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爱我。”桑榆很快就回答:“我说过了,因为我喜欢你我就必须得得到你,至于你爱不爱我那是以后的事情,况且别把话说的太满,我敢肯定会有一天你为我要死要活,我们拭目以待那一天的到来。”
桑榆慢悠悠地转身走上进了电梯,她的背影窈窕曼妙,怎么看都是一个清纯佳人。
但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的内心到底有多恐怖。
南怀瑾当然不喜欢傻白甜,谷雨也不是,但是他喜欢像谷雨那样纯净而透亮的心。
桑榆太深了,深到像他和桑旗这样的老江湖都看不出来分毫。
南怀瑾的大宅到了夜里一向很安静,外面凄凄的秋虫的鸣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在南怀瑾还没有入睡的时候,从隔壁桑榆的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更是听得特别的清晰。
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在哼叫,他起初没有理会,以为又是桑榆在耍什么鬼主意来吸引他的注意。
但是后来声音变成了呜咽,甚至像一只困顿的小兽在嘶吼,不太像是装的。
南怀瑾翻了个身也没睡着,便起身出门走到桑榆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声音。
她的房门没锁,转动门把手就可以打开。
走进去之后发现房间的灯没关,灯火通明的,而桑榆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发丝凌乱,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眼角都有泪水,鬓角都被打湿了。
她拼命扭动着身体转动着脑袋,很痛苦的模样。
南怀瑾走近了两步,在她的床前站下来,试探地喊了一声:“桑榆!”
桑榆完全没有反应,南怀瑾不禁轻轻地推了推她,发现她身体缩得很紧,非常的紧绷,整个人处于很紧张的状态。
这是做梦了还是生病了?
“桑榆桑榆!”南怀瑾又喊了几声,用手轻轻地拍她的脸颊,但是她紧咬牙关没有任何动静,南怀瑾走到房间洗手间里拿了一个湿毛巾,又撒了一点水在她的脸上,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终于桑榆渐渐地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眼睛里血红,像一只急了眼的兔子。
她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南怀瑾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刚才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怎么了?”
桑榆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拢了拢已经被汗湿的长发,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膝盖中,低低地笑:“关心我?你晚上不是还说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别关心我,离我太近我会勾引你。”
她不说就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若不是看她是桑旗的妹妹,南怀瑾根本就不会管她。
他将毛巾扔在她的身上:“自己擦擦汗。”
然后便转身刚刚迈动脚步却听到桑榆像小猫一样的声音:“陪我坐一会儿。”
“不是不需要我的关心?”南怀瑾没转身。
“那你就走吧!”桑榆躺下来了,将被子拉过头顶。
南怀瑾走出桑榆的房间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一个晚上他总是好像能听见桑榆若隐若现的哭声。
怎么这样一个小魔鬼她也会哭吗?
哭什么?
她是哭自己还是哭别人?
哭别人应该可能性不大吧,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她有同情心吗?
后来南怀瑾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去楼下餐厅做早饭。
蛋刚刚煎好,盘子就被一只小手被拿走了,扭头一看桑榆又在强势偷吃。
昨天夜里那种惶恐和无助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到了白天她又变成以往的桑榆了。
南怀瑾又重新给自己煎了一份,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餐桌边吃东西。
忽然南怀瑾开口:“骆飞进了医院。”
“哦。”桑榆自顾自地吃她的火腿蛋和面包,无动于衷,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南怀瑾放下手里的叉子看着她:“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桑榆大口大口地咬着面包连连点头:“唔,烤的刚刚好,很脆。”
“他身体没什么事情,但是心理上出了一些应激的状况,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这一次桑榆连唔都没说,好像没听到一样。
但是她知道南怀瑾一直在看着她,她把手里的面包吃完又把盘子里的火腿蛋吃得干干净净的,放下刀叉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迎着南怀瑾的目光。
“干嘛?他被下了点春药,上了几个丑女就出现精神类的问题了,堂堂大男人还真是很脆弱呢!那我呢?我被他又是会弄昏迷又是被他脱的差不多赤条条,洗了一个晚上的胃,第二天我就能活蹦乱跳地出院回家,那我是什么?我是超人吗?只许他对我图谋不轨我就不可以睚眦必报吗?南怀瑾,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太太,胳膊肘不带这么外拐的,你拐的也太明显了。”
“所以你觉得你做的没有一点问题?”
“明知道错还做那就是明知故犯,但是我做了之后人不觉得我做错就说明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永远没资格跟我说息事宁人这四个字!”
“我没让你息事宁人,桑榆,你玩的也太大了。”
“有多大?他现在死了吗?他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你们男人还真是以貌取人,如果给他几个美女,他还会得什么应激反应吗?恐怕要乐不思蜀了吧!”
桑榆的本事在于,就算她强词夺理都显得特别有道理,南怀瑾略皱眉头看着她。
这时,桑榆的电话响了,她接通,里面传出了夏至的哭声。
夏至也是大尾巴鹰的体质,很少当着人面哭。
“桑榆。”夏至的哭声很惶恐:“妈忽然吐血,现在正在往医院去的路上。”
“小妈?”
“嗯,桑旗在开会,他的电话打不通。”
“嫂子,你别着急,哪个医院我马上赶过去。”
桑榆抓起椅子上的包包,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