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瑾的动作僵住，看着眼前小小的坛子，心痛得快要死过去了。
他看着坛子，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所以，最终我跟妹妹的相见还是天人永隔了！”
白衣把坛子递给他：“程公子，节哀！”
程怀瑾伸手抱过坛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
“彭将军，顾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这一年来，小瑜经历了什么？”良久，程怀瑾抬头看向彭二郎和顾映雪。
他的称呼都变了。
今年正月的时候还在跟坤城通信，坤城那边说小瑜在福州宋家，这一年的时间不到，竟成了这样？
看着顾映雪崩溃的模样，彭二郎也知道她叙述不了，他就站到程怀瑾身边说了小瑜的事情。
大概的他知道，细节就不知道了。
最后见小瑜一面，是小瑜被弃在沙漠中，他脱了自己的披风给小瑜盖上。
可是，哪怕他不知道细节，程怀瑾也能想象得到了。
他朝着彭二郎怒吼：“所以，你们知道她在彭沐手里，你们有人在朗格王城，都没有设法救她出来？彭将军，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我妹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你们为什么要让一个弱女子来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彭二郎低下头，没有辩驳，为什么没有，他也不知道。
他也只是听上面的吩咐而已。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程怀瑾眼睛都红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大周军如此迅速如此耀眼的战绩，竟然是一个弱女子的牺牲换来的，是不是没有她的带出来的消息，你们彭家军不敢打朗格国了？她被困起来了，你们谁也不管，顾映雪被掳走了，就立马发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彭二郎想要解释的，可程怀瑾痛失至亲，解释什么都没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将心比心，跟他一母同胞的兄弟遭遇了如此，时间只有他们兄弟相依为命，他可能会比程怀瑾说得更难听。
“对不起，小瑾。”彭二郎只有道歉。
程怀瑾推开了他：“一句对不起我妹妹就可以活过来了吗？对不起有什么用？”
说完，他看向顾映雪：“你跟我来！”
顾映雪站起来，跟在程怀瑾身后。
彭二郎有些担心，顾映雪对他摇了摇头。
到了营地一处空旷的地方，程怀瑾看着城里的方向，问道：“把你在朗格国看到的，听到的，关于小瑜的事全部给我说。她死前说了什么？”
顾映雪不想说，不想说出来伤害程怀瑾，这些事，她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程怀瑾低头，冷眼看着顾映雪，声音里全是不容拒绝：“说！”
顾映雪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告诉了程怀瑾。
程怀瑾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顾映雪几次说不下去了，都被他强迫着继续说。
听完之后，两人沉默了很久。
程怀瑾把怀里的骨灰坛子递给顾映雪，转身就走。
顾映雪一手抱着坛子，一手拉住他：“小瑾哥哥，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