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桑先生这副样子,我心里特别爽。
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到了桑太太的这一边,让桑先生也尝一尝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
再说桑太太的脸绝对不算特别冷,桑先生走了之后,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桑先生跟您建议了什么?”
桑太太一边揉面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明明已经猜出来了,还偏要问我。”
“他让你回桑家?”
“是啊!”
“那你怎么说?”
“我说的你刚才不都听到了?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我从桌边站起来绕到桑太太的身边,搂住她的脖子:“你是不是在卖关子,还是吊他胃口:”
桑太太笑着拍拍我的手背:“我在揉面呢,快松开!吊什么胃口呀!我跟你们住的好好的,没打算要回去。”
“但是你又没有直接拒绝,还说要考虑考虑,不是吊他胃口吗?你变坏了,妈。”
“是吗?”桑太太擀好了面皮,切成很细很细的面条。
我说我也要切,她便把刀递给我:“我进去先用虾头熬汤,你切的细一些。”
我自告奋勇,但是刀功着实不怎么样,本来桑太太切的赏心悦目,又细又均匀。
但是我一上手切就粗细不一,自己看着都不顺眼,切着切着我就放弃了。
吃完桑太太给我做的手擀面,足足吃了一大碗,胃里特别的满足。
捧着肚子半瘫在餐椅上起不来,桑太太微笑着看我的吃相。
“你要不要上去再睡一会儿?”
“妈,你是把我当做猪养。”
“能吃能睡是福气,别到了我这个年龄吃不下也睡不着。”
“怎么,你睡眠不好吗?要不要请个中医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没那么夸张,到了我这个年龄自然睡眠少一些,也不至于失眠。”
我和桑太太一边说一边从餐厅里走到客厅,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于姐接了电话以后就一路小跑的将电话递给桑太太。
“夫人,是桑先生打来的。”
“哪位桑先生?”
桑先生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位。
桑太太接通了:“彦坡…”
哦,原来是桑先生打来的,他不才走一个小时还不到,又打电话来。
这种攻势真的是蛮强烈的,我想不通为什么桑先生现在对桑太太的态度180度的大转变,是因为幡然醒悟觉得自己以前对桑太太太不好,还是和卫兰比较之后觉得桑太太简直比卫兰好了1万倍?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桑先生又不是瞎子,他们在一起住了20多年,早没看出来她们两个究竟谁更好?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奇怪,有的男人就是很犯贱,给他冷脸子的时候他反而还上赶着。
我瘫在沙发上喝茶,桑太太坐在一边接电话。
她不怎么说,都是听电话里的桑先生在说,末了才淡淡地说一句:“我回去住免不了会和卫兰有纷争,这20多年的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我不知道桑先生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桑太太始终在微笑,但是她的微笑很隐忍,有一种压抑了很久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的危险。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低低地说了一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本来长辈的事情我不应该多过问的,但是我和桑太太情同母女无话不谈,再加上我这个人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
她电话刚刚挂掉我就忍不住问她:“他还是让你回去住?你真的一点都不考虑?”
“以前没有过过自由的生活,现在尝到了自由的滋味,自然不会再想回到那个牢笼里去。”
“你终于察觉出那是牢笼了?不过也是,小鸟没尝过天空的广阔也感觉不到鸟笼的狭窄。”
“好了,别添油加醋的暗讽我是金丝雀。”桑太太佯装嗔怪地笑道。
“您哪是金丝雀,哪有您做金丝雀做这么憋屈的?其实我觉得回桑家也未尝不可。”
桑太太惊愕地看我一眼:“什么?你觉得我应该回去?”
“但是当然不能以这样的身份回去。”
“你的意思是?”
“你跟桑先生说,想让你回去也可以,把卫兰给休了娶你进门!盛盛大大的还你一个婚礼!”
桑太太愣了一下,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
她的白皙的脸忽然红了一下:“你说什么呢,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什么婚礼?”
“那您20岁就和桑先生在一起了,到现在也不过50不到,可是您到现在还是未婚呢,桑先生他连一次婚礼都没给你,却让你白白背负了二十几年二房的骂名,天天被卫兰给欺压,咱们就不能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我们也要把卫兰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践踏!”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她踩在脚底下!”
“所以她就把你踩在脚底下,像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是不可能平衡的,你以为卫兰会和你和平共处?你努力了20多年实现了吗?还不是无时无刻不受她的气?”
“其实我觉得现在生活已经对我很好了,你看本来白糖是卫兰的孙子,但是现在忽然变成了我的孙子,多好!”
“您太容易知足了,对于卫兰这样的人我们就要狠狠的反击。总之桑先生如何让您回去你都不要回去,他如果再跟你提起,你就说出你这个条件。如果能够办到那咱们就回去!”
“怎么可能?”桑太太摇摇头:“彦坡怎么可能休了卫兰而娶我?”
“事在人为,怎么不可能?如果他做不到的话,那咱家的大门以后他也别踏进来了!”
“他好歹是你的公公。”桑太太叹了口气:“你别跟他闹的太僵。”
“我是跟您同气连枝的,他若是对你好那我就叫他一声爸,他说对您不好,就算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带拿正眼瞧的。“
“你这孩子呀!“桑太太被我给逗笑了:“知道你心向着我,我没白疼你。”
桑太太疼我我心里知道,但是当年有人陷害我,差点把桑太太给撞死了这件事情我也牢记在心。
车子是从桑家开出来的,桑家一共就那几个人,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卫兰,我也曾经阴谋论的怀疑过桑先生,总之,桑家的那几个人都有嫌疑。
我挽着桑太太的胳膊,把脑袋依在他的肩膀上:“妈,您还记得琉璃锦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