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也瞪起了眼睛:“没大没小,你嚷什么嚷,你三叔是那样人吗?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吗?这好东西,咱们以后也用的着,二百万我还舍不得卖呢。”
我哭笑不得:“三叔啊,你就说你嘴里还有句实话吗?”
三叔一笑:“有啊,当然有。实话就是,你小子赶紧去拾掇拾掇自己的形象,到时候咱们宾馆开业,你得像个老板样儿。”
我一愣:“宾馆开业。咱这宾馆就要准备开业了啊?你还真打算经营这宾馆?”
“废话,咱们五十万扔进去了,十年的经营期,不赚回五百万,都对不起我们所做的努力。宾馆里面基本算是搞定了,虽然我们没挖出真正的幕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既然想保持神秘,自然也不会来管我们开宾馆的事。”
我摇摇头:“三叔,我总觉得这事没完。首先他们处心积虑地设局这么多年,东西却落在我们的手里,他们会善罢甘休吗?还有你说的那个火魂组,我们也算是得罪到底了。他们会善罢甘休吗?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倒卖个破房子,还能惹上这么多事来。”
三叔点点头:“大侄子,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其实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我感觉我们不知不觉已经卷进来了一场纷争。我只希望,我们能尽快脱离这场纷争。咱们先把那两样东西藏好,把我们的五帝灯和王钱也都收好,先偃旗息鼓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安心经营宾馆,凶宅暂时就不接了。”
我点头同意,这段时间,我早已经身心俱疲,每天的神经都在紧绷着,这样下去,身体很快就会垮掉的。
我问三叔开业的日子定好了吗?三叔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我在等一个人,等他到了我们再开业。”
“等一个人?是谁?”
“你师伯。”
“细竹竿?”我一愣,猛地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和三叔忙得晕了头,居然把褚留烟的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当时我和胖大海回到五山堂,就发现了一张火魂符,褚留烟把一些古董也都拿走了,人也不见了。自始至终,这人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本来褚留烟去忙自己的事,也无可厚非。但是这其中出现了火魂符,性质就不一样了。因为这很可能是褚留烟见到了火魂符才带着古董离开的。那么他去了哪里?
我和胖大海当时的分析,仅限于此,也一直没有个答案。随着三叔的到来,胖子的受伤,这个疑问也就一直搁置下来。直到今天三叔再次提起这个人。
而且听三叔的意思,他好像是知道褚留烟去了哪里。
于是我问道:“师伯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算时间,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了吧?等他回来,我们去找他。”三叔只说了这一句话,就不再往下说了。看着神神秘秘的,不过基本可以确定,他是知道细竹竿的去处的,也不知道他和细竹竿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和三叔在一起的时候,就这点好。有什么事,他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去刨根问底,因为我相信他,凡事有他在我也少了不少麻烦,我也懒得去动那个脑筋。所以三叔经常说,我是需要离开他,才会得到成长。我也承认这一点,但是我这人生来就不思进取,能得过且过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在医院陪胖大海。这家伙的伤不算太重,嚷着要出院。为了稳妥,我好说歹说让他留在医院再观察几天。
结果在第三天三叔打来电话,让我到五山堂去。
我琢磨着应该是褚留烟回来了,赶紧开车去了五山堂。
进屋之后,就看到褚留烟好端端地坐在太师椅上和三叔说话。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褚留烟走的仓促,我也是怕他出什么事。
见我进去,褚留烟笑着打了个招呼:“阳子来啦?”
我看着他和三叔,说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能不能让我明白明白?”
褚留烟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五山堂和火魂组本来就有一段渊源,算起来火魂组也有将近二十年没出现过了。我以为早就销声匿迹了,谁知道又出现了。我现在不想和他们有正面冲突,就跟你三叔打了个招呼,去和火魂组的人联络联络感情,仅此而已。走得匆忙,就没和你们打招呼。”
说完,褚留烟看了三叔一眼,三叔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细节被我看到了,这明显就是他们事先商量好了来跟我说的。事实应该并非褚留烟所说的那样。只是他们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还是那句话,既然你们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继续装糊涂好了。反正这两个人都是我信任的人,他们总不会害我的。
我打了个哈哈,没再继续追问,他们也就没继续说。
接下来的事,就是皆大欢喜了。大家一起忙活宾馆开业的事,暂时没有合适的经理人,我们就先让陈涛过来当宾馆的经理。反正房产中介那边已经步入了正轨,陈涛抽出时间过问一下,也就可以了。而宾馆这么大的场面,没有一个合格的经理人管理是不行的。
开业那天,阵仗很大,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由于这个宾馆在艺术学院是个老大难问题,而这个难题在市里区里也挂着号,所以今天能够解决,各方人士也都纷纷道贺。
林高远甚至把市里区里的相关领导也都请来给剪彩祝辞。三叔人模狗样儿地弄了一身西装,煞有介事地在台上还讲了几句话。
由于嘉宾众多,我也没排上号去剪彩,只能在下面看热闹。
三叔正在上面讲话,林晓颜和阿娟来到我身边,林晓颜看了看我,笑道:“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西装呢。”
我苦笑道:“还不是我三叔,非让我去换个形象。结果压根就没有我什么事,这衣服穿着忒难受,一会我就去换了。”
阿娟在一旁说道:“别啊,我们晓颜就喜欢看你穿西装的样子。”
林晓颜脸一红,回头打了阿娟一下:“阿娟你说什么呢?找打是不是?”
两个丫头嬉笑着,边跑边打闹地跑远。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百感交集。这种轻松的生活太过惬意,如果能够继续下去,那该有多好。
但是我又看着台上的三叔,深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平静过后,也许就是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