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火魂符就贴在总台上面,也不知道哪里吹过来的风,把那符纸吹得扑啦啦响。但是那符纸依然紧紧地贴在上面,好像是在向我们示威。
想起马谡的告诫,凡是贴有火魂符的地方,就说明这块地界有火魂组的人插手了,其他人都要避让。
而且马谡说起这个的时候,说的很清楚,火魂组的人和狼牙草有关,肯定是不好惹的。
所以在此见到这种火魂符,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盯着那扑扑啦啦的火魂符好一会,胖大海说了一句:“老大,你怕了?”
我这才注意到,我一直在盯着火魂符,而胖大海一直在盯着我。
我比较了解胖大海,不知道是不是阿娟比较符合胖大海的审美,胖大海对阿娟好像有了一点别样的感情。这次也义无反顾地冲进来的主要目的,也是想要救阿娟出去。
好像无论从哪方面讲,我都没有退缩的道理。
更何况马谡说的热闹,又是狼牙草,又是火魂组的,可是我们除了这几张破符纸,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到,就这样被几张符纸吓住,这也有点太草木皆兵了。
我摆摆手:“胡扯,谁怕了?”
胖大海点点头,大踏步走过去,一把就把那张火魂符给扯了下来,嘴里嘟嘟囔囔:“就是,一张破符纸而已,装神弄鬼吓唬谁呢?啊……”
胖大海的话还没说完,那张符纸突然在他手里烧了起来。
胖大海吓得赶紧一抖手,把那烧着的符纸甩掉。符纸烧完的纸灰,被阴风一卷,在空中消散。
胖大海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这玩意看起来有点邪门。
第一张火魂符贴在门上,被我们给撕掉了。那面这第二张贴在前台,又被我们给撕掉了。如果真如马谡所说这是火魂组用来示警的东西,那我们此举无疑是对火魂组的一种蔑视,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别管了,走吧。”我招呼了一声,现在我们完全是骑虎难下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万丈深渊,都没办法回头了。
我们再次来到宾馆的步梯间。这里是个无法回避的地点,因为我们要是想上楼,就必须经过这里。
所以尽管我们曾经在这里有过足以让我们精神崩溃的回忆,却还是得再次面对。
不过上次成功地破掉了阴墙,也让我信心大增。我们再次拾阶而上,举着手电往上爬。
整个宾馆的楼里,不如预想的静,整栋楼里都弥漫着一种呜呜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风声,也像是人为发出的哭声,到底是什么,我也摸不准。总之这声音扰得我心烦意乱的。可这声音里面,仔细分辨,又好像夹杂着其他的声音,但是是什么声音也听不清。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闹市区里,有人的嘈杂声,汽车的轰鸣声,门市此起彼伏的宣传声,你很难把这些声音从整体的声音中剥离出来。这让我们完全没了目标。
更要命的是,主楼三层,加上副楼四层,据说有一百多个房间,也不知道阿娟和林晓颜跑到了哪个房间去了,我们要想把她们找出来,恐怕找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到。
我们只能凭运气来撞,每爬上一层,就蹲在楼梯角,仔细听听走廊的方向的动静。
好在这次我们上来,并没有遇到上一次来时遇到的那种封闭楼梯,死循环的情况。这楼梯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过等我们上了楼梯,我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上次进来的时候遇到的那幕场景。当时在我们之前还有两个人进来,而我们也的确看到了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
当时他没了一条胳膊,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他疯了一样地冲出来,最后死在了宾馆的门口。
而我们如果不是因为胖子抱着那个九尾玄瓷猫,后果怎样还未可知。
这次我们没了玄瓷猫,连这楼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就再次来到这里,这种冒险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结果我越想越紧张,总觉得我和胖大海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倒是胖大海,没心没肺,到什么时候都是那一个劲头。他打着手电走在前面,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就这样我们从一楼就到了二楼,站在楼梯口,我们用手电往走廊里照了照。
我们拿的手电筒都是买的强光手电,光线极强,平时在夜里往天空照,都能照出很远的距离。光柱很明显。
但是到了这里,我却发现这手电筒的强光,却只能照亮脚前面的一块地方,根本就投射不出去。
那原本应该形成的光束,照到走廊的黑暗中,竟然散掉了。就好像是光线到了这里,就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这无形中又让我心里忐忑起来。
我们俩蹲下来,侧耳听了听,那种杂乱无章的声音还在,我们从中分辨不出任何有价值的声音。
我摇摇头,示意胖大海继续往楼上去。
因为上次我们是在三楼遇到的意外,那个损了胳膊的人就是从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冲出来的。所以也许三楼的那个房间里有一些可怕的东西。阿娟也许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所以她的举动可能还在其他人的控制之下,所以那个房间也是她最可能去的地方。
我们从楼梯间继续顺着楼梯往楼上去。胖大海用手电照着地面,我则用手电不时地照向周围。
“老大,有血……”
突然胖大海一声低呼。
我急忙也用手电照向地面,只见在楼梯上出现了一连串暗红色的血迹。
我们循着那些血迹往前走,发现那些血迹从楼梯上一直延伸到三楼的楼梯间,又从楼梯间延伸到三楼的走廊里。
再远的,就看不清了。
“老大,这血,不会是阿娟和林晓颜的吧?”
我看着那些血迹摇摇头:“应该不是。这些血的颜色已经发暗发干了,不是新鲜的。我想应该是上次那个人的,他不是伤了一条手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