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摇摇头,“我记得总统套房有天文望远镜,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个给拿过来放楼顶的那个花园里?”
酒店最上面是一个空中花园。
“当然可以,请您稍等。”
陆屿容和她坐在一起,听着她说道,“以前我跟着老师去国外最大的天文馆演出,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屏幕,能看到银河系以外的星河,但是我对天文没有任何研究,我只知道它们很美。”
“那是我和老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合作。名字叫《克罗地亚狂想曲》,我弹钢琴,我老师为我拉小提琴伴奏,从那以后我一看到星河想到的就是这首曲子。”
“我很遗憾没有亲耳听到。”陆屿容握着她的手,说道。
“你想听吗?”顾瓷扭头看他。
陆屿容点点头。
她唇角露出一抹笑,目露狡黠,“那你……暂时先想着吧!”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有任何粉黛装扮,但仍旧美的惊人。
经理很快就让人把天文望远镜给挪到了花园中。
顾瓷和陆屿容来到了楼上。
空中花园的花朵被照顾的很好,许多应季的花朵开的娇艳欲滴,惹人停驻。
陆屿容走向望远镜,他以前玩过这个,很快就将参数调好,招呼顾瓷过来。
顾厌凑过去,耳边响起陆屿容温柔低沉的声音,“你现在看到的是NGC4038和NGC4039一对星系,它们位于乌鸦座,是十分罕见的连在一起的星系,它们距离我们有差不多六千万光年。”
望远镜中,无尽的银河之中,有两个绽放着光芒的星系相互依偎,形状就像是一颗心。
陆屿容温柔的声音还在响着,“它们或许会在数亿年后完全合并在一起。”
“很好看。”顾瓷有些感叹的说道,她仰起头问他,“还有其他的吗?”
陆屿容凑过去,将望远镜的角度调了一下,看到完整的画面后,让位给顾瓷。
她这次看到的是一个螺旋状的星系。
“这是M81,位于大熊座星系中,距离我们只有一百一十八亿光年。”
“这个是哈氏天体……”
陆屿容充满耐心的为她讲解着一个又一个漂亮又独特的星系,顾瓷忽然发觉到他身上的魅力。
他睿智,聪慧,知识渊博,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就连这些只有天文爱好者喜欢的东西,他也能够如数家珍。
而她只有音乐,也只会音乐。
顾瓷陡然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那么多闪光点足以让陆屿容驻足。
“你好厉害。”她由衷的说道。
陆屿容的身体一滞。
他看向顾瓷,又听她说,“我和你比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懂。”
“你有没有会在某一个时候,看我跟看傻子一样?”她很好奇。
陆屿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抬手将顾瓷勾到自己的怀中。
“我以前不懂音乐。”他缓缓说,“后来因为你我才学了一点点钢琴,我想知道你的世界里到底是哪种人物才能引起你的注意。”
“以前你还小,就那么一点,活的潇洒又肆意,整个人都像一个发光发热的太阳,我那时候有些讨厌你,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有发泄不完的精力,蹦蹦跳跳的,也不知道在开心个什么劲。”
他低头嗅着顾瓷身上的清香,心中安静又祥和。
顾瓷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二十岁那年,家中过年,闻慧和陆文山他们都去了自己的家中,只有我陪着爷爷一起过,那时候我在国外读书回来,心中总觉得无处可去,世界之大没有一点我的容身之所。”
陆屿容贴着她脖间的皮肤,轻笑,洒下一股热气,温温热热的,惹得顾瓷有些痒。
“说来羞愧,我晚上想把自己藏起来,不知道你晚上一个人在外面逛什么,你发现了我,笑着跟我说过年好,还递给我一块糍粑。”
“那糍粑好吃吗?”顾瓷问他。
“好吃。”他回答。
他感觉那块糍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你不见了之后,我消沉了许久,后来就拼命的学东西,可能我在学习上面有一点天赋,记的东西越来越多,学的知识越来越广。”
他在国外读了三年博士,那段时间他将自己整个人都沉迷在学业之中,他只有不停的把自己大脑空白的地方填补进新的东西,他才能做到不想她。
学的东西越来越多,知道的道理越来越深,他就越明白顾瓷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
他唯一的归宿就是飞蛾扑火,拥抱她,得到她,爱她。
这些话他不会对顾瓷说,让她知道的话,她的尾巴一定会翘起来,对他得寸进尺,为所欲为。
他说,“我很庆幸我能懂得这么多东西,在你感到困惑的时候有足够的学识帮你解答。”
顾瓷听完他的话,有些沉默。
她转身搂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发闷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可是这些东西我都不记得。”
她的大脑,心脏完完全全的空白,就好像是一个空壳,一个躯壳。
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又无比想知道她不知道的从前,究竟是什么样的色彩。
陆屿容心中微紧。
“我们回去吧。”他说道。
顾瓷点点头。
陆屿容握着她的手,比她大的手穿入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紧扣,密不可漏。
回到房间,陆屿容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抱起来,按在门上,寻着她的唇,找着一个迫切宣泄的出口。
顾瓷呜咽一声,推了推他的肩膀,“……还得给儿子打电话。”
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他的呼吸难耐,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皮肤上,声音沙哑,“五分钟。”
以前打给顾厌打电话,至少得半个小时起步。
陆屿容等不了那么久。
他甚至想取缔顾厌在顾瓷心中的地位,占据第一。
让她的眼中只有他,只爱他。
手从她的衣中拿出来,他收敛了刚才的急切,但眼底的欲望犹如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寻找最佳时刻,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