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强者,整个大魔星都没有多少。
陈子陵一招手,将赤霄剑召回,撑着剑缓缓站立了起来,“看来,是来了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了。”
离鸢虽然没有刻意修炼肉身,但是她拥有圣体,加上修为境界不低,受的伤比陈子陵轻一些,也很快起身,将银白长剑握入手中。
“我们今日想要离开这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离鸢的脸上,出现了一分无奈的笑意。
“中了我一招,居然还能够站起来,你们这两个小辈,有点意思。”
滅亲王站在了一座山岳之巅,身上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的气息,那种可怕的圣力,让人连呼吸都觉得非常的困难,就像是身上,压着一块沉重的圣铁一般。
陈子陵激发体内的圣力,催动体内血河,在周身形成了一道血气领域,一阻挡滅亲王冲击而来的圣力威压。
而在离鸢的身上,也浮现出了一层层的青色光影,灵动交织,将威压冲淡。
二人的实力和滅亲王虽然相去甚远,但是,也不可能被一道威压所影响。
“此人,是大洪魔国国主的王弟,滅亲王,如今的修为,应该已经达到第七转了。”离鸢道。
对于大洪魔国内的一些强者,离鸢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滅亲王没有立刻下杀手。
在他的眼里,这二人已经是他困笼之中的飞鸟了,想要飞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早杀,晚杀,并没有那么重要。
虽然对于滅亲王来说,这二人只是两个境界不高的小辈,但是,滅亲王对二人还是很感兴趣的。
一个,是大洪魔国缉拿多年,却从未落网,并且拥有圣体,被国主称为大魔星千载以来第一天才的离鸢。
还有一个,是掌握了空间手段的神秘天才,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寻常存在。
滅亲王对于武道的追求,从未有停止过,他想要练成真圣之体,自然,就是需要非比寻常的机缘,这两个小辈的身上,或许就会有。
滅亲王的视线,朝着离鸢看去,对视那一道目光,就像是一座山峰压下来一般。
“你就是离鸢,说起来,本王与你还有一些仇怨,本王的六子和十七子,便是死于了你的暗杀之下。”滅亲王开口道。
滅亲王有三十四子二十七女,天资超凡者,有十三人,而他的六子和十七子,是他所有子女里面,比较拔尖的两个,但是,都死在了离鸢的剑下。
不过,滅亲王只是觉得可惜,倒是没有什么悲痛,他这样的人,心中并没有多少亲情存在。
“可惜,你这么多儿女,我就手刃了两个,现在想来,实在是少了一些。”离鸢毫无惧色,淡漠的回道。
滅亲王随意一笑,在他看来,离鸢的话很是无力。
“想要激怒本王以求速死么?你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手段,本王的心境,不是你们这种小辈能够挑动的。”
“其实,像你们这样的小辈,就这么杀掉,实在是太可惜了,我知道以你们的心性,想要让你们投降,也是多费唇舌,不过,将你们炼制为战奴,我还是有一些兴趣的。”滅亲王继续开口道。
一个人的精神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不断的磨平一个人的精神,让其成为一个奴隶,一个绝对不会背叛,一个绝对效命死战的奴隶,这就是战奴。
在大洪魔国,或者说是在大魔星之上,豢养战奴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就像是滅亲王的手上,就由数千战奴,有人族的,也有精灵族的,也有荒兽种族的,其中,甚至是有圣境存在。
将圣境存在,磨成战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却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而滅亲王,就很喜欢做这种事情。
面具之下,离鸢面色清冷,真到了最后一步,她会自绝而死,绝对不会给滅亲王将其炼为战奴的机会。
虽然她斗不过滅亲王,但是在滅亲王的手下自绝,她还是有信心能够做到的。
“好了,与你们两个小辈说的话,有些多了,该将你们拿下了。”
滅亲王抖了抖披风,一手朝着前方按出,一股汹涌的圣力便是如海潮一般汇聚了过来。
就在这时,陈子陵的黑鱼戒之中,迸发出一道金光,伏渊战戟从里面冲掠了出来。
刻录在伏渊战戟之上的那些玄奇文字,此刻,迸发出了无比耀眼的光芒,带着青铜锈迹的伏渊战戟,戟身之上的锈迹,也在不断的脱落。
“小子,你很幸运,伏渊战戟内部,还有一小缕沉睡的器灵,老夫已经将其唤醒了,现在,伏渊战戟已经完全炼化了乌金战矛,恢复成圣器了。”
陈子陵没有说话,一把将伏渊战戟握入手中。
他知道,即便是现在伏渊战戟成为了圣器,他的胜算也是零,器物再厉害,掌握器物的人弱小,也不能将其力量全部爆发出来。
而且,滅亲王的手中也掌有圣器,在兵刃上,陈子陵并没有什么优势,但是那又如何?
战!
绝境之下,即便是知道必死,也要战,屈膝而降,这种事情陈子陵做不出来。
“我倒是想看一看,七转境的圣元境,是否是真的不可匹敌。”
看到陈子陵如此,离鸢的战心,也被调动,她燃烧体内的圣血,将圣体的力量激发到极致,圣体的精血,燃烧之后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比一般修士要强大的多。
陈子陵双手握住伏渊战戟,一道精神力量,也融入了他的魂海之中。
一门戟诀之法,在他的魂海快速展开。
在伏渊战戟之内,也拥有战法。
不对,应该说是圣术!
“是伏渊战戟内的器灵,传授的圣术么?”陈子陵心中想到。
不容陈子陵多想,混黑色的元气大手按压而下,朝着陈子陵的头颅碾压而来。
一个七转圣元境的存在,即便是相隔几十里,隔空打出一掌,威力都是如此的惊人。
“荒天戟诀——覆灭!”
陈子陵双手握戟,迸发身体中的每一分力量,朝着浑黑大手对抗而去。
离鸢也斩出了手中的银白长剑,一尊青凰飞掠而出。
三道攻击凌空碰撞,滅亲王以圣力凝聚的浑黑大手,在戟威和剑罡的一同冲击之下,撕裂了开来,三道攻击互相被抵消。
陈子陵和离鸢,都是在这一道攻击之下,被震退了百丈。
滅亲王剑眉一皱,这二人,居然又挡下了自己一招。
他已经打出两招,都没有将这两个小辈拿下,若是传出去,确实是有些难听。
本来,以他的身份和境界,就不屑对小辈动手,只是这次,关乎两件圣器,加上这个离鸢,乃是大洪魔国的巨大祸患,滅亲王才会放下身段出手。
可是现在,他一连两招,却都未见成效。
实在是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倒是小瞧了你们两个小辈了,没有想到你们这种年纪,居然就已经有能够抗住本王两招了,那战戟……为何会有我乌金战矛的气息。”滅亲王有些奇怪。
总不会是乌金战矛被他们给炼化了吧?
不太可能,锻造一件圣器何等的困难,而炼化一件圣器,也绝对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他,想要炼化圣器,也要大费周章,花费几个月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成功。
不过,只要将那战戟夺来,仔细查看就好了,倒是不用他现在费力多想。
“你们二人确实是能称得上是超凡的天才,不过越是这样,本王就越是想将你们两个,炼为本王的战奴。”滅亲王说完,抬手,准备打出第三道攻击。
刚才,滅亲王连五成力都没有用到。
这一次,滅亲王也不想太留情了,一招直接将二人彻底给拿下。
要是三招都拿不下两个小辈,那他就真的不用在大魔星混下去了。
陈子陵和离鸢,都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分心,先前那两招,他们都已经损耗了不小的元气,身上也是出现了一些伤损。
第三招,就算是能够接下来,恐怕也是要重伤了。
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短时间内受伤一次,能恢复过来,但是连续重伤,很有可能会在体内,留下永远都无法恢复的隐伤,这种隐伤,就算是吞服圣药圣丹,都是很难消除的。
在空间乱流之中,陈子陵受的伤,仅次于当年被江夜寒所害的伤势。
如果不是离鸢的赤练梧桐青叶,他至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够完全恢复,而现在,他刚恢复不久,身体虽然是表面恢复了,但是深层次的地方,却并没有完全愈合,如果再次重伤,他很有可能,此生的境界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
滅亲王五指一合,体内一股号浩荡圣力便是奔涌而出,暗沉的圣力之中,充斥着无数死亡的气息。
“滅!”
滅亲王口中吐出一个字来,一手按下,一直千丈大从滚滚云层之中落下,犹如天谴一般,朝着陈子陵和离鸢攻杀了下去。
二人在此激发圣术,准备全力迎战,这一击,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即便是这样,也绝不可能退缩半步。
就在这时候,一道七彩虹光,从天边而来,犹如光剑一般,直接冲击在那圣大手之上,将这千丈大手彻底的碾碎。
这可是滅亲王动用了七成力量,打出的一击,就算是六转级别的圣元境存在,都没有几个能够扛下来的,到底是谁,居然能够破掉这一击?
滅亲王的面容肃然了起来,不复之前那般。
“没想到,你这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堂堂大洪魔国的一字亲王,居然会放下身段来截杀两个小辈,而且打出两招,都还没有拿下,这话要是传出去看,你滅亲王的威名,怕是要折损一半啊。”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天边而来,一道身影踩着七彩祥云,快速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听到这个声音,看到这个声音,离鸢的脸上,出现了一分喜色。
“是师尊到了,这次我们有救了。”
陈子陵没有说话,能够将滅亲王的一击给毁掉,这离鸢的师尊,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是这大魔星之上的人族大能么?
一道倩丽的身影,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来到了离鸢的身前。
“见过师尊。”离鸢对着来人行礼。
来这,身穿一袭七彩流仙裙,脸上戴着轻纱遮掩面容,但即便如此,也不难看出,她的美丽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她的脸上,戴着一分肃杀之气,却和她的美丽并没有任何的冲突,没有丝毫的突兀感。
就如同天女一般。
“小卿,你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只差一点,你就要命丧在这大洪魔国之内了。”
“小卿知错了,请师尊责罚。”
“这些,等回去之后再说吧,眼前,可还有一个大麻烦在呢。”
说话之际,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一艘圣舰,正快速的朝着这个方向赶来,圣舰之上的人,自然就是霍星亲王和霍殷太子了。
“原来是你,原来,离鸢是你的弟子,哈哈哈,难怪,我有感觉有一分熟悉,百年前,本王输了你一招,这一百年里,本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将你击败,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本王连你一起拿下!”
滅亲王从空元戒之中,取出了一杆六丈长的巨大战斧,斧头之上充满了古朴的气息,这是大洪魔国王族的古圣器,比起乌金战矛,血纹阔剑更加强大。
而滅亲王身上的气息,也在节节攀升,变得越来越可怕。
这才是一个七转圣元境存在,真正的力量,真正的气息。
刚才对付离鸢和陈子陵,滅亲王根本没有上心,此刻的滅亲王爆发出来的威势,才真正算得上是极致的可怕。
“若是刚才,滅亲王以这种威势打出一掌,恐怕我连骨头都要粉碎了。”陈子陵心中暗想道。
境界的差距太大了,这大魔星之上卧虎藏龙,他必须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
否则,他永远只能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