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老的不断深入,光线慢慢变暗,虽然这对黄老没什么影响,但是他还是清晰的感受到,周围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原本这里应该是怨气冲天,宛若鬼蜮的地方,大概是被晏相成收魂时处理过,不仅没了各种冤魂,也没了那冲天怨气,但是气氛依旧有些鬼深深的。
特别是越发靠近底部后,那气氛越发诡异,似乎······这片岩林里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沉睡,或者说······这岩林它是活的?
这样的想法冒出后,黄老下潜的速度依旧,但是心神更加紧绷了几分。
岩林和上面看上去一样,宛若深渊,非常的深,直到周围变得漆黑如墨,没有半点光源时,黄老才依稀的看到了底部。
黄老降低了速度,飘身停在了崖底的低空,看着下面崖底的情况,有些愣然。
“这是······上古失传的白骨囚天阵?”
下方和黄老想象的场景完全不同,没有遮天鬼蜮,也没有妖异怪物,只有无数累累白骨。
阵法以整个的崖林为基础,无数白骨中,以头骨为锁链,在岩石崖柱间,宛若巨龙般缠绕,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网状结构。看上去很混乱,却又有着极其诡异的秩序。
其它各种腿骨、肋骨等躯干残骨,则铺就在地面,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阵基,将整个的岩林石柱深坑铺成了一个特殊的白骨阵基,让整个的崖底,看上去就像个巨大无边的特殊祭坛似的。
如此一来,就让整个的岩林中的石柱,变成了从祭坛上长出的奇异柱子,特别是各种柱子间的头骨锁链缠绕间,让这些石柱真就像其中一部分似的。
一个半球形的透明能量光罩,将整个的下方笼罩在其中,一个个石柱,是唯一穿过光罩的东西。
黄老就停在光罩前看着这一切,有些愣然。
片刻,他回过神来后,神色有些凝重了起来。毕竟下面漫天的骨骸来看,之前红线宗那些死的人,是完全不够的,甚至连个零头都不够。
就这骨骸的数量,指不定当年第三纪的遗骨,也只有那时,应该才能弄到这么多的修士遗骨。
而且圣地的资料要是没出错的话,白骨囚天阵可是八星巅峰阵法,还是上古天庭中,地府阎罗部的顶级正统传承,早就失传在第三纪的诸神黄昏中了。
单单这两点,就可以知道,这里肯定不是什么最近这些年才出现的东西,这里根本就是一处上古遗迹,正如圣地话本传说中,对红线宗的背景描述一样!
“又是圣魂道统的东西?有点难搞啊!”黄老愣神了片刻,看着那累累白骨间,不断闪烁的灵光,眉头有些紧皱。
以他如今八阶巅峰阵法术的造诣,使用特殊手段,勉强能突破到九阶阵术阶段,但是即便九阶阵术,依旧属于典级术法行列。
理论上只能弄出七星巅峰阵法,当然,使用融阵叠成的手段,花海量时间,不止一片七星大阵,然后在串联叠加在一起,加上些机缘,宛若辰龙界的血海大阵那样,还是可以搞出八星阵法的。
不过那样,布阵时间可就要以年为单位了,经历长久规划和布局,在耗费大量人力无力才有可能实现。
当然,破阵绝和构筑没法比的,毕竟破坏比建设容易很多,特别是他还有编辑面板这个外挂,实在不行可以用数据流冲击,流氓式破阵。
但是在没弄清楚这白骨囚天阵中,囚的是什么前,他可不想乱来。
毕竟根据之前浅语和晏相成的对话来看,圣地也知道这里,却让其存在了无数年就可以看出,这里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
他可不想,一个不小心,被他放出什么惊世大妖来,特别还是如今这紧张的时刻。
看着阵法光幕,黄老思绪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先尝试探查看看再说。
有了决定后,他小心的伸出了手,警惕间,轻轻的触碰向了光幕,灵光闪烁。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只见随着他的触碰,面前的光幕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灵力被引动间,转换成了雷霆属性,触碰光幕的瞬间,一点雷弧闪烁而出。
雷弧在面前的光幕上,宛若丝线般,盘旋成了一个特殊的符号。关键是,这符号他还见过!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符号正是当年他第一次钻白骨龙洞,进入青木阳雷秘境,获得第一名,得到上古青木阳雷宗核心传承时的通关令符符号,属于当时的秘境身份卡来着。
特别是当年他在里面,第一次插旗立flag,说再也不钻那啥,却在之后缕缕惨遭应验,让他记忆尤新来着。
“身份识别完成!”
“雷部正神!”
“拥有高级别执法、监督、审查权限,可进入!”
在黄老错愕间,随着光幕上雷弧形成的符文闪烁,一段断信息闪烁而过,整个光幕突然以黄老指尖为中心,水波般荡漾开来,随即黄老发现,他手指就那么穿过了这个光幕。
“额,雷部正神?······所以这真是第三纪一直存留至今的远古遗迹?”
略微错愕间,黄老略微一个迟疑,随即不再犹豫,以手指为中心,向着阵法中飘去。
······
穿过光幕时,黄老清晰的感受到,他略微陷入了恍惚中,并且感觉到了强烈的空间波动。
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发现周围已经换了天地,岩林石柱、头骨锁链、白骨阵法祭坛,通通不见了踪影。
“阵法内置空间?囚天之意是如此来的么?囚天,囚天,如此来说,这空间看来还不小喏!”
脑海中思绪瞬间闪过,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黄老,没有半点的慌神,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整个空间,初步感知间,黄老不知道有多大,反正一时间是看不到头的样子。
他此刻处在一个山谷中,周围四面都环山,只有前方有很窄的一条狭窄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而举目四望间,四周一片的萧瑟,嗯,萧瑟都说轻了,应该是一片的荒芜。
不管是山谷中,还是四周的山上,看不到半点的生机,怪石嶙峋,毫无寸草。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显得很是阴深,宛若鬼蜮。
黄老打量了片刻,灵光微动间,准备飘身而起。但是他动作间,整个人竟然没能离地成功,哪怕一寸也没有,这让他再次一愣。
“禁空阵法?不对,完全没有重力加身的束缚效果!是他完全不能飞了!”
“这是规则类的概念级限制飞行?经域么?”
“有没有搞错,这么奢侈的?用经术来禁空,这算什么级别的装修了?”
“这不会是哪个超级大佬的自家秘境吧?!”
“也不对啊,真要是什么大佬的私人天地的话,都能用经术来禁空了,周围至于搞得这么鬼深深的么,随便一个术法下去,也能宛若仙境的吧!”
“特殊癖好?”
思绪电转间,黄老看了看脚下,是一个斑驳的白色广场,广场尽头,靠近峡谷出路的方向,一条斑驳的白色大道,从广场出发,向着峡谷外不断延伸而去。
它们似乎经历了无数时光的洗礼,显得很是古朴。不过黄老要是没感知错的话,这宛若玉石般的白色基石路,应该也是一种生物的白骨。
只不过等级有点高,至少是六阶的大型远古生物的骨头,因此看上去有些像特殊的玉石。
打量许久后,他安奈下纷杂的思绪,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黄老不在胡思乱想,直接抬步向着山谷外走去。
前行间,他灵光闪动,快速向前飞奔。
“张德明,周末加班!”
“卧槽,我们项目组已经半个月没放假了!”
“······”
“明哥儿,我们真的要去仙门么?娟儿觉得在村里就很好啊!”
“你还小,你不懂!”
“什么嘛,说的你就比我大似的!”
“大一分钟也是大,别说三个时辰了!”
“哼!”
“······”
“唉,你这小娃也是命苦的,要想好好过下去的话,以后老实在咱小青山蹲着吧,少出去。虽然半年了,也没人来一趟,但是有些事,有些传言,不可能空穴来风的。”
“冯管事,弟子明白的。”
“啧啧,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娃这么早慧,为啥灵根会这么低呢?不应该啊!”
“······”
“王倩,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如今已经是我座前童子了,身份算得上尊贵了,不要在那么小心翼翼的。”
“嗯!”
“唉,你这娃,当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年了,该放下了,谁还没点不堪的过去呢!”
“嗯!”
“你咱就知道嗯······唉,算了,随你吧!”
“······”
“我要走了!”
“可以不走的,今日之事,我什么也没看到。”
“算了,你那仙琴崖挺平静的,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免得以后你难做!我的事,你那地方有点小,事发你兜不住的!”
“我有些想弹琴了!”
“我也有些想舞剑了!”
“那就在来一曲吧!”
“······”
“老祖宗,孙儿张秀佳,前来侍奉,不知老祖宗可有什么交代的?”
“没啥交代不交代的,你自己平时多修炼就行,我有什么吩咐的,自会找你。”
“那平时······”
“我平时多在闭关,也不习惯让你这么大的娃在跟前伺候,况且还是家里的娃。”
“老祖宗,孙儿八岁了,已经到了正统童子的年纪了!”
“八岁也是娃!”
“孙儿将族库藏书阁都读完了······”
“那又如何?读书多和年纪有啥关系?就不是娃了?还有你这谁教的,不让伺候还不乐意了,什么奴性?”
“这······”
“就这么定了,有什么问题来问我就成!”
“好吧!”
“······”
无数的画面,突然从黄老脑海中闪现,他整个人已经宛若失魂般停了下来,在不宽敞的小路上,宛若幽魂般向前漫步着。
周围不知道何时,起了浓浓的白雾,看不清来路,望不见前路。
随着这些画面的不断闪现,它们竟然开始模糊,似乎要离他远去,宛若另一断的人生。
“叮······检测到心魂道顶级经域,开启反制措施!”
“经检查,属于十二阶巅峰经术法域,无反制破除可能,开启备用方案,全力自保预案启动!”
“主程序唤醒,编辑面板启动中!”
“开启自发特殊编辑,目标:魂道!”
“综合大数据分析预判,此地拥有特殊后门照顾,圣魂、姻缘道可初步免疫心神控制,可选择最佳目标:晏相成、红线宗宗主月红娘、其丈夫麒御。”
“因此地存在晏相成,考虑到主脑反感女装,最终选择目标:麒御!”
“开启身份编辑!”
“编辑完成!”
“转换中!”
恍惚中,张德明听到了监控精灵的一串提示后,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变了模样。
不再是鹤发童颜的黄老,已经不知道何时变成了身高一米九,满身腱子肉,样貌粗狂却异常帅气,全身都在散发男性荷尔蒙的麒御了。
回神间,他面色微变间,瞬间想起了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十二阶的巅峰心神迷惑么?”
张德明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环顾四周,随着他清醒过来,周围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浓雾,开始慢慢散去。
“哗啦······”
这时,张德明听到了一阵阵奇怪的流水声,随着浓雾消散,他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离开了山谷,来到了一处湖边?
不对,应该是河边。
只不过这条河太宽了,一眼难忘到对岸的样子,所以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像湖,河水浑浊,奔腾而去。
而他脚下,依旧是那条斑驳的白色小道,顺着河边,蜿蜒向前,沿向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