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钱耀阳父子就起来了,两人心中十分忐忑不安,直到上午十点钟,觉得叶南风一家应该起床了,两人才出发前往丽水别墅区。
丽水别墅区是南溪市最昂贵的别墅区,没有之一,也是昨晚叶南风暂住的别墅。
在别墅门口,钱耀阳反复按了多次门铃,结果没人开门。
“爸,叶先生是不想见我们吗?
他不想给我们机会请罪吗?”
钱明坤神色紧张,额头微微冒汗,极其害怕他昨晚犯下的错误无法挽救。
钱耀阳脸色凝重,一颗心微微下沉,对钱明坤的话不置可否。
若是像钱明坤说的那样,那么钱家就完蛋了。
钱耀阳一筹莫展之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昨晚的矮胖中年人打过来的。
“钱总,叶先生刚刚把别墅钥匙交到我这边。”
矮胖中年人开口说道。
钱耀阳神色一怔,急忙问道,“叶先生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让我跟你道谢。”
“还有其他的吗?”
钱耀阳继续问道。
矮胖中年人想了想,开口说道,“叶先生一家离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们说……说要去金喜酒楼贺寿。”
钱耀阳一听,容光焕发,这金喜酒楼就是他的产业之一。
这是连老天爷都在帮钱家!“坤儿,马上让金喜酒楼的负责人查查今天中午哪一家人在酒楼做寿。”
钱耀阳一脸正色对钱明坤沉声说道,如同下命令一般。
……金喜酒楼,地字号大厅内摆着五张桌子,一个白发苍苍,红光满面的中老年人坐在主桌位置。
此人正是谭清的父亲谭远东。
主桌位置除了谭远东,还有大儿子谭云庆、小儿子谭云龙,以及与他关系密切的几个亲戚。
而李苗谭意涵则是与谭云龙的妻子张红凤,以及儿子谭宇泽坐在一桌。
现在虽未到中午,但来贺寿的亲戚朋友已经来了不少,整个大厅好不热闹。
“意涵,今天世杰没过来吗?”
桌上,有一亲戚向谭意涵问道。
谭意涵讪讪一笑,炫耀的说道,“三婶,当老板的人太繁忙了,他今天得去谈一个大单,根本抽不了身,不过他倒是没忘记托我给爷爷带来贺礼。”
谭意涵扬了扬手头上的包装盒,包装盒装饰精美高档,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份贺礼不一般。
三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后讨好的说道,“意涵,最近你表弟失业了,你看能否跟世杰说下,让他安排个工作给你表弟,事成之后,三婶一家定登门拜访感谢你。”
谭意涵一扫清晨的颓态,只觉脸上倍有面子,拍着胸脯应道,“三婶,你说哪的话,咱们是亲戚,你的忙我帮定了。”
“还有我的事,你别忘了。”
谭宇泽对谭意涵低声说道,“你要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原本六大桌,现在只剩五桌了。”
谭意涵目光扫了大厅一眼,确定是五桌,点头说道,“我不会忘记的,你就等着世杰的好消息。”
随后谭意涵继续说道,“你等下会帮我出口气吧?
我记得你对秦雪一家也有点成见,毕竟叶南风这个废物让谭家蒙羞。”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气,否则我也不会答应你。”
谭宇泽一脸厌恶的说道,“我见到叶南风这个窝囊废就心烦!”
谭意涵得意的笑了笑,目光从五桌慢慢扫过,几乎每一桌至少有一个被她说服的人。
被钱世杰抛弃后,她就明白单靠她一人的力量,难以让秦雪一家丢尽颜面,只能联合更多人,才能解心头之恨。
她十分期待秦雪一家的到来,迫不及待的想看好戏。
她要让秦雪一家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在她的翘首以盼下,叶南风四人终于到达地字号大厅。
他们刚进门,便听到一道讥讽的声音。
“谭清,你怎么又把这个晦气的家伙带过来,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爸的寿辰吗?”
章金凤刚好在门口碰到谭清,她一看到叶南风,脸上写满了嫌弃与厌恶。
“嫂子,叶南风是秦雪的老公,也算是谭家的一份子。”
谭清勉强的笑着说道,其实她知道谭远东根本就没把叶南风当做谭家的人,她这话只是场面话,只是为了堵住章金凤的嘴。
章金凤冷哼一声,瞪了叶南风一眼,径直走开。
但是各个桌上的亲戚却在私底下,对秦雪一家讥讽嘲笑起来。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有脸来这里,谭家的名声都被他们一家搞臭了。”
“我听说这个叶南风到现在还在家里吃软饭,没有出去工作。”
“秦雪也是倒霉,好好的一个人竟然摊上一坨烂泥,换做是我,我早就离婚了,她竟然可以忍受得下去,不知道那个废物是不是有很深的功夫!哈哈!”
类似的嘲讽声音愈来愈多,除了叶南风已经免疫,神色正常外,秦雪三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怎么他们好像联合起来一样!真是气死我了!”
谭清心中愤愤的说道。
她好几次想出口破骂,但面对这么多人,最终还是说不出口,不是不敢,是怕说不过,让自家更加丢脸。
看到这一幕,谭意涵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心中极为得意,那些出言嘲讽的人大多都是她说服的。
感觉场面愈演愈烈,谭远东的脸面顿时挂不住,不说今天是他的寿辰,谭清好歹是他的女儿。
他咳嗽几声,让现场安静下来,随后对谭清说道,“好了,既然来了,你们就找个地方坐下吧。”
“谢谢爸。”
有了谭远东的发话,那种声音终于小下来,谭清三人心里感觉轻松不少,脸色也随之缓和下来。
随后四人朝着一张比较空的桌子走去,刚好可以坐四个人。
正当他们刚想入座,桌上有一个妇女笑着说道,“表姐,这里已经有人坐了,你们找别的地方吧。”
说话的妇女是谭清的表妹谭澜,她跟谭清从小互相看不顺眼,各自长大嫁人后,更是多年未曾来往。
谭清见位子上空空如也,没有放东西,心知这几个座位根本就没人坐,脸色不悦的问道,“表妹,你倒是说说这几个位子是谁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