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生逼不得已下,只得请神上身,唤出昆仑观的祖师爷来了,光是靠他自己的话很难敌得过这头鬼门中蹿出来的厉鬼了,这是他最后的赌注,如果不能在援兵到来之前把对方给困在禹门口河道,那接下来的后果就很难得知了。
此时的王长生一身气势直接冲到了顶点,手握七寸桃木剑,眼中满是沧桑和顾忌,眼神仿佛都瞬间洞穿了世间的长河。
王长生突然拔地而起,直接就冲向了河道上方,随即手中木剑就递了过去,剑身上一缕剑气崩了出来,袭向了对方。
南松寺的大师见状,忽然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低声说道:“这位施主真是好手段,居然请了一缕阴魂来上自己的身来对敌,想必这应该是他师门中人,不知道他来自哪一派,竟然会有如此手段”
南松寺的高僧自然一眼就瞧出了王长生身上起的是啥变化,这虽然是道家的一种手段,可佛家也不陌生,再加上本来明禅大师最擅长的就是超度阴魂,所以他轻易就看出来了,王长生这是请了一位自家师门的长者上来,借助对方的力道和经验,但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这种请神上身的方式,都是依靠自身的气血来支撑的,他绝对抗不了太久,最后就会出现力竭,可能连动动手指头都难了。
王长生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他请神上来之后,直接就展现出了最为摧枯拉朽的攻击架势,手中的桃木剑剑气屡屡,一道道昆仑九峰的虚影不停的砸向对方,硬是将那头厉鬼给逼到了鬼门前,眼看着就要将其给送回到鬼门关中了。
这本来也是个还击的好时候,只不过可惜的是曹可盈和调查局的人在燃烧阳火时,已经把自己的力气给耗费的七七八八了,他们是很难在后面力挺住王长生了。
“昆仑,玉虚峰……”
“王母,瑶池!”
“格朗峰……”
王长生不停的轰击者对方,目光中满是决绝的味道,其实他没有什么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也没有啥悲天怜人的情怀,但有一点是,长江和黄河这两条大江河下都是有龙脉在的,如果任由鬼门里的厉鬼蹿出来,而他不管的话,这些鬼物是完全有可能啃食掉这些龙脉的,那这可就是他山下行走的责任了。
于此同时,两辆前来支援的车,已经赶到了禹门口河道段,车中的人下来之后,就快速的再往这边走,远远地他们明显感觉到了河岸那边的阴气冲天,还有那磅礴的剑气。
到了河岸旁,他们正好看见鬼门前有一道身影正在狂轰着鬼门。
王长生此时已经将那头厉鬼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让它暂时没有了冲出来的可能,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这鬼门给轰塌了。
只要鬼门不再开启,那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厉鬼自然就不可能再出来。
至少今年这一劫是过去了。
剑气接连不断的轰着鬼门,此时的鬼门关已经出现了不稳的状态,这道缝隙明显是扭曲了起来,照着这个力度轰下去的话,估计再有个把小时左右,差不多就能将其给关上了。
但是有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了王长生的面前,那就是他有点要撑不住了,神打请神上身是有时间在限制的,并且对他的损耗极大,王长生估计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左右,他就得倒下去了。
茅山的马长云疑惑的看着王长生的背影,总觉得这人的侧面有点眼熟,但是离得有点远,再加上天也有些黑,就没有看出来这位是曾经跟他在长安城外扶九庄园里见过的那位。
马长云来到曹可盈身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路上说的也没太清楚,那道鬼门似乎跟以前碰到的有点不太一样?”
“是开自十八层地狱的一道鬼门,我们先前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准备的也不太及时,人手不够用,幸亏碰见了门前的那人,不然绝对坚持不到现在”
马长云皱眉问道:“这人是谁啊?”
“不认识,之前他就一直在这附近来着,后来我们挺不住他就忽然出手了,现在是他一直挡着的”曹可盈有些急促的说道:“你们来的正好,赶紧过去支援他,他明显是要撑不住了……”
曹可盈说完,马长云顿时起身招呼茅山的人还有调查局的,说道:“我们过去,全力支持那位道友!”
此时,王长生也知道后方援兵到了,他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顿时猛吸一口气,胸腹瞬间就鼓了起来。
王长生张嘴呵斥了一声“咄!”
一缕雄浑的道音直接撞在了鬼门上,随即王长生的指尖在桃木剑上一划,鲜血萨满了剑身,他紧握着桃木剑,狠狠的朝着鬼门来了最后一剑。
“昆仑九峰,三魂永久,魄无丧倾,道气长存……”
“嘭”王长生一剑重重的砸在了鬼门上之后,他人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身子晃了两晃,就从鬼门前跌了下来然后“噗通”一声落在了水中。
奔腾的河水顿时就将他给吞没了,身子掀起了一点浪花就沉了下去,下一刻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冲去了很远,至少得有二三十米了。
这一幕来的有点太突然,谁都没有意料到,曹可盈他们根本就没来得及去接住人,他就掉进了河里,而这时候前去鬼门支援的马长云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剑斩完,人就失控了,并且这时候眼看着鬼门已经出现了崩塌的征兆,他们这些人也无暇分身去管王长生,这就导致他人在几个呼吸间就被冲出了很远。
黄河水浪滔滔,人若是掉进去了,哪怕河道上游船都来不及救援,这里又是河水最为湍急的地方,那这些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长生被吞没,而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曹可盈不可置信的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水,怎么也没想到前一刻和她们还并肩作战的人,现在居然被水不知道给冲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