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神瞪大眼睛看着秦祖来,脸上充满了不解之色。
秦祖来,他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
他被骗了啊,他怎么还可能笑得出来?
而且有这么一个恐怖的对手,他不应该担心受怕,日夜难眠吗?
他不明白,对秦祖来这样的聪明人来说,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有多么的难。
而且,秦祖来也不是真的毫无想法,真正的宇文成都一直都在冷眼旁观,没有参与进来……
其实,这就已经是一些线索了。
他与破晓的整个斗争之中,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参与进来的人可不少。
所以这些人,基本都是可以被排除的。
那么,真正的宇文成都的范围,也就缩小了许多了。
只要他回到长安去查找,宇文成都……躲不了多久的。
谁说冷眼旁观,什么都不做,那就是毫无破绽了?
秦祖来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那么不是破绽,也会变成破绽的!
这就是聪明人的可怕之处。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留下破绽和线索。
影神深深地看了秦祖来一眼,终于……他确定了秦祖来不是在骗自己,他是真的就这么认为的。
他是真的因为有主人那样可怕的对手,而感觉到了高兴。
这特么的,就是一个疯子!
这简直就是个真正的疯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主人说,我若是被抓住,就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秦祖来问道。
影神看向秦祖来,说道:“主人说,三个月之内,他会杀了你,为我们所有人报仇的!”
“所以秦祖来,你只比我们多活三个月而已,我等的起,我会在奈何桥等你三个月的,我会在地府亲眼看着你们去找我们的。”
说完,他直接一咬牙,猛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卢十三大惊,连忙掰开了他的嘴,却见毒囊已经是被咬破了。
他向秦祖摇了摇头,“他没救了。”
秦祖来看向瞳孔已经涣散的影神,平静道:“我也向你保证,十日之内,送你的主人去找你!”
“所以在奈何桥好好等着,别你家主人去了,你已经投胎了。”
“你……”
影神一愣。
秦祖来淡淡道:“如你所说,你的主人看来是终于忍不住要对我出手了,而什么时候对我出手是最佳时机?”
“在长安,你们重骑兵都用上了,也杀不了我,所以毫无疑问,唯有长安之外,才是杀我的唯一机会。”
“故此,他要是动手,只会在本官返程时,而本官最多十日,定可返回长安,所以他若是真的想要为你们报仇,这十天之内……定会现身!”
“而只要他现身的话……”
秦祖来嘴角微微扬起,“那就是他的末日!”
“影神,说起来,本官还真的是要感谢你,感谢你提醒我。”
“他在要在返程对本官动手,这样的话,本官又可以好好钓鱼了,本官会用心设计一个机会的,保证,让你的主人乖乖来咬鱼钩。”
“你……”
影神狰狞的瞪大了眼睛,可是下一刻,全身一软,七窍流血,已经是没了呼吸了。
而他的那双眼睛,却在临死之前死死的盯着秦祖来,死不瞑目。
…………
长安,某一处地下密室。
密室的墙上有着阴阳八卦鱼的图案。
密室里有一张大石桌,石桌周围有七个石凳。
此时密室之内,有三个人坐在这里。
赤色天璇,蓝色玉衡,紫色开阳。
他们全身都笼罩在黑袍内,让人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开阳闷声闷气道:“天权就是杜楚客?被秦祖来和宇文成都联手算计,死的,那可真的是窝囊。”
玉衡也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小瞧秦祖来,不要小瞧宇文成都。”
“结果好了?中了宇文成都的计,被用来算计秦祖来,结果反被秦祖来反杀!宇文成都现在已经找到秦始皇的宝藏了吧?”
赤色的天璇淡淡道:“就算是找到,也不会是属于他的,你们难道不知道陛下和秦祖来,都已经偷偷前往泰山了吗?”
“就是去抢夺秦始皇宝藏的,宇文成都,他死定了!”
玉衡和开阳都是一惊,“这是真的?”
天璇淡淡道:“自然是真的,不然你们可以去避暑山庄瞧瞧,看看李世民会不会见你们?”
玉衡和开阳对视了一眼,旋即都沉默不再说话。
这可是秘密啊,天璇怎么会知道?
所以,天璇的身份,或许比他们都要高。
没错,北斗会虽然是一个神秘联盟,但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他们都是由北斗会之首的天枢,统一招纳进入的。
只有天枢知道他们是谁,其他人都不清楚。
这也能够隐藏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安心。
免得如同杜楚客那样的蠢货被捉,泄露了他们的身份。
半晌之后,开阳闷声闷气道:“叫我们过来干什么?总归不是就为了这件小事情吧?”
天璇说道:“天枢回来了,他让我叫的你们。”
“天枢?”两人都是一怔。
这时,石门被打开了,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他们同样身着黑袍,同样,黑袍上有一个阴阳八卦鱼的图案。
只是最前面的人的图案,乃是金色的!
金色,北斗会之首,天枢!
其余三人看到天枢,都纷纷起身,表示尊敬。
天枢微微点头,他开口,声音沙哑,明显是隐藏了自己的本音。
他说道:“长话短说吧,今日召集在长安的诸位再次齐聚,乃是为了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入会的成员。”
“天权被自己蠢死了,北斗会只剩下六星,这对我们的计划不利,故此现在补入一名新成员入会。”
说着,他让了开来。
后面那个黑袍人走了过去,而他黑袍上阴阳八卦鱼的颜色,赫然是青色的。
青色天权,以前这个代号属于杜楚客的。
“我是天权。”他只说了这四个字。
玉衡与开阳对视了一眼,旋即开阳闷声道:“天枢,这人有什么本事?值得信的吗?你突然加入一个新成员,我们对他的能力表示怀疑。”
北斗会的成员,可都是各有势力,各有所长的。
每个人都十分的可怕。
就算是蠢死的杜楚客,都有重骑兵那样的秘密武器呢。
所以这个新人,他凭什么加入北斗会?
天枢闻言,也不说话,只是看向了天权。
如果是天权解决不了,不能够让众人认可,那他也没有办法,北斗会不要废物和没有实力的人。
青色天权沉默了一下,旋即淡淡开口,“吾名,宇文成都!”
“吾需要借助你等力量,保证秦祖来……无法活着回到长安,这是我。也是你们唯一除掉秦祖来的机会。”
………………
五日之后。
从泰山去往长安的路上。
一直千余人的队伍,刚出了太行山,离开了山东地界。
这一行人,正是找寻到了秦始皇宝藏,心满意足返回长安的秦祖来等人。
秦祖来骑着高头骏马,行走于队伍前方,他与程咬金并肩而行,至于李二和长孙无忌等人,则是乘坐马车。
马车周围,有千余大唐精锐将士保护。
至于尉迟恭,则是率领着大军,看守这秦始皇的宝藏。
这一次,为了彻底剿灭破晓,秦祖来担心调动太多的大军,会被破晓发卷。
所以尉迟恭只从其他地方调了一万多的精兵。
这些精兵,数量不算是特别少,但是秦始皇宝藏着实是太重要了,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那珍贵的诸子百家的书籍,对大唐来说,都绝对不容有失。
所以李二便让尉迟恭暂时驻扎在泰山看守,然后从其他地方调兵,等到援军抵达,尉迟恭才会将秦始皇的宝藏悉数运回长安。
这样方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而李二,又不能一直待在泰山等待大军的到来,毕竟他不能够离开长安太久,那么多的国事,可都等着他在处理呢。
所以李二便和秦祖来等人先行返回长安,他们来时是为了隐蔽行踪,避免破晓察觉。
但是返回,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故此这次便有精兵随行保护,算是半公开了。
不过他不主动公开身份,往来行人到也不会知晓这千余大军护送的人,乃是大唐的皇帝李二。
众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在官道上前行着。
一路上风平浪静,毫无任何意外发生。
程咬金骑着骏马,忍不住说道:“少卿大人,你之前说过,真正的宇文成都一定会在我们返程时动手。”
“可是现在,我们都走了快一半的路程了,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啊,甚至一些小的波折都没有,你确定宇文成都真的会出手吗?”
风吹动秦祖来的黑发,向后肆意飞扬。
秦祖来目光直视着前方,闻言只是淡淡说道:“他别无选择。”
宇文成都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在长安想要杀掉我,除非他发动叛乱,让皇宫都无法自保。
那样的话,或许才有些许机会杀得了本官。
可是本官,不认为他有这样的力量,若是真的有的话,那他早就动手了,何必一直隐忍不发?
连破晓都被我们连根拔起了,也没有露一下头。
他平静道:“别把宇文成都想的多恐怖,他不出手,固然有原因,是他心思很深,怕暴露。”
“可他若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牌不够硬,不是知道自己底气不足,他又会怕什么暴露?”
“故此,在长安,他没机会的!他想要杀本官,只有在返程的路上!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程咬金想了想,旋极认同的点头,“还是少卿大人想的通透,反正我若是遇到了宇文成都这样毒蛇一样的敌人,我是真的觉都不敢睡觉,这样的人真的太恐怖了。”
秦祖来笑了笑,“程将军不必太过担心,宇文成都,他未必清楚本官已经知晓他的目的了。”
“他故意让影神告诉本官三个月的日期,其实就是为了麻痹本官,让本官认为,他会在第三个月真正对本官出手。”
“所以,或许在他的考虑之中,本官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故此,他如果是出手,就不会只是试探性的,因为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让本官有所警惕。”
秦祖来眼眸微微眯起,眸中精光闪烁,“所以他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肯定是准备了充分的必杀一击!”
“他不会给他自己用下第二条后路,同样的,也不会给本官留下一点逃脱的可能性!”
“现在我们还没有遇到波折,并不是说他没有动手,可能我们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中了。”
“也可能,是他已经设置下了万无一失的陷阱,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就等着我们自动送上门了。”
程咬金听到秦祖来的话,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宁静,就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样,有些压抑,压抑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闭上眼睛,只觉得眼前似乎真的有一头巨大的毒蛇,正张开大嘴,亮出那尖锐地牙齿,在等待是他们主动送上门。
然后,用力咬断他们的脖子!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也就是与秦祖来在一起,秦祖来那更加可怕的聪明才智,才会让他稍微心安许多。
否则的话,程咬金真的觉得自己,现在比在战场上还要难熬。
至少战场上的敌人是谁,有哪些危险,他都能够知道。
可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是什么,敌人在哪里,会怎样去设计他们,他完全一无所知。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啊!
夕阳穿过云层,璀璨夺目。
秦祖来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这里多山路,我们加快些速度,还是趁着天黑前到个县城休息吧。”
“要不然,夜晚的山里,可不算多么安全。”
逢林莫入,逢山莫停。
程咬金自然知道这些行军的经验,他想了想,说道:“距离这里十里远的地方,是一个小县城,昭和县,我们就在那里过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