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帝一剑在手颇有种天下我有的感觉,他仗剑一抖,剑身上发出“嗡”的一声轻鸣,响了能有两三秒钟都没有停,随即他“唰”的一剑抹向身前侍卫的脖子。
“噗嗤”锋利的剑刃从对方的脖子上割了下去,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喷出一股血箭,尸蟞也没有从侍卫的身体里冒出来,反倒是对方的身体迅速萎缩,仿佛一瞬间就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干尸。
于此同时,王长生双手拧上一名侍卫的脖子,左右两手一撮顿时传来“嘎巴”一声,对方脖子应声而断,尸体也和周皇帝被抹了一剑的那具一样,也在顷刻间变成了干尸的状态。
谭河正单手顶在那名将领的脑袋上,他手稍微往下用力一顿,这将领的头颅瞬间就矮了半分。
还剩下两名侍卫,也在稍后被他们三人给清理了一干二净。
“呼……”王长生轻吐了口气,解决对方这几人是正常的,毕竟都是将近两千年前的楼兰古人了,战斗力就算再强肯定也强不到哪去,他们担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别从尸体里冒出类似于尸蟞这种难对付的物种就行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王长生他们没啥损伤,那边就牺牲了一个,看似损失不太严重,但这座古老王宫的神秘面纱却渐渐的被揭开了一层,尸蟞这种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多久的古老物种,还有国库中死而复活的侍卫,无不说明了楼兰王宫的神秘之处。
但这应该还没有太深入呢,在内宫来说这也就是冰山一角吧,按照苏童之前介绍的讲,往下最重中之重的王宫里还有些地方,比如楼兰王的金銮宝殿,还有他睡觉的地方等等,他们此时也就不过刚来了临门一脚而已。
但是,王长生不打算就这么硬邦邦的往下走了,因为从尸蟞到侍卫连续出现的两次变故,让他深深地感觉到,前路还会有太多的危机可能在等着他们呢。
王长生一手插在口袋里,眼睛在苏童和沈秋的身上转了两圈,他知道自己再发文对方肯定也不会把这次来王宫的实际目的告诉他。
“我觉得,咱们得暂缓往下走了”王长生皱眉说道。
“怎么了?”谭河蹲下身子,正在查探着侍卫将领的尸体。
尸体现在是干尸,就好像水分在顷刻间全都蒸发了一样,只剩下一层死皮包裹在了骨骼上,其实说来的话这种情形下的尸体才更符合正常的情景,现在的王宫也相当于是一座古墓,古墓里有干尸这才说得过去。
谭河从身上掏出一把牛耳尖刀,然后划开了尸体的衣服,露出一层干瘪的皮肤,面无表情的用刀尖从尸体的脖子下面开始隔了下去。
周皇帝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解剖啊?”
“你都说了这是解剖”谭河头也不抬的解释道:“之前的那些尸体碎了后里面是空的,内脏被尸蟞给吃了个干干净净,我想看看这尸体里都有些什么,他们重活有点说不通。”
王长生皱眉说道:“死因应该是生机尽失”
“你确定?”谭河看着他 问道。
王长生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活生生的人瞬间变成了干尸这就是精气神全都被抽空了的原因,但你要问他是不是确定的话,他也没办法拿出什么实际的证据出来。
沈秋看着他们说道:“谭河是学医出身的……呃,对了,你说暂缓是啥意思,让他先剖着吧,你说你的。”
“我很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因为未知总是最可怕的”王长生淡淡的说道。
苏童和沈秋同时一愣,他俩瞬间就品出来了,对方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未知就是危险,所以为了杜绝这种状况,我有必要给自己准备一下。”王长生扫了他们几眼,缓缓的说道:“求人不如求己么,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换个方式来尽量让自己安全一点”
沈秋问道:“什么意思?”
王长生忽然指着王常说道:“把你这个人借我用一下,可以么?”
王常“啊”了一声,下意识的看向了沈秋,对方皱眉问道:“怎么借,你的意思我不懂。”
王长生说道:“我说借他来用用,对你们也有好处,这处楼兰王宫里你们也看到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了,让人防不胜防,那说不上什么时候我们就得载个跟头,之前你们死了的那个人,就足以说明了”
沈秋“嗯”了一声,王常的脸色也暗淡了下来,王长生吐了口气,接着说道:“把你的人借我用一下,告诉我他的生辰八字,我要推算一把,往下接着走的话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是我们全都会死在这里,还是会绝处逢生。”
沈秋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不算算你身边的那两个?”
王长生摇头说道:“他们跟我相处的时间有点长,卜算是算不了自己的因果的,所以他们两因为跟我在一起,我若是算他们的话就等于是在算自己了,但你们就不同了,很简单,咱们刚认识,不熟……”
沈秋略微寻思了下,也明白对方说的是实话,算命界里是有几个不算的规矩的,并不算自己,不算皇帝和乞丐不算将死之人。
沈秋冲着王常点了点头,示意他配合一下,王常眼角抽搐了几下,说道:“人的生辰八字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我若是告诉你了,日后你要是想对我干点什么,我可就防不胜防了。”
王长生反问了一句:“就你觉得,我能对你做什么,还用得着你的八字来做根基?”
人的生辰八字是一个人命之根本,所以懂行的人轻易都不会泄露出去,别的不说就说以前宫廷里面妃子争风吃醋暗害他人的时候,如果知道了对方的八字,最常见的手段就是扎草人,这就是以目标的八字为根基,几针下去对方不是头痛脑热,就是半身不遂,严重了的还会死于非命。
所以,王常肯定犹豫,就是担忧王长生以后万一对他不利的话,那他就得受制于人了,但这时候也是没办法了的,因为王长生说的也在理,他需要往下推测推测看接下来到底会是个什么境况。
王常犹豫过后就将自己的八字报给了王长生,他随即蹲在地上,掏出符纸写了下来,然后地上摆着几枚五帝钱。
这一次王长生可不单单只是用文王六十四卦来为王常卜算了,而是要通过易理的推算,把王常往下每隔一段时间的命相都给推演出来,以此借机知晓自己的命运。
怎么说呢,这是个很庞大和繁琐的工程,懂得卜算一道的人通常都不会这么干,因为首先就是极其耗费心神,透支精气,心血,再一个就是他如此推演一个人的命理,自己也得损耗一些阴德,因为王长生相当于是在这段时间里完全透视了一个人的命运走向,这对天道来说,是于理不合的。
这种细致的推演,他也就只能是局限于知晓王常这一段时间的命理走向,维持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大概不过几天而已,如果换做是陈青山的话,可能会推出一月以上,但相信如非迫不得已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干的。
后知五百年看历史就行了,但前知五百年的话就是逆天了,就像当初李淳风和袁天罡推演后世,师徒两人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但也只是推出了大概的走向罢了,再细致点的话他们也不敢了。
王长生盘腿坐在地上,王常站在他身前,先是用五帝钱给对方掐了一卦运道,果然卦相不是太美好。
“推车掉耳路难行,心中打算力不能,君子占此琐碎卦,纵然无灾也困穷。”
总得来说结果就是四个字,时运不济,仿若崎岖山路逆行推车,不是推不动就是掉进了坑里。
王长生也并没有多失望,这个卦象基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于是他又抬起头,说道:“卦象不太好,但卜得有点笼统,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运道,往下你尽量多配合我,我需要知道的是接下来你命理上的每个细节,多知道一点我们可能就会少面对一点险境了……”
王常笑道:“十八拜都拜了,我也不差这一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