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阳山的山下,有着一大片的向日葵田,黄澄澄的向日葵围绕着太阳转动,一片欣欣向荣。
向日葵代表着忠诚沉默的爱,是杨婵最爱的花。
杨婵身着一身淡鹅黄的罗裙,走在灿烂的向日葵花田之中,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一只斑斓白虎撒着欢在花田之中奔跑,无数花瓣在她的脚下被摧残。
应缘凌空追在三岁的身后:“三岁,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把你吊起来打。”
杨婵看着自远方而来的活跃身影,抿了抿嘴,露着些许无奈的笑。
三岁火急火燎地冲到了杨婵身边,硬是在花田中踩出了一条道来,一跃而起,变成一只小白猫稳当地降落在了杨婵的怀中。
应缘一个急刹车也刹在了杨婵的身前。
“你们两个啊!都多少岁的人了,还整天这么打打闹闹的。”杨婵看看应缘,看看怀中的三岁,无奈地道。
“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应缘瞪了变成小白猫的三岁一眼,一惹祸就往杨婵的怀里钻。
“她又怎么你了?”
“我正想写点字,她跟屁股长着钉子似的,在那扭来扭去的,把我的墨水打翻了一桌子。”应缘诉着苦。
“行了,她是只老虎,哪还能真的那么乖。”杨婵护犊子地道。
“你就宠着她吧。”应缘无奈地道,一般人家撸小猫,我们家三圣母撸大老虎。
“回去吧。”杨婵抱着三岁转身离开。
应缘跟在杨婵的身后:“这一片花海喜欢吗?可是我特意为你种的。”
“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月桂呢。”杨婵停住脚步,回首看了一眼,眼波流转间存有万种风情。
应缘一愣,感觉整个心神都陷入了杨婵的眸中,最不能忘却的并非流年,而是那回眸的一抹风情。
……
天空之中有人御剑飞过,留下来几道长长的云痕。
应缘和杨婵抬眼望上去。
“最近少阳挺热闹的啊!每天都能够见到修士御剑来回。”杨婵道。
“我听说少阳山上的修行门派在举行簪花大会,所以这北地其他几个宗门都派了人过来,这才每日见到有修士御剑掠空。”三岁道。
“你啊!让你好好修行不听,成日里乱跑。”杨婵点了下三岁的脑袋道。
“你们都这么厉害了,我还修行做什么。”三岁撅了撅嘴,满不在乎地道。
身为三圣母家的老虎,背靠灌江口和昆仑半座庙这两座大山,她自然是丝毫不担心闯祸的事情,做一个调皮的熊孩子挺好的。
“所以我说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应缘白了三岁一眼,别看这小小的身子,里面一肚子的坏水可比茶茶少不了多少。
“切。”三岁无所谓地道,“我明天要去山上玩。”
她说的山上自然是少阳派。
“去就去,别又给我招惹麻烦回来。”杨婵警告着三岁。
“知道,我就去随便地转一转。”三岁在杨婵面前维持着她乖巧的形象。
少阳,褚璇玑,魔煞星,战神,应缘思索了一下,这些他在半座庙中已经全部都看过了。
“交给你一个任务。”应缘道,俯下身子在三岁的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
三岁古怪地看了看应缘:“知道了。”
“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杨婵看了看应缘和三岁,这一大一小的神秘兮兮地在商量些什么呢?
“一点小事情而已。”应缘道。
离开向日葵花海,应缘三人回到了镇上的一家客栈,客栈前悬着招牌刻着“昆仑”二字。
后卿坐在二楼的屋顶上,双手托着脸,正看着夕阳西下。
“大人,有客人来。”后卿低头看向回来的几人。
客人?
应缘三人走进来,只见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相貌俊朗的人坐在大堂之中,是他,天界的神将飞蓬。
当初在华山,杨戬可是和飞蓬大战了一场。
不得不说,他的铠甲,很好看。
“飞蓬!”应缘有些意外,飞蓬这样一个高冷的人,他可不会来串门,肯定是有事情才会来此的。
“没想到能在这样的小镇上见到昆仑的大能和华岳三圣母。”飞蓬起身道。
“我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飞蓬神将。”应缘道。
杨婵朝飞蓬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三岁半个身子藏在杨婵的身后,她从飞蓬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天然的压制,让她有些不舒服。
“这是我们家的小老虎,以后遇上了别欺负她,要是真闯祸了,随便打两下就可以了,领到我这里,我自然会收拾她。”杨婵摸了摸三岁的头,特意和飞蓬交待着。
她是了解三岁的,大祸闯不了,小麻烦随时都能给你惹上一堆回来。
“既然是三圣母发话,自然要给上几分面子。”飞蓬道。
“我去看茶。”杨婵对应缘轻声道,带着三岁走向旁边。
“不知道神将此次来人间有何贵干?”应缘坐下来问。
“千年之前,阿修罗界大举进犯天界,当时修罗王手下有一位魔煞星,罗喉计都,乃是死生虚一的修为,不过被天界战神击败,残魂封印在神器琉璃盏中,太白金星推算,罗喉计都可能要回归,陛下特意让我过来看看,别出了什么乱子,你也是知道的,天界,冥界,西土,昆仑,都是人间的平衡手,真出了什么乱子,对哪一方都不好交代。”飞蓬道。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乱子呢?”应缘好奇地问,想知道天界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既然我来了,就不会出什么乱子。”飞蓬自信地道。
除了华山与杨戬的一战,飞蓬在万年间都没有出过手,世间的人都在推测他的实力到了死生虚一的哪一步,毕竟天界第一神将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杨戬说过,那一战,飞蓬并没有出全力。
应缘朝飞蓬竖了下大拇指。
“这是何意?”飞蓬费解地问。
“厉害的意思。”应缘解释道。
“原来如此。”飞蓬也学着应缘的样子,竖了下大拇指,“厉害。”
说话间,杨婵端着茶上来。
飞蓬闻了下味道:“这茶,不一般啊!”
杨婵立刻看向应缘,坏了,一时忘记了,拿得是月宫独有的月桂。
“哈哈,哪有什么不一般,只是桂花而已。”应缘干笑了两声道。
“千年前平定阿修罗界的叛乱时,曾经有幸到过月宫,见到过月宫的那株月桂,这味道似乎和那株月桂一样。”飞蓬目光在应缘和杨婵之间游离了下道。
“天下的桂花不都是一个味道。”杨婵补救着道,又看向应缘,“是吧?”
“就是,天下的桂花都是一个味道的。”应缘忙附和着。
“也是。”飞蓬点到为止,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心中却是猜到了一些。
喝了杯茶,飞蓬便离开了客栈,大家本就不熟悉,飞蓬来只是简单地打了照面,省得以后行事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