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到地方之后,环视着眼前的房子,然后看向陆屿容。
“你家还没装修好,暂时住这边。”
他下一刻就明白了顾瓷的意思,对她说道。
顾瓷点点头。
陆屿容走到她的前面将门打开。
刚刚走出玄关,顾瓷就看到不远处的客厅里,坐着一个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动画片。
这一景象让顾瓷原本还有些郁闷的情绪好了不少。
她轻手轻脚的走向顾厌。
陆屿容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沉。
顾厌看到顾瓷的时候,惊喜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像是小炮仗似的扎进顾瓷的怀里。
“妈妈!你回来啦!!!!”
顾瓷将他抱怀里,大半个月没见,这个小家伙瘦了不少,但脸上的婴儿肥还是嘟嘟的。
顾瓷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顾厌给吧唧吧唧糊了一脸的口水。
陆屿容见状,不由得脸黑了下来。
抬腿过去就像把顾厌从顾瓷的怀中拎出来,哪知,顾瓷抱着他就走。
陆屿容连人的衣服都没碰到。
“我不在家,你听话没有?”
“当然听话啦。”顾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是最听话的乖孩子。”
顾瓷上下在他的身上扫,“你看多久的电视了?”
这话让顾厌成功的呆住了。
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就看了三集......”
说完,又有些认同的点点头,说话也流利了,“妈妈,一集动画片才十分钟,我才看三十分钟呦。”
顾瓷看他小机灵鬼的模样,便也没有戳穿他。
保姆看到顾瓷回来,也很高兴,当即就做了好几道顾瓷爱吃的菜。
看着桌子上的菜,顾瓷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在餐桌上开始吃饭的时候,陆屿容照例将她爱吃的东西放进餐碟里。
顾瓷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口一口的将东西吃掉。
别看顾瓷现在这么瘦,全是因为拍戏的时候动作戏太多给累的。
这一个半月的戏,能顶的上顾瓷小半年的运动量,吃饭吃的也匆忙,不瘦才怪。
单单吃完陆屿容给她夹的菜,顾瓷就吃饱了。
也不知道陆屿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一吃饱,菜也就不再往她的餐碟里面放。
吃完饭之后,陆屿容去了一趟书房。
“老板,闻夫人和严阔怎么办?”陆屿容给陈阳打了电话。
老板撇下人就走了,好一会儿电话打通了也没人接,直到刚才陆屿容打电话过来。
“找人把他们扔出去。”提起那二人,陆屿容眼底便浮现些许微寒。
这段时间,闻慧被严阔拿走的股份又被人全部骗走,严阔的钱花光了,公司又没有那么多钱让他用,就只能过来找陆屿容要了,结果他们刚看到人,陆屿容就被顾瓷给叫走了。
他们手里没了钱,自然不肯走,在见陆屿容的地方赖着不走,活脱脱的老赖。
陆屿容一句话都不想和他们浪费。
这对夫妻让他看一眼就令人作恶。
“好的。”陈阳点点头,立马就去叫人把严阔和闻慧都给弄走了。
陆屿容挂断电话之后,身上的郁结未曾消散。
他从房中走了出来。
顾瓷在带着顾厌在外面玩,一个不大的皮球,顾厌倒是玩的起劲,和他母亲你来我往的投了许久,这小子也没发现顾瓷故意一前一后的扔,让他累的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汗。
陆屿容的目光落在了顾瓷身上。
她面对顾厌的时候,总会多许多的耐心。
多的让他都感到吃味儿。
她们玩了有半个小时,才回去。
陆屿容将湿毛巾递给了顾瓷。
“我睡哪?”她接过毛巾,将自己和顾厌的手都擦干净。
陆屿容还未说话,就被顾厌抢答,“妈妈可以和我一个房间!”
目光瞥向顾厌,抬手拍拍他的背,“快去洗澡。”
“好!”顾厌以为顾瓷同意了,便立马兴冲冲的跑向自己的房间。
保姆已经给他放好了水。
“在二楼主卧。”陆屿容看顾厌跑远,对顾瓷说道。
顾瓷看了他一眼,然后往楼上走去。
主卧里面有个很大的衣帽间,里面放置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按照顾瓷在家里面放着的衣服尺码买的,将近五十平的衣帽间,有一大半都是她的衣服,而陆屿容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另外一旁。
他有点强迫症,衣服按照颜色,风格,种类的不同摆放的整整齐齐。
看到衣帽间里的衣服,顾瓷又叹了一口气。
她对陆屿容生气是生气,但总归还是喜欢更多一些。
陆屿容的渗透能力是无形的,不消一年的时间,就将她大半的私人生活给占据。
她非但没有感到排斥,甚至越发的习惯。
顾瓷想了半天,最后将脑海中的念头都给赶走,拎起上面的衣服,便去了浴室。
等她换上衣服之后,顾瓷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穿的小衣服......是谁买的!!??
顾厌洗完澡之后,就缠着顾瓷给他讲故事。
顾瓷被他缠的头疼,去了顾厌的房间给他讲故事睡觉。
等顾厌睡着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顾瓷回到房间之后,就看到陆屿容在里面坐着。
她假装没看到他。
看着顾瓷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陆屿容的神情便愈发的深沉。
从下车之后,虽然二人有说话,但他能够感受到顾瓷在生气。
他的道歉没有用。
她想知道实情。
房间的灯很亮,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几乎没有黑暗。
人也在他的面前,走走停停,最后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顾瓷低着头看许笠发来的消息。
他拿了好几个代言,现在准备让顾瓷看看,要是可以了就直接签合同了。
顾瓷点进邮箱,还没看到里面的邮件,旁边的位置一陷,胳膊贴上了胳膊。
顾瓷抬头看了来者一眼,便默默的往一旁挪。
不料被人抓住了手。
顾瓷抬手挣扎,却没有半点用,反而被他越握越紧。
“我想等你二十五岁的时候结婚,有了顾厌,就不需要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也可以生。”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我会适当将公司的业务放权出去,和你去旅游,过二人世界。”
“今年年底我想向你求婚,戒指在你梳妆台的抽屉里,楼上的房子在重新改造,我想把它当做惊喜送到你面前。”
“我想陪你见证你每一个最耀眼的瞬间,无论是十年前你拿到勃拉姆的冠军,还是十年后你拿到的其他荣耀,我都想陪你。”
他的目光专注的看着顾瓷,认真的,将自己未来所有的打算都一一向她吐露。
“等你到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我仍然会爱你,爱骄傲肆意的顾瓷,爱成熟魅力的顾瓷,爱岁月不败的顾瓷。”
“我知道你喜欢音乐,未来你追逐梦想,我追逐你,我从未感到怨怼。”
他眼底浓厚的情绪通通落在她的身上。
顾瓷的目光,从讶异逐渐转变,微怔的瞳孔里面,倒映着他的面容。
他所计划的未来,就像是一个点,不停的向外延伸,它可以走很长。
可是,如果没有那个点,所有设想都不成立。
而顾瓷,是被他珍之重之的放在所有计划的起点,她是目的,也是结果。
顾瓷从未想过陆屿容对她的感情浓烈深厚到如此程度。
她的脑袋乱得像是扯得乱七八糟的麻线。
却听他说,“我只怕,你是抓不住风筝,随时随地都会离我而去。”
这句话,瞬间就将她心底的谜团解开。
他不肯好好和她说话,就是因为她那天和他聊的未来,一字一句都不曾见他的影子。
内心的焦灼和不安被他放大到了极点,甚至开始在想她会离开。
顾瓷眼眶微微泛红,漂亮的桃花眼瞪着他,抬手将他按在沙发上。
顾瓷动作迅速,陆屿容一时不备,被她给按住,又担心她的动作太大从沙发上掉下去,抬手虚护。
还未开口,唇上便传来一丝微凉和颤抖。
他们亲了那么多次,顾瓷还是横冲直撞,咬着他的唇,几乎能闻到血味儿。
“我不喜欢保证什么。”顾瓷的眼眶里凝聚这些许雾气,声音嘶哑,“但是我现在想对你说,你和音乐同等重要。”
她以生命在热爱音乐,但现在,她愿意将这份热爱加注到他的身上。
保证对顾瓷来说,就如永恒不变的真理,她从不许人。
但现在,她许了陆屿容。
陆屿容浑身颤栗,抬手想碰她,却被顾瓷给按下手。
她的力气并没有那么大,但陆屿容没有挣扎,顺从的将手给放下。
紧接着,他就看到从顾瓷睁大的眼眶里,豆大的泪滴落下,滴在他的脸上。
泪分明是温热的,但从他脸上划过时留下的泪痕,却滚烫灼热,化成燎原的火,在他的内心燃烧。
不过片刻,二人的身体便移了位,陆屿容抬手将她眼角的泪给擦掉,声音沙哑,“顾瓷,你敢骗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说罢,猛兽便低头咬向猎物,微微厮磨又露出利齿,轻轻撕咬。
炽热的感情相互碰撞,不消片刻,就会激起剧烈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