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一口把她的身份叫出来,川岛芳子就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只是,如此隐秘的事情,而且自己只在北京出头了几天而已,他们怎么会识破的?连自己的日本名字都知道!
能不知道吗?川岛芳子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光是有关她的电影,张汉卿在后世就看过几场:梅艳芳姐姐扮演的角色、由周星驰、刘德华主演的电影,当年可是他的最爱。不用见到本人,光是金壁辉这个名字就够张汉卿警觉的了。
第一次见她,她根本没有准备,所以被强行吃了豆腐,这也是张汉卿穿越以来第一次破戒对女人粗鲁的原因----和婉容虽然破戒用了强但进行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
很鄙视对女人动粗的男人,但是对于能够小小地报前世(还是将来)日本人在中国所造成的灾难之仇,张汉卿乐意被人说为不绅士。
自从她出现,张汉卿就回想起历史上和她有关的事件:皇姑屯、宣统帝去东北、华北事变…虽然历史因为他的出现拐了一个小弯,但是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对此不可不防。
所以他几乎知道了她在皇宫里的一切行为:放置炸|弹、指挥发恐吓信和恐吓电话、安排帝后出行…至于她对自己的刺杀行径,历史上并没有叙述,但是却有人报信。
告知这个秘密的是婉容皇后。
深受“三从四德”礼教熏陶的婉容在经历了张汉卿破身之后也曾经羞愤欲死,但顾忌着丈夫、家族的名声和安全而选择了忍气吞声。但是到后来,随着两人交往的密切,正所谓“日久生情”,她的心态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一边是名义上的丈夫,一边是生理和事实上的丈夫,让她很难抉择。
可是当张汉卿派去的女军医确诊了她腹中的胎儿后,这成为催生她决定的关键一着。
去关外,事情败露,她和家族难免蒙羞,而且她也无法面对;再说经过张汉卿的熏陶,她能够认识到溥仪明显被日本人利用了。和叛国者决断,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少帅不是说要让她和溥仪离婚吗?这是个好借口。
女人心,海底针,当化名金壁辉的川岛芳子把逃跑的计划告知婉容时,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满清皇朝最后一任皇后,竟然转手就把消息告诉了张汉卿。
张汉卿不傻,之前婉容托唐怡莹带来的口信“他自身都难保”,一句话就让张汉卿明白,有人要对他下手了。联想到川岛芳子的出现,而且她冒着败露的风险仍然要来找自己,摆明了是要向自己下手呢。
不像和婉容,他们之间通过身体上的接触和日常交际已经达到一定的默契。自己和川岛芳子可没什么感情,有的只是他对她一次身体上的伤害。难道自己强|奸了她,她反而会深深地恋上自己?这种狗血剧情他根本不会相信。
是以主动的川岛芳子能够从容进入大帅府,能够轻松避开众多的警卫,都是张汉卿提前示意的。他倒要看看,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女间谍,在碰到自己后是怎样一个下场!
在众多的枪口下,川岛芳子不敢有丝毫动弹,毫无疑问,她已经死定了。既然如此,何必要露出一幅狼狈的样子呢?再说,她还有些问题想问,不然死不瞑目呢。
几名提前安排好的女安全人员上前给她反手在背后上了手铐,并拉到一边仔细搜身。同样熟练的身手,很快便在她的乳罩内取出那支消了音的手|枪。
确认已经没有安全隐患后,她们向张汉卿点头示意。在获得张汉卿的颔首后,她们同窗口和门缝处的枪支一样,迅速没入深渊中。
川岛芳子不甘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汉卿淡淡地:“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张汉卿!民国的少帅!”
别人提起本人的字,是一种谦逊,他则是一幅小人得志的得瑟。不是他不说,而是解释这个事太费劲,也太过玄乎,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这个事情他决定永远带进棺材里,不向任何人吐露。
既然这个不足成为解释,川岛芳子退而求其次,她问道:“是我哪里有了破绽吗?”
张汉卿微笑说:“即使我不知道你是川岛芳子,至少有几处地方让我产生怀疑。首先就是你的身份。
善耆从一开始就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组建那个什么‘勤王军’,还和原来的蒙古悍匪巴布扎布南北呼应打得火热。可能你不知道,我和他可是死对头,我起家的军队,就是打巴匪闯出的名头!在东北,我始终摆了几支劲旅就为防他们死灰复燃。
他的女儿,我不可能不提防!
你来皇宫,过于突兀。那个皇帝反常地连续几天和他的大臣们商议事情,我们的情报人员也不是吃素的,保皇派密集地进出皇宫,这种讯息不可能不加以关注。何况,已经有人向我通报了全部的计划,我只是待在一旁看你们表演而已。
之所以默认,是因为我也需要你们搞出点动静,我同样有政治需要。
我已经知道你的计划,自然便会怀疑,你在大功告成之时不急着离开、冒着事后追查到的风险而偏要到我这里来,总有你的原因。总不至于你觉得我床上功夫了得,还想临走前再体会一遍?哈哈!联想到那个‘574’计划,想法便一目了然了。”
说到这里,川岛芳子霍然而惊:“你们也知道‘574’?”
张汉卿哈哈大笑:“当初我只有两个师的军队时,你们搞暗杀都不成功。现在我有雄兵百万,要是反而被你们几个蚁蝼之辈成了大事,那不是要贻笑大方?
老实说,你们这次的行动,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之所以引而不发,是因为无论是梳理内部人事关系、还是打击外部反对势力,我都需要巨流河的那声巨响。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都要好好感谢你。”
他玩味地看着川岛芳子:“炸|药一响,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清洗这帮人,还可以顺便看一看,谁是真的忠勇之士、谁堪大用;国会也被你们搞乱了,这次也可以翻身坐庄了。我不信,这些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的议员们,还能够安之若素地坐在国会里趾高气扬?”
川岛芳子浑身发抖,她再一次紧盯着面前这个在她心中只会玩弄女色的恶棍:恶棍已经够可怕了,但比它更可怕的是智商超群的恶棍。就在她发抖的间隙,她还能够想到一个问题:“是谁,泄露了我把皇帝皇后送往关东的秘密?”
这个是极机密的事情,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对于厉害的同道仍然抱着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冤家心态,也有着“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求学精神。
用不着隐瞒,说来还有一种得意。
“谁知道你的计划?”
“只有皇帝和皇后!我一路上布置的人都是单线联系,根本不知道完整的计划!”
“那就对了。”张汉卿笑笑说,没有明言。
但是川岛芳子猜到了:“是皇后!?”只有婉容和张汉卿走得很近有这个嫌疑。
张汉卿笑笑,算是默认。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皇后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夫贵妻荣,溥仪去东北做皇帝,她没理由去破坏。她愤怒地挥动背后的双手,大声说:“我不信!”
张汉卿难得的心平气和,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慢里条斯地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曾经有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让众多的求婚者动心。甲向官宦求亲说:‘我有万贯家产’;乙向官宦说:‘我有良田千顷’;只有丙一幅寒酸相也上门求婚。
官宦问:‘难道你也有万贯家产、良田千顷?’
丙摇摇头:‘都没有’。
官宦很生气:‘那你凭什么登门求婚?’
丙慢慢地回答:‘凭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川岛芳子:“你可明白了?”
川岛芳子肠子都要悔青了,她喃喃地说:“怪不得皇后在听说去关外时脸色那么怪异,我早该明白的!她和你闹出绯闻这么长时间,以你的品性,不可能没有发生一点事故。而一旦女人被攻被身体,她的心防也就没那么可靠了。”
张汉卿得意非凡:“所以有时候艳遇也不一定是坏事,有时候还能变成艳福。只是我就奇怪了,你明明已被我攻破身体,为什么却心如蛇蝎,一定要我的命?”
川岛芳子恨恨地说:“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本人的了,造成我的遭遇,一切都是国家灭亡所致。所以我恨男人,恨你们汉人抢了我们旗民的江山!”
张汉卿的声调陡然升高,他大喝一声:“这就是你卖国求荣的理由?!满清朝廷愚昧落后割地祸国,被民国取代,天下归心。同为中华一脉,你作为满族贵胄,却不惜勾结日本人、意图引狼入室!糟蹋你的义父是日本人,你却仍然为他们卖命!如果你们这次妄想成功,中国又不知要经历多少磨难。”他指着川岛芳子:“你认贼作父、死不足惜!”
川岛芳子仰脸说:“死就死了。计划不成,我愧对帝国!”
她一付引颈受戮的模样,真有烈士上刑场而慷慨就义的勇气。只是忠心表错了方向,忘记了她骨子里流着的是中国人的血,她做的是遗臭万年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