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接着说道:“那个邢墨可能和我们一起来到此处。按说我们这些人,你身上缺少一盏阳火,是脏东西最喜欢的体质。虽然你肩膀上贴的封门膏,但只能封住一些小鬼,这东西的道行不浅,封门膏应该能够穿透。但是你戴着的五帝王钱,那东西就没办法了,所以才会找上邢墨。一会我把封门膏给你撤了,再画一道打开你身体门户的符,到时候你走过去,那东西在邢墨的身体里,一体双魂,他并不自在。所以他一定会找上你的。在他出了邢墨身体的时候,我再想办法制服他就行了。”
我翻着眼睛问他:“你有把握?”
三叔撇撇嘴:“当然,你三叔是谁啊?李洞宾……”
我摆摆手:“少废话,再信你一次,再坑我,有你好看。”
三叔嘿嘿一笑:“不会的,不会的。”
我摘了脖子上的五帝王钱,交给三叔。三叔把我衣服解开,撕掉了封门膏,又从身上摸出一把符纸,里面翻出一张来,狠狠地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疼得直呲牙,等三叔把那符篆在我肩上按了一会之后,就撕了下去。但是肩膀上留下了那暗红色的符文。
经过这么一会工夫,梁悦已经步步后退了。倒不是她的身手不行,而是她对这个邢墨的身体不太好下手。手里的短刀几次要刺到邢墨的身上,马谡都大喊一声,让她手下留情。
看着梁悦的处境也很危险,三叔喊了一声:“走,过去。”
我咬了咬牙,快步走了过去。
没有了五帝王钱,我就像少了一层保护罩,心里突突的。
“别傻站着,拿剑攻击邢墨,把梁悦替出来。”三叔在我身后督促着我。
我手里提着桃木剑,趁着邢墨攻击梁悦的时机,一剑朝邢墨刺了过去。
邢墨一个转身,躲过我的一剑,一双眼睛死死盯在我身上,看的我心里更发毛了。
我手里提着桃木剑,也不敢再往前刺一下。
邢墨一步一步朝着我逼过来,我双手捧着那剑,哆哆嗦嗦地往后退,嘴里嘟囔着:“三……三叔,接下来怎么办?”
邢墨往前逼了两步,突然一声嘶吼,那声音震得我耳朵发麻,在这空旷的地洞里荡着回音。
同时我看到一股淡淡的清气,从邢墨的头顶飘了出来。
“三……三叔,出来了……”我低声喊了一声,身后却没了回应。
我心里没底,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发现三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卧槽,这怎么回事?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处在完全失措的状态。我不会是又被三叔给坑了吧?
而从邢墨头顶升腾起来的清气,则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逐渐形成了一团。
那团清气在空中凝结,很快又分成了一大一小两股。
那一大股直撞向那个穿着长衫的死人,另外一小股,则撞向了躺在地上的三叔。
那两团清气,刚开始的时候看的很清楚,很快就像是消散在空中了一样。
我知道那升腾起来的清气,应该就是一道魂。这地下的地方,阴气很盛,魂魄聚阴成形,才会被我们肉眼所见。只是不知道这魂的主人是谁。
但是按照三叔的策略,那魂魄不是应该占我的身体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自行改道了呢?
而邢墨随着那魂魄离体之后,也慢慢地倒了下去。
见我们这边出了变化,马谡和梁悦也冲了过来。
我们先去看三叔,三叔的眼睛紧闭,眼皮一个劲地跳,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不过还好,我喊了两声,三叔就缓了过来,在我们帮助下,盘膝坐起,闭目调息打坐。
马谡见三叔没事,正想去看邢墨。却见邢墨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我也顾不得去问三叔怎么回事,看邢墨的样子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
马谡走过去,直问邢墨:“邢墨,你还认识我不?”
“马……马教授,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呢?”邢墨对于马谡的出现,竟没显得有多意外。
我们三个在进山的时候,曾经谈论起这邢墨。我对于他们那个小队进山点了火,却没有引来山魈很不理解。后来经过询问得知,进山的地图,以及寻找路径都是这个邢墨负责,由此梁悦便怀疑是这个邢墨有问题。
不过当时马谡坚持说不会是邢墨。因为这个,他们俩还差点掐起来。
没想到今天,在这地洞里,邢墨竟然神奇地出现了。
这显然不会是偶遇,而是邢墨有目的地来到的这里。而他作为马谡的助手,他的这次行动,马谡是完全不知情的。
所以马谡看着邢墨,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此时张着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邢墨的出现,也从侧面证明了,我和梁悦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而邢墨这时脸上尽显焦急之色,他往前走了两步。马谡急忙后退,警惕地盯着邢墨。
邢墨一脸无奈,说道:“马教授,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现在这里有危险,咱们得马上离开这……”
“说,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马谡一脸的严肃。
邢墨说道:“教授,这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等我们离开这里,我都告诉你。只是现在你必须赶快跟我走。”
我上前说道:“邢墨。这地方只有阴命的人能找到的。你的生辰八字是阴命吗?”
邢墨摇摇头:“什么阴命?我不知道。”
梁悦指着邢墨说道:“你装糊涂,我看就是你暗中搞的鬼。你利用掌握地图的机会,把老马他们带到这南柳村里。这次,又把我们给诱到这里,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马谡盯着邢墨,也问道:“邢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研究地蛟的课题,就是你接的吧?那天晚上值夜,是你和周正交接的,周正那天出现异常,是不是也和你有关。还有,我们在这荒村里露营的晚上,你是怕我发现什么,才把我打昏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