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霍佳往医院门口走,她的脸很臭,忽然停下来跟我冷笑。
“桑旗的运气还真好。现在居然能够堂而皇之的住在医院里。”
“你如果也想住院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床位。”
我笑嘻嘻,霍佳紧紧攥着拳头,我知道她又想揍我了。
我叹口气:“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压着一点自己的脾气,年纪越来越大了,小心爆血管。”
霍佳瞪着我不怒反笑:“什么时候有空?”
“干嘛?约我吃饭看电影?”
“去找伍叔的女儿。”
“你自己去吧,我一直跟着你,到时候你又觉得是我和别人串通了。”
“你不跟着我也有这个嫌疑。”
我去,什么话都让她给说了。
我翻了个白眼:“大姑娘我没空。”
“你都嫁了三次了,孩子都生了一个,你现在说你是大姑娘?”霍佳满是嘲讽。
我管她怎么说转身便走:“走好不送。”
这时霍佳的电话响了,我还没走几步听到她在跟电话里的人说。
“什么?在哪里?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那孩子呢?”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好奇心一向爆棚,忍不住就回头去问她。
“发生了什么事?”看来事情真的挺严重,霍佳都没有怼我,居然老老实实地跟我说:“段怡被人杀了。”
“段怡是谁?”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我二哥的女朋友。”
前两天我还见过那个女人的,我脑袋嗡嗡响。
“怎么回事?”
她懒得跟我说,匆匆忙忙钻进了电梯。
这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不,还没到秋天,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那个女人死了?刚才听霍佳说孩子也失踪了,这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病房,桑旗正在听我给他带过来的会议录音。
我唉声叹气的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我:“怎么了?”
他握住我的手:“手怎么那么凉?”
他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让哥哥来温暖你。”
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我说:“刚才霍佳接了电话,说是她二哥的女朋友死了。前几天他二哥的女朋友过来找我们,说桑时西要杀和她和她的家人,让霍佳救她。”
“当年桑时西杀霍佳二哥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在场?”
“对。”桑旗就是桑旗,我不需要说的太清楚他就立刻能够分析出来。
“现在那个女人死了,她当时怀孕了,有了霍佳二哥的孩子,如果不能证明孩子是她二哥的话,那霍佳就不会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桑旗关掉录音笔:“孩子不见了,但是现场没有他的尸体,就说明孩子还没死。没死就可以找到。”
“人海茫茫怎么找?”
桑旗微微笑摸了摸我的鼻尖:“好了,这种伤脑筋的事情你别想。”
也许是一孕傻三年,感觉我现在的脑子转的真的没之前那么快了。
对了,我怀孕的事情还没有跟桑旗说,我正要开口,房门被人推开,我听到了桑太太又惊又喜的声音。
“阿旗。”桑太太来了。
我立刻转身,只见桑先生扶着桑太太出现在门口,我急忙过去迎接。
桑太太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疾步走到桑旗的床前。
我是最怕看到这种场面的,鼻子一酸就想掉眼泪。
我便借故走出了病房,正好在外面好好思索一下关于霍佳她二哥的孩子的事情。
桑太太在里面呆了很久,等到她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眼通红,我从长椅上站起来走过去。
桑太太又哭又笑:“阿旗平安无事就好,孩子。多亏了你了。”
“是爸爸及时出现救下了桑旗。”
桑太太点点头,拍拍我的手擦了擦眼泪:“我先回去,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我送桑太太到电梯门口,桑先生陪着她回去了。
我现在觉得桑先生真的是越来越靠得住了,如果他此刻提出来想要和桑太太共度余生的话,我想我绝对不会像之前那么反对。
目送桑太太离开医院,我转回头回到病房,桑旗正在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打给谁,我还是蛮好奇的。
“怎么兄台,你现在还有朋友吗?”
他却一点都不恼,掌心覆上了我的脸颊,他就这么一边摸我的脸一边打电话,我顺便偷听。
我只听到他讲话,听不到电话里面个那人的声音。
他跟电话里的人说:“知道了,谢谢,有劳。”
然后就挂了电话,明显就是不想给我听。
“你跟谁打电话?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多大了?长头发短头发?眼睛大吗?是不是双眼皮?”
他叹口气:“家教这么严,打个电话也要把人家的祖宗八代给查的清清楚楚?”
“谁要查他的祖宗?是你的事情我都好奇。”
他把电话递给我:“好奇心爆棚的人儿,随便检查。”
我翻了翻他的手机:“你这都是电话号码连名字都没存,我知道谁是谁?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些哼哼哈哈的到底在讲什么?”
“霍佳她二哥的孩子找到了。”
“什么?在哪里找到的?”
这时他的手机叮了一声,我低头看是一条短信,上面有一个地址。
桑旗朝手机努努嘴:“这就是孩子现在的地址,你告诉霍佳,让她赶紧去这里接那个孩子。”
“我们自己去找不是更好?”
我是怕霍佳坏心眼。
“那好歹是她的亲侄子,她没那么丧心病狂,不过是被爱蒙蔽了双眼而已。”
“可是我不管他被什么蒙蔽了双眼,她害死了我的谷雨是不争的事实,以后我一定要将她的皮一层一层的从她身上扒下来。”
“你想怎么扒告诉我。”
“干嘛?你想替我扒?“
“我帮你找攻略。”
“口甜如蜜,是不是那些小护士又向你献殷勤了?所以你觉得对不住我。”
“那不会。”
“为什么?”
“因为跟她们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你。”
嘿,我这善妒的小鸡肚肠。
我正准备要跟他耍耍花枪,但是却提不起兴趣来。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开口:“桑时西跟我说白糖还没死,他想拿白糖牵制于我,你说我要不要信他?”
“我们可以相信白糖没死,但是你不要再被他牵制,我一定会找出白糖来。”
我没那么贪心,我知道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的任性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现在心里只想我的白糖还活着,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我看着桑旗的眼睛,以前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可此刻眼中盛满了忧郁,我在想如果桑旗不认识我,那他的人生会变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