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林晓颜刚上车,我的电话就响了。
我一看,是陈涛打来的。
接听电话以后,陈涛在电话里问道:“阳子,怎么回事?那宾馆的楼你去看没有啊?怎么一去就没动静了?”
我才想起来,陈涛当时是急着和学校签约租下那个宾馆的十年经营权。我是心里没底,才要求先来看看房子的,也是想探探虚实。结果来了之后,就遇到这么多事,我忙晕了头,也一直没给陈涛回话。
听到陈涛问起这事,我颇感无奈:“陈哥,这事有点麻烦啊。你再等我两天,好像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对这宾馆感兴趣呢。”
陈涛说道:“所以我才着急的啊。你那边遇到麻烦了?那宾馆你搞不定吗?”
我心里话,我还搞定宾馆呢?我都差点让宾馆给搞了。
“陈哥,这事急不得,我感觉这宾馆里面事挺多,要不这事咱们再商量商量……”我考虑这件事的确不能着急,因为里面还牵扯到有火魂组的人,火魂组的人神秘莫测,背景深厚,在没弄清楚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另外那楼里面的那棵古树来历也不明,需要再详细了解一下才行。事情办到这个程度,似乎离我破凶宅的初衷也是越来越远了。
没想到陈涛这次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了,电话里居然对我说道:“阳子,这事我觉得不能放弃。另外我怕夜长梦多,所以先斩后奏,这边已经和学校签了合同了。这宾馆的十年经营权已经归咱们了,你让其他的那些对宾馆感兴趣的人,就别再打主意了。”
我一听就懵了,忙追问道:“陈哥?我没听错吧?你说合同已经签了?”
陈涛说道:“没错。十年的租金,一共五十万我已经打过去了。”
“啥玩意?”我惊呼了一声,把坐在副驾驶的林晓颜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瞪着眼睛望着我。
我急忙又把声音降下来:“陈哥。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五十万块钱,说打过去就打过去了?”
“阳子,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没办法。反正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剩下的事你在那边看着办吧……”
说完,陈涛就放下了电话。
我这边拿着电话的手,迟迟没有放下来。因为我的大脑几乎还处在短路之中。
这事有点不对劲啊,我好歹也是大财房产中介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也算是一个老板。陈涛虽然负责日常的经营,但是说到底也就是个打工的。三叔不在,我就是公司的执行老板,五十万合同这么大的事,陈涛没经过我的允许就给拍板了?
我越想越生气,这不是不把豆包当干粮吗?
我气呼呼地对林晓颜说道:“晓颜,我得回趟公司,要不我先把你送学校去?”
林晓颜怯怯地问道:“没……没出什么事吧?”
我摇摇头:“没啥大事,现在你们学校那个宾馆,已经被我们给租下来了。我回去就是确认一下这个事的。”
“啊?那……我也没什么事,跟你去吧……”
“也好。”我点点头,我急于回到公司拿陈涛问罪,也没工夫去送林晓颜。我发动汽车,直奔公司。
车子停好之后,我直接杀到陈涛那里。
陈涛正闷头看着什么,我过去一拍桌子:“陈哥,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陈涛和公司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看着我。陈涛看到是我,并不意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阳子,你先别急,这是合同,你看看。”
我把合同拨到一边:“我看个屁。我能不急吗?你先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陈涛苦着脸,压低了声音说道:“阳子,我好歹是个经理,给我留点面子。”
我冷笑道:“面子?你给我留面子了吗?我还是不是这公司的老板?你这经理是不是不想干了?”
陈涛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林晓颜,讪笑了一下,说道:“阳子,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有个屁苦衷,你信不信我辞退你?你知道那楼有多麻烦吗?我他妈差点死里面,你这把那凶楼给租下来了,要不你去破吧,我是没办法了。”
陈涛很尴尬,解释道:“阳子,我……我哪会破凶宅啊?你知道,我就是个经理,我……总得听老板的啊……”
“你听……听老板的?”我脑子一转,大概明白了陈涛的意思,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是不是我三叔又遥控指挥你了?他他妈的在外面知道个屁情况,净瞎指挥。他用哪个电话号打的,给我打回去,我和他说……”
“没……没有,你三叔他没打电话……”陈涛还在掩饰着什么。
我依然不依不饶,追着他不放。
陈涛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把手里的合同往桌子上一摔,大声说道:“李叔,我弄不了了……”
我撇撇嘴:“李叔,你叫我李爷都没用,你必须把这事给我解释清楚。”
陈涛都快哭了:“我……你要是不追着我不放,我是真想叫你李爷啊。我那李叔哪是叫你的啊……”
我一愣:“不是叫我?那你叫谁……三叔?”
我猛然意识到,陈涛是一直叫我三叔为李叔的。可三叔他……
我又惊又喜,难道三叔回来了?
我急忙转身,往四处看。
结果我一转头,就看到三叔咧着嘴,靠着门框站在门口。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又气又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三叔还是那副德行,张开双臂迎了过来,大声叫嚷着:“我英俊帅气的大侄子,你可想死三叔了……”
三叔过来二话不说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见到三叔,先是惊喜万分,分别了这么久,三叔就一直没有消息,我甚至有时候会想,三叔是不是出事了,毕竟做我们这行,经常和鬼物打交道。三叔全须全尾地站在我面前,我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恼怒。
我推开三叔:“李大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回来了不告诉我,你什么意思?”
三叔用手指着陈涛:“你小子,真不地道。不是不让你提我吗?”
陈涛也很委屈:“李叔,你就别难为我了。你没看到吗?你要是不出来,你这宝贝大侄子就得把我给辞了,我这找个工作容易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辞了你?”三叔一瞪眼。
陈涛耸耸肩膀:“那我也没办法了,得了,我可不掺和你们爷俩的事了。辞退不辞退,你们爷俩商量好了再说吧,我这太受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