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砸烂了西瓜,也不管那些白的红的,先去床底下找箱子,其实一眼就看到了,杨峰刚从里面拿出一把枪。
是个双层箱子,上面一层的夹板是放枪和子弹的,目前只剩了两个弹匣和一溜黄橙橙的子弹,极具视觉冲击力。掀开上层夹板,里面满满都是鲜艳的老人头,张宽见了大喜。
“真好,爆钱爆装备。”
说完就从杨峰手里把枪拿下来,放回夹板,将箱子扣好。又去敲地板,杨峰说下面有货,肯定错不了。
果然,一块瓷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一样,张宽从桌上寻个剪刀一撬,瓷砖掀起,里面也是一口皮箱,拉出来,打开,码的整整齐齐一溜塑料袋包装奶粉。
张宽心思一动,迅速回身将钱箱放进坑里,压上瓷砖,而那个奶粉箱子,则大咧咧地敞开在桌上。
做完这些,才发现不对,房间门口,梁燕飞捂着嘴巴,见鬼似得看着他。
张宽面色一沉,过去将她拉进来,低声道:“早先电话里我故意那么说,其实我可紧张你了,我要是在电话里表露出来我在乎你,杨峰指定对你不客气。这个原因你懂么?”
梁燕飞被吓傻了,呆呆地点头,“我,我刚才救过你,你,你别砸我头。”
张宽知道她说的是推了张园一把,就对她笑笑,“怎么会,我只会曰你,那舍得打你。刚才的事你看见了,不要乱说。”
这时候,外面一片熙攘,警察到了。
梁燕飞拼命点头,“我不说,五百万的事情也不说。”
张宽就在她屁股上捏一把,“不错,醒目。这些钱我打算用来捧你做明星呢。”刚说完,几个警察就冲上来,用冲锋枪指着张宽,让他不许动。
一条黑背白肚的狼犬呼哧呼哧进来,在屋里来回转悠,到处乱嗅。
张宽见了大惊,不知道瓷砖下面的箱子会不会被嗅出来,赶紧迈开一步,自己站在那瓷砖上面,双腿不住地哆嗦。
警犬围着他身子转一圈,鼻子在他脚下腿上闻,而后对着他汪汪。这货腿一软,裤裆就湿了,“哎呀妈呀,赶紧管管狗,可别咬我呀。”
……
一番巡查后,确定安全了,耿直才有机会问张宽,“不是说不让你来,怎么还往这跑?”
张宽就捂着脸哭,“你说的好听,我媳妇叫人轮了,我敢不来。”
耿直看了一眼那边的徐娇娇,身上披着毛毯,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纸杯,正捂着胸口打嗝。
徐娇娇身居高位,吃的好,刚才被一惊一乍都没事,唯独看不了红的白的西瓜瓤,直接吐的昏天暗地,连胆汁都要吐出来,眼下两腿无力,动都动不了。
耿直扶了扶帽檐,安慰张宽,“别难受,没有的事,刚才问过了,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其他伤害。”
张宽依然痛哭流涕,“谁说的,我都看见一堆人围着她,衣服都被扒了。”
耿直就黑了脸,“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先说说你的事,为什么要把人打死?”
张宽就嚎,胡咧咧,“哦,他用枪打我,还打死我的司机,准备轮我媳妇,还要打死我,我能咋办?啊?你说,我能咋办?”
那边文龙躺在担架上,愠怒地声唤,“包胡说,我哈没死哩。”
张宽直接当没听见,流着泪对耿直怒目而视。
耿直叹口气,忽然一把抓住张宽衣领,将他一路拖行,直接塞进车里。
张宽还在咋呼,“干啥干啥,警察打人哩。”上了车看到耿直的黑脸,才老实了。
“别跟我装,你跟梁骁弄的事我清楚地很。”耿直上了车,抽出一根烟,胸口剧烈起伏,“你别在我这玩花样,不说实话,我就不管了。”
张宽还在装,一脸诚恳,“真滴,杨峰这人太过分了,他要不是弄我媳妇,我不会打死他。”
耿直就火了,一把搡住张宽衣领,低声怒吼,“少几把跟我装,那些没死的都是瞎子?你不说他们就不说?”
张宽就明白了,耿直肯定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东西。心里盘恒一番,还是舍不得那五百万,牙根一咬,对耿直道:“我说老实话,你要帮我。杨峰跟我是私仇,早就有仇,诺,看到外头那个女子娃没,才十七,是杨峰从学校里弄来的,当初说好拍电影,我出五百万,我做男主演,结果杨峰哄我,拿了钱不办事,自己把那女子给曰了,我去寻他,还被打了,就是那个时候结的仇。”
耿直闻言就眯了眼,把烟点了,慢慢吸,在脑中思考。
“继续说。”
张宽咽口唾沫,“我被打,气不过,就叫我司机去打杨峰,这事你应该听说过,杨峰被人塞进厕所茅坑,那就是我司机干地。”
耿直就微微点头,“是有这回事,继续。”
“杨峰知道是我找人整地他,这回专门来报仇地,他绑架我媳妇,又问我要五百万,我哪有?我那厂子都不赚钱,我说没有,他就要轮我媳妇,这事我能忍?所以,下手就重了些。”
“别说虚的,说实话,”
“我就是憋足了劲儿要把他打死。”土鳖终于说了实话。
耿直就笑了,吸了两口烟,“早说嘛,我就是要你这句话,还说那些没用的。”耿直说完,手里变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清晰地复述着张宽的话。
土鳖眼睛就瞪圆了,“耿队,你这啥意思?难不成我杀了毒贩子,你要给我定罪?”
耿直哼哼两声,“就算是毒贩子,你也无权打杀,我给你定罪,有什么错?”耿直说着,嘴角带着一丝轻笑。
张宽看着耿直,仔细琢磨那诡异的笑,忽而双手把耿直抓住,眼泪巴巴地求,“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娇滴滴的媳妇没过门,你不能给我定罪,我不想坐牢呀。”
耿直哼了一声,把张宽拉起,“罪名肯定是定了,但念在你也是逼不得已的份上,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张宽这才明白啥意思,合着耿队长的重点是最后一句,戴罪立功。想到此,张宽就笑了,“耿队把我当外人了吧,有事只管说,我还能不帮你咋地?”
耿直吐了一口烟,弹弹烟灰,慢慢道:“虽然公民有义务帮警察打击罪犯,但有些危险的案子,还是尽量的不牵扯百姓。寻你,不是要帮忙,而是你有罪,戴罪立功,懂吗?”
张宽就哼哼一声,“就是不想给报酬呗,多大点事。”
耿直则道:“你要真要报酬也有,我回头查查,听说杨峰手里有五百万毒资不见了,这是赃款,查出来归国家。”
土鳖就淡定不了,“我可不知道啥毒资的事,杨峰借我五百万拍电影,前几天我给要回来了,这事你别寻我,你要是想让我干啥事,只管说就对了,我跟梁骁啥关系?咱哥们啥关系?你只管说就对了。”
耿直闻言就笑,“杨峰借钱拍电影?这事谁知道?谁能证明?”
土鳖就不自然了,拿手拍耿直的手,“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了,不提了,先说让我干啥事。”
耿直就拉拉衣领,沉吟少许,“不提钱的事就不提了,就说说毒品的事。你可知道,从我进缉毒大队以来,抓过多少毒贩子?”
张宽摇头,不知。
“不下三十个。”耿直频频点头,“我指的是大毒贩子,渭阳总管。说句不好听的,我每天出门,都当自己是活最后一天。毒贩子不比普通罪犯,手里都有家伙。”
“这个我知道,你辛苦了,我代表群众感谢你。”土鳖一脸正义地说。
“恩,那你替我转告群众,这是我应该做的。”耿直说完,继续吸烟,“我就是不明白,这些人一波一波,跟韭菜一样,就割不完,割一茬,长一茬,每年少说上百个家庭,因为毒品支离破碎,原本富裕的家庭,一贫如洗。”
土鳖见不得别人说教,直接打断,“耿队,你就说想让我干啥?”
耿直就停了口,沉默不语。一直把烟抽完,才压低声音,徐徐说道:“这么些年,我乏了,我是缉毒警察,但我也是人,我也有老婆娃,我不能一门心思为了工作,不管屋里。如果我死了,国家会给我名誉勋章,可是我老婆娃哩?”
耿直说着,眼角竟似有泪花,“和我同期地,多少好警察,都倒在缉毒路上,留下婆娘娃,日子难熬地很,你是没见,没有男人的婆娘娃,是有多艰难。”
听说这些,张宽也不落忍,直截了当地问,“耿队,你就说吧,要我干啥?”
耿直侧过头,直视张宽双眼,“杨峰一死,渭阳毒品市场没人敢接手,我要你接手,跟上家联系。”
土鳖闻言心头一颤,回问,“然后哩?”
“然后。”耿直从嘴里吐出一根烟丝,“你是怎么弄的杨峰,你就怎么弄你的上家。”
“卧槽!”土鳖不依了,“这是要命的买卖,我不干。”
耿直就哼一声冷笑,“说的你多胆小无能一样,你手里要的人命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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