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撒娇向来都很管用,我又是发嗲又是起腻的,他终于是松了口。
“两个星期,不管能不能查出来什么都立刻从桑家搬出来。”
“好。”我竖起三根指头:“我肯定能查出什么来!”
每次桑旗来我都舍不得去拍戏,偏偏孙一白很不识相地催我去拍戏。
我没想到我一场戏拍完之后回到了化妆间,桑旗还在。
“你还没走,特意等我拍完戏么?”我特惊喜。
“我刚才去了你给我的那个地址的地方。”
“哦?”我一边卸妆一边问:“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那里关着一个人。”
“谁?”
“苏荷。”
“真的?”我兴奋起来:“真的是苏荷?桑时西真的把苏荷给关起来了?为什么要关着她?”
“也许是桑时西买通了所有人,不让他们告诉你真实的人生,但是没办法买通苏荷,所以就把她给关起来了。”
桑旗分析的有道理,我装作脸上有眼镜推了推:“我们要不要把她给救出来?不过现在我们好像自身难保。”
此刻,孙一白在门口拍门:“夏至,你还有场戏,你快点,在里面洗澡啊!”
他真的讨厌死了,我去开门,正要破口大骂,忽然汤子哲从他身后挤了进来,我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到桑旗身边去的,当我看清了之后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抵着桑旗的脑袋。
我冷汗直冒,孙一白立刻关上门,压低声音:“汤子哲,你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经常出现在这里,怪不得夏至每次化妆都化这么久。”汤子哲脑子满灵光,孙一白扭头抱怨我:“我就说了,你每次都在里面呆这么久,傻子看不出来?”
现在这是抱怨的时候么,先让汤子哲把枪给放下来。
“汤子哲,你放下枪,你疯了是不是?”
“苏荷在哪里,我刚才听到了苏荷的名字,是你把苏荷给关起来了!”
他在哪里偷听的,耳朵还真尖。
我生怕汤子哲手里的枪走火,不过桑旗比我冷静多了。
他的语调基本听不出什么波澜:“汤子哲,我知道苏荷在哪里,你放下枪我告诉你。”
“你说了我再放下枪!”
“她在一个公寓里,我也是刚才才确认了。”
“是你关起她的。”
“是桑时西。”桑旗的手伸进口袋里,汤子哲立刻很紧张:“你别乱动,我会开枪的。”
“我给你看照片。”桑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汤子哲,他犹豫着接过来放下了枪。
我急忙奔过去将汤子哲的枪拿过来扔给了孙一白,他掂量了一下:“道具枪。”
虚惊一场,刚才我还以为是我上次给孙一白的枪,他没收好被汤子哲给拿去了。
汤子哲手里的手机我也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上是桑时西保镖的照片,好几个保镖守着一个房间,里面的应该就是苏荷了。
汤子哲垂了垂眼睛,手撑着桌面慢慢坐下来。
他的样子很悲伤,我站在他面前瞅着他:“你现在确定了跟桑旗无关了吧,别每次都盯着他,你找错了人了。”
汤子哲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出去了。
我和桑旗面面相觑,桑旗说:“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救苏荷的。”
“那怎么办?”
“他要送死,谁也拦不住。”
桑旗一语中的,晚上回到桑家,我路过桑时西的房间刚好看到他在吃药,我便走进去假装关心他。
“你怎么了?感冒了么?”
“不是感冒。”他吞下药片:“强壮骨骼的,保健品。”
“哦。”我也没深究,随他吃什么药,只要不是壮阳药就行了。
我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他的手机响,他接通了声音很低:“嗯,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我看着他披上外套:“你干嘛去?”
“有点事情。”
“我也要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粘着我了?”
“我就要去。”我不依不饶:“谁知道你是不是去会美人。”
他笑了:“好,我就当做你真的紧张我。”他穿好了外套:“我在楼下等你,你先换衣服。”
桑时西这么干脆地让我跟着,到底是要去哪呢?
我飞快的换了衣服跟着他走,车开到一半我就认出了是去他关苏荷的那栋大厦的路。
是苏荷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大半夜的赶过去?
等我和桑时西赶到了,走到门口发现门大开着,一个男人趴在地上,我一瞅居然是汤子哲。
哦,我明白了,他沉不住气连夜过来救苏荷,结果被桑时西的保镖给干趴下了。
他手无缚鸡之力,连受伤的桑旗都近不了身,怎么能打得过膀大腰圆的保镖?
我故作惊奇地喊出声:“汤子哲,是我现在这部戏的男主角啊!”
我偷眼往里面瞟,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苏荷。
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了,她面色苍白,瘦了一大圈,憔悴的很。
我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桑时西走到汤子哲的面前,忽然伸手扶起了他,略带愠怒地责备起他的保镖:“为什么把人打成这样?”
“是他忽然动手还要带走苏小姐,我们才动手的。”保镖们很委屈。
“你们先出去。”
桑时西扶起汤子哲,让他坐下来,然后他也拉着我坐下。
房内只有我们四个人,气氛格外地诡异。
“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桑时西推了推脸上的无框眼镜,环顾着我们。
我做了个洗耳恭听的表情,桑时西慢慢开口。
“大约有十年了吧,我和苏菀是大学同学,我爱上了她,但是她爱的是桑旗。可是桑旗并不爱她,他跟苏菀在一起不过是想要抢夺我想要的每一件东西,包括苏菀。我是真心希望苏菀能够幸福的,所以当我发现她有了桑旗的孩子的时候,我就没有再骚扰她,但是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出车祸去世。”
房内响起了啜泣声,苏菀坐在沙发上哭泣。
我第一次看到她哭,从我认识她以来,她都是很坚强很隐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