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过份了!”
话音落,熊痴只觉得自己的后颈部突然传来了一道极重的压迫感,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呢,只觉得双腿一软,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然而,就在他倒地的一刹那,他那计必杀之拳甚至已挥到了王长生的头顶,距他额前的眉心穴,也仅不足寸许的距离。
“老三,你为什么要悖逆我,你究竟是为什么!”看着这个跟了他差不多近半辈子了的好兄弟,战天成突然发出了一道撕心裂肺怒吼。
“……战老哥,其实我刚才的那些话,大分部都只是我个人的猜想,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我想,要是现在就认定三当家的背叛了你,恐怕还有点太牵强了。”
也许是被战天成的情绪所感染了,王长生的心里突然多了种不忍,在思考了片刻后,尽量的安慰着。
“唉……老弟啊,你的这番心意,哥哥我岂能不懂,可既然事已至此,你不用再替他说话了。”战天了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又朝地上的熊痴扫了一眼,神情落寞的说道:“对于老三这个人,哥哥我还是很了解的,如果他是被你给说道痛处,是绝不敢对你动手的。”
作为一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他不但让自己时刻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更拥有着近乎可怕的判断力,自打熊痴出手那一刻,他瞬间就明白了很多问题。
“战老哥,其实我本不该再多说什么了,可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如果三当家真的背叛了你,那他刚才那些的可信度,也就有待商榷了。”王长生说道。
“我那些兄弟……”也许熊痴给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要是不王长生的这句提点,他甚至还处在之前的那种悲愤中。
想了想,战天天忽然抬起了脑袋,说道:“兄弟,你这个情战某记下了,虽说在此之前,你我之间也曾发生过一些小插曲,但请你相信我,我战天成绝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兄弟,现在帮中逢此巨变,战某恐怕就不能与兄弟久聚了,等此间事了,战某等在这中州城最大的酒楼里,郑重的给老弟你摆酒谢罪!”
说罢,战天成第一次恭敬的对王长生施了个大礼,随后便身子一转,决然的朝门外走去。
“哎!”
“看来即便如你这等强者,也逃不出这世间的种种纠葛啊……”
看着这个表面坚毅、且仍有些颤抖的背影,王长生的心里,忽然多了许莫名的味道……
深夜,京城。
一座豪宅的大门口。
此时,一个身材纤细的青年女子正在和门口的小保安大声的交谈着。
“我都说几遍了,我是你们家大少爷的好朋友,来找他,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儿。”女子的语气有些激动。
“笑话,好朋友怎么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们大少爷早睡了。”
看着小保安那不屑的样子,女子紧握着手,声音无比阴着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余占婷,余家的余大小姐!”
“余家?没听过,怎么,很厉害么?哈哈……”岂料,即便是这女子亮出了余家的名头,这小保安仍旧轻蔑的说笑着。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余占婷怒了,真的怒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不把她余家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此人还只是这王家的一个小保安。
也许是被余占婷这股突如其来的气势给吓到了,小保安先是“咔吧”“咔吧”的看了她几眼,随后竟突然“听话”的拿起了对讲机,对里面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看上去差不多有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叼着根小烟儿,迈着他那六亲不认的步子,不紧不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人余占婷认识,乃是王涛的小堂弟,姓王名昊,也是王涛的小跟班。
“小弟,我想见你哥,有点急事。”看见是个熟人,余占婷顿时急不可耐的说道。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婷姐嘛?”而王昊这小子却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婷姐呀,这可真不巧了,我涛哥他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家里了,要不,咱姐俩先聊聊?”
“你……”看着这小子作死的样子,余占婷的脸瞬间就气白了,稳定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算了,既然这样,就麻烦您告诉他,如果张家的事真是他做的,我余占婷就算做鬼,也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说完,她便转过了她那还瘦弱的身躯,但刚走了两步他的脚步又顿住了,“还有,再替我转告王老,如果以后你哥要是真出了什么闪失,那可就别怪我余占婷没提醒过你了。”
“切,臭表子,你特么也太拿你当回事了吧?”
“你特么也不怕风大给闪了舌头。”
王昊先是不屑的撇了她一眼,随后便缓缓的关上了他王家的门。
京城的九月,风已有些刺骨,于占婷形单影只的站在了王家的大门口,双眼中,满是恨意。
“王涛,我原想再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既然天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余占婷不讲什么情面了。”这时,余占婷的眼神忽然从之前的愤怒变得无比的冰冷,从之前的柔软变得异常的决然。
看了看左臂上纹着的那只栩栩如生的凤首,余占婷自几年后,第一次给自己点起了一根烟,在感受了一会口腔内那种熟悉的味道后,她忽然掏出了皮包里的电话,并果断的拨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白哥,来王家接我。”
“婷婷?好的!”电话里传来了一道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原以为念在两家世代交好的前提下,她还想先和王涛好好的唠一唠,岂料……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在夜色中呼啸而至。
停车后,一个穿着白色唐装,脖子上挂着条大金链子的中年男子,抖动着他那一脸的横肉,笑嘻嘻的从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