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桑家的时候,桑时西在花园入口处等我。
他穿着法兰绒的灰蓝色的睡袍,路灯照在他身上,衣料显得很有质感,但他的笑容却显得略有些冷。
我打着哈欠走过去:“干嘛站在这里等我。”
“你又不让我总去接你,我只好在这里等着,好能第一时间见到你。”
听桑时西讲情话真是蛮要命的,明明很膈应还得强颜欢笑。
他拉起我的手:“走吧!”
“我不要走,花园太深了,我脚痛,坐车进去。”
“我抱你。”他说着就弯腰将我抱起来,被桑时西抱着我很不舒服,挣扎了一下:“你别忘了你的脊椎不好,别逞强。”
天知道我不是真的关心他,但是他还蛮受用的,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看来我真的要在浴室里常备钢丝刷,一旦他再吻我,我就狠狠刷自己。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我知道桑家一般九点来钟会去水房洗东西,所以我事先将钥匙随便丢在哪个犄角旮旯,让她们自己找到。
然后我又溜回去补觉,没人看到我。
我睡醒了起来吃午饭,刚把碗端起来汤还没进嘴,张姐就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一脸的喜色:“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你小点声,少奶奶吃饭呢!”
我一边喝汤一边悠哉哉地问他们:“找到什么了?”
“钥匙啊,上次大少爷让我们找的那把钥匙!”张姐手里捏着我早上扔到水房里的那把钥匙,喜形于色。
她眼睛还蛮尖的,我还以为至少要好几天才会注意到。
刘婶跑过去,管家也高兴地拿过来看了看:“那就好那就好,晚上交给大少爷。”
“少奶奶就在这里,给少奶奶不是一样?”
“别,我等会去拍戏,别给我,回头给弄丢了。”我举双手投降:“不过,你们怎么知道这把钥匙就是桑时西说的那把?”
“应该是吧,刚好这钥匙就在水房里下水道的水槽那里卡着,肯定是上次我们收拾书桌的时候把钥匙掉在了地毯上,然后洗的时候掉在水房了。”
这感情好,不用我说,她们自己分析出来了。
这下,就把我给摘的干干净净的,不关我事了。
今天我戏少,很早就回来了。
其实我今天是去想看桑旗的,他受伤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但是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也不敢贸贸然去找他,我去求孙一白带我去找他,孙一白根本连眼白都不看我。
我只好先回去,回家的时候刚好桑时西才回来,管家把钥匙给桑时西。
我就顺嘴这么一问:“这钥匙是什么钥匙啊,看你还蛮重视的。”
“公司的保险柜的钥匙。”他回答的真真的,如果不是我知道是什么的话,都被他给骗过去了。
“哦,里面是不是装着金银财宝?”
“公司的保险柜里怎么会有金银财宝?不过是公司的一些机密文件。”
“有多机密?不如把钥匙送我吧,我替你保管。”我向他伸出一只手,我看看他会不会把钥匙给我。
桑时西就是桑时西,他微微一笑,钥匙便向我递过来。
在钥匙碰到我的指尖之前我把手给缩了回去:“免了,别你东西丢了来我,我才不揽这个事。”
我这么说了,桑时西也就坡下驴,把钥匙给顺手放进了口袋里。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给吵醒的,醒来之后发了半天懵,一看电话是孙一白打来的。
我推开电话继续睡,孙一白的电话打的没完没了。
我气急败坏地接通:“说了我只拍下午的,早上我要睡觉,别吵我。”
“夏至,小桑先生那边出了点事,你赶紧过去。”
我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起来,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桑旗出了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时候你卖什么关子?你想吓死我!”我咆哮着从床上下来冲去衣帽间换衣服。
孙一白估计听到我扒拉的衣架子哗啦哗啦响:“你还没起床?你还没穿衣服?夏至,我早就说你得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
既然孙一白还能跟我打屁就说明桑旗没出什么事,我松了口气,一脑门的冷汗。
“孙一白,你能说人话不?”
“是汤子哲,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桑旗的住处,他身上带着凶器结果弄伤了自己。”
“那桑旗呢?”
“汤子哲那样的,桑旗就算受伤了也一个打八个。”
我谢谢他这么夸我的桑旗,但是刀剑无眼,万一误伤了也不行。
我换了衣服匆匆洗漱了一把就下楼,我很少这么早起来,吴芮禾还没来上班,管家迎上来。
“少奶奶,给您端一碗燕窝,您先去餐厅坐一会。”
“我现在什么龙肝凤髓都不吃,我要去拍戏。”
“我让老何送您。”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这几天我有开车的戏,我得先练练。”反正管家又不知道我拍的是古装戏,我可以胡说八道。
桑家有很多车,偶尔桑时西也会自己开车,我就用他经常开的那辆车。
别看桑时西平时坐宾利,但是他自己喜欢开的车却是一辆大越野,我不算人高马大,坐在大越野里几乎都看不到我。
这辆车太引人注目,早知道我就不开了。
我先把车开去片场,开了副导演的车按照孙一白给我的地址开过去。
桑旗不住在之前带我去的地方,他又换了地方,狡兔三窟。
这里环境幽静,地方隐秘,还不错。
我走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就开了,然后我就被孙一白给一把拽了进去。
我惊魂未定,差点撞到他脸上去:“你吓死我了,桑旗呢?”
他指了指里面,然后关上门。
我往客厅里看过去,之间汤子哲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而桑旗半跪在他身边用毛巾清理着地面,乍一看很像弄死了一个人现在正在毁尸灭迹。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胆战心惊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