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的怎么样?有鼻子有眼的,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以外,腿都没有抖呢。”
陈远坐在正中间,用自己的手肘撞了撞正在舔棉花糖的林清闲,嘴巴努一努:“你看,那身材和比例,都挺协调的吧,应该能够满足你的要求。”
“拜托,这里哪一个女的不是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你别老盯着别人的腿看,你难道没有发现,因为你盯得这么专注,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保安在这附近徘徊了吗!”
林清闲对于陈远以这样的方式“干扰”自己可能遇见的爱情表示不满,可是,姜守正看了看在冒险屋门口徘徊着的那只浑身长满眼睛的怨灵,他不知道如何吐槽才好。
不过,自己不知道如何吐槽没有关系,只要让陈远看见了,他绝对会把自己想吐的和没有想到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出来的。
想到这,姜守正捻起一片柳叶,趁着陈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的眼前一划而过......
“我勒个去?难怪我打牌老是输,这么多眼睛!”陈远看着仍然是一本正经没有色相的林清闲,似笑非笑道,“小闲闲啊,那么多眼睛是用来干嘛用的呀?”
“当然...当然是用来观察的呀!你们看,那是不是周权!我看到了!”林清闲正在犹豫着到底应该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周权及时出现了,这下,让林清闲的表情一下子明媚了起来。
虽然自己的人设刚刚被陈远给发现垮塌了,但是...还是应该挣扎一下下的。
人嘛,不到最后,都不能放弃不是吗?
顺着林清闲手指的方向,吐槽的欲望一下子就被好奇给压倒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问姜守正周权去干嘛了,怎么问,姜守正也不肯说,肯定是有秘密,而且还是大秘密!
陈远知道打探别的秘密不好,也就没有刨根究底地问下去,但是,这是刚好被他碰到了啊,不是故意打探的啊,跟上去看看,如果大秘密仅仅是周权的隐私,那么就当作不知道,如果这其中有周权需要帮助的地方,那么...想办法。
这样的关心可能并不是正确的,但是....好好奇啊,周权会有什么秘密呢?
“走走走,去看看周权来这里干嘛。”
姜守正本想阻拦,但在他收到姜守慧的消息后,也就改了主意。
【师兄,周权的父亲周名龙来京都了,现在正和陈和平在一起。】
自己还答应过周权,帮他看一看他父亲的腿呢。
‘守正啊,你的力量是不是那种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呀。’
‘嗯,怎么了。’
‘我的父亲有腿疾,好些年了,怎么看都治不好,医生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除了日常的疼痛和拐脚之外,也好像也没有别的问题,医生都说是我父亲的心理可能出了一点问题,导致他‘幻想’出了疼痛,我原本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几天在宿舍呆着,我感觉会不会是别的原因,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么?’
那时候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吧。
当初答应的时候,不过是觉得可能,现在因为有了陈和平的《遗书》作为打底,那么,周权父亲的腿脚问题,可能不是简单的“心理疾病”可以进行解释的了。
——
——
成年人,善于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家人、爱人、父母、子女。
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成熟,不让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为自己担心。
无关对错,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于是乎,男人们有了兄弟,女人们有了闺蜜,把那些不好和家人、爱人、父母、子女说的话,和他(她)说,互相成为树洞,互相成为彼此的依靠。
但,这话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直接说出来的,这需要一定的契机,如果没有,那就创造——
酒过三巡,陈和平的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看着老周一副还要给自己加酒的样子,陈和平赶忙伸手阻拦:
“老周,停停停,别加了,我有点上头了。”
“小...老陈,你现在不行了啊,以前在部队里面的时候,你不是千杯不醉么?”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上大学了,又不是小伙子了,而且,我的工作都没办法喝酒,虽然我比较摸鱼,但该遵守的纪律我还是遵守的。”
“我当然知道你了,原则方面的错误,从来不会犯,但是小问题不断,如果你能够改改你这个臭毛病,不管是在军部还是地方,你这样的,肯定能往上爬。”
“爬什么爬,我又不喜欢......当然,我没有上去过,这么评判可能有些片面。”
周名龙啜了一口:“哈~果然是变了啊,以前你可不会保守地加上后面那半句,你可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我可还记得,当初你一到班里来的时候,可是直接放下狠话,说是要把我这个班长给干趴的呢。”
陈和平一听这话,眼中闪过追忆,但更多的则是痛苦,原本不让周名龙给他加酒,现在则是自己拿起了酒瓶,直接对着吹了起来。
这是白的,还没有等陈和平灌上几口,他就猛地咳嗽了起来,眼泪,一起被咳了出来。
“有屁用,当班长有屁用啊,都死了,大家都死了,就我们俩活着,还当什么班长啊!!!”
陈和平重重地把酒瓶给砸在了桌子上,双目通红地看着周名龙:
“你说,有什么用呢!”
周名龙稳当地啜了一口酒,似乎是回味了一下,淡淡开口道:“如果你当了班长,那么他们就不会都只在我的身体里了,当初,我其实不算是一个人逃回来,我至少把他们给带回来了,不过,只是一部分。”
“???”
陈和平还没有弄清楚周名龙的意思,就见周名龙起身,卷起自己的裤腿。
似乎是喝多了的幻觉,陈和平看见了好多、好多熟悉的面孔......
“大刀?狗腿?收割机?土猪?西施?钱包?......”
说出一个代号,陈和平的嘴唇颤动一下,念完他们的代号,陈和平泪眼婆娑......
“咚咚咚。”
“请问,陈和平先生在吗?”
听起来有些年轻的声音,这时候,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