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惊诧:“他死了?”
“不错。死因不明,仵作也查验不出来。收押之后,近距离接触过他的人,都被关起来了。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温丞相要求严查。”秦舒道。
看来张鹏也只是一枚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抹杀。
更让程昕觉得可怕的是,幕后之人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杀人。
“此事想来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会跟进,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秦舒又道。
“好,我知道了。”
对岸台子上的知府大人已经宣布龙舟大赛开始了。
顿时旗鼓喧天、锣声阵阵,起点处的五支龙舟齐齐出发,一时间耳边到处都是百姓们的呐喊声和欢呼声。
正当他们看得兴起的时候,清茶凑到秦舒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秦舒沉吟片刻,低头对程昕道:“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会。一会再来找你。”
“你去吧。”程昕道。
看着秦舒离去的方向,程昕若有所思。
这时,身边的梅染道:“小姐,那边有人找你。”
程昕回头,便见柴七立在一棵柳树下,朝她所在的地方望来。
程昕来到柳树下:“大皇子找我何事?”
“殿下请郡主过去与温大小姐一叙。”
找她应该是有要事告知吧?
“好,你且稍等。”程昕回去与黛丽丝等人知会了一声,留下了一众家丁护卫他们,自己带着梅染随柴七去对岸。
从这一头走到对岸,需要经过一座石桥。
这样的特殊时刻,石桥两端都有禁卫军把守,寻常百姓不得同行。
柴七取了令牌,让禁卫军放了行。
程昕步上石桥的时候,底下争相追逐的龙舟正好穿过了桥洞,龙舟上的浆手们齐声呼喊,其势震天,令人振奋。
程昕脚下不停,目光随着龙舟的远去而远去。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暼见了秦舒,只见他对面站着一个姑娘。
程昕有点看不清,指着那处对梅染道:“站在小公爷对面的是不是五公主?”
梅染暼了一眼,点头:“是。”
楚岚湘找秦舒做什么?
突然间,程昕心口一阵钝痛,整个人僵在原地。
“小姐!”梅染第一个发现了程昕的不对劲。
前面带路的柴七察觉不对转身,发现程昕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连忙问道:“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去请大夫!”梅染立即道。
程昕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吓得柴七连忙道:“郡主,您在这等等。小的这就给您请大夫!”
柴七消失在程昕视线中。
程昕后退了几步,背靠着石桥围栏才堪堪稳住身形。
梅染伸手探了探她的手腕,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怎么回事,我这是中毒了?’
程昕这般想着,突然疼痛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不,应该说她不止感觉不到疼痛,也没了其它的任何感知。
下一刻,她觉得自己飘起来了。
‘怎么回事!’
惊慌不已的程昕低头看到底下自己的身体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一下子向后栽去。
那下面可是护城河啊!
“小姐!”
梅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程昕,却因惯性整个人跌出了石桥。
下一刻,护城河两侧的百姓们就看到石桥外挂着两个女子。
一个女子单手死死抓着围栏,另一只手拽着一个女子。而被她拽着手臂的女子好似失去了意识,耷拉着脑袋毫无动静。
这一幕引起了轩然大波。
程昕听到了好几处呼喊她的声音,她俯看过去,发现对岸的温芸娴、这边的黛丽丝、程阮渊、程阮央惊呼连连。
反应过来的人连忙朝石桥跑来。
飘在空中的程昕看着底下的这一幕,惊得大声呼喊起来:‘小书,小书你快出来,这怎么回事?’
她快速的翻开系统的记录。
一行赤红色的大字映入眼帘。
【生命值告罄,失去操控身体能力。】
生命值怎么为零了?
她一直在推动剧情啊!时不时还能听小书说接下来会有多少奖励啊。
‘小书,你快出来!我的生命值怎么没了!’
只可惜,小书一直没有回复。
难道是因为本书已经被作者弃坑了,所以连系统都放任不管她了?
“程昕!”
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喊声,立即低头向下望去,就见秦舒冲在禁卫军的最前面,跑了过来。
他扑出桥面朝梅染的手抓来,却不想梅染实在坚持不住了,指尖滑落……
‘扑通、扑通。’
程昕和梅染双双坠了护城河。
下一刻,秦舒也一跃而下,紧接着又有好几个会水的禁卫军从桥上跳了下去。
……
“你们听说了吗?龙舟赛的时候昕合郡主跳河自尽了。”
“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跳河,难道是小公爷和安国公太夫人待她不好?”
“这谁知道呢?”
“我这倒有个小道消息。”
“快说说。”
那人道:“听说昕合郡主江南的表哥和表姐来了府中,大抵是情伤了。”
“表哥表姐来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轻生了?”
“这还不懂吗?昕合郡主自幼住在江南,定然与那表哥暗生了情愫。初闻表哥与人订了亲,她一时接受不了,就跳了河。”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我表亲的侄子就在安国公府做门房,这消息千真万确。不过你们可千万别到处乱传啊,我只告诉你们……”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那昕合郡主现下如何?”
“小公爷当场就跳下去救人了,人是救上来了,只不过一直昏迷不醒,连宫里的太医来查看过了,都束手无策啊。”
京城的茶馆、酒楼,大街小巷,到处都流传着这样的对话,一时间昕合郡主自尽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至于自尽的缘由更是扑朔迷离,令人不解。
安国公府上空一片愁云惨淡。
程昕的房门外围满了人,黛丽丝和程阮央哭得眼睛都红了。程阮渊和秦总管忙不迭的接送着一批又一批的大夫和太医。
梅染、玟棋、巧婳和榛果立在房门一侧,各个脸色苍白,神情惨淡。
房间再一次的关上,一位大夫走出去摇摇头:“这种情况属实罕见,在下也无能为力啊。”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