烟头在灰蒙蒙的空气中明显。
昨天晚上他留在这里的吗?还是现在刚刚回来?
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发呆,桑旗已经吸完烟抬头和我四目相对,我还傻乎乎地看着他。
他看到了我,我惊跳了一下想躲到窗帘后面。已经来不及了。
他忽然向我招招手,我愣了一下便在肩膀上披了一件棉褛跑下楼。
外面很冷,而且是很干很干的冷,风一吹来我觉得我脸上的皮都被吹掉了。
我缩着脑袋走到了桑旗的面前,他穿的很少,我这才留意他是穿着睡衣的,而且是很薄的那种。
我揉揉鼻子对他说:“起这么早?”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我下意识地想摸摸脸,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灰,我的手还没抬起来他就开口了:“昨天晚上你从卫兰的话里咋摸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