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泉?这里就是血泉?”
我听了这汉子的话,才意识到,我和胖大海误打误撞竟然跑到了这血泉里。这么说,徐长鹤给我们的那些血泉鸡蛋,就是用这里的水煮的。
联想到这水下能啃木桨的不知名的生物,虽然没能具体看清楚,但是肯定和那种螯虫有关系。
现在还没弄清楚撑船的这个汉子的身份,但是从他所说的一番话里能听出来,他似乎对那个守山屯很了解的样子。
此时,他手持那根竹蒿,把所驾的小船撑得飞快。
我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刚才的意思是没想害我们,可是那马车在我们下车之后,分明掉下悬崖了啊?”
那汉子瞥了我一眼:“废话,你们要是不下车,那车就不会掉下悬崖了。可你们偏偏听了那个死丫头的话,还害得我损失了一匹好马。这也许就是命数吧,希望你们能度过此劫吧。记住我的话,回去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另外,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去村子里找一个叫王婆的人。也许在那里,你们能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王婆?”听到这个称呼,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水浒传》里撮合潘金莲和西门庆的那个王婆。所以这人还没见着,给我的印象却很差。
“那要怎么能找到王婆啊?”尽管第一印象不好,但是这汉子提起来了,我还是追问了一句。
那汉子摇摇头:“我离开村子太久了,我也不知道这个王婆现在住在哪里。不过这个王婆喜欢喝酒,你们如果能找到她,把这个给她,她应该就能帮你们了。”
说着,那汉子俯下身,把船舱里的一个小门打开,从里面捧出一个酒坛子,那酒坛子的坛子口用泥密封着,看起来是一坛陈酿。
胖子接过酒坛子,又问道:“大哥,你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那你能带我们回去吗?”
和这汉子的一番交谈,似乎他并不像他的长相那般凶恶,而且恰恰相反,他处处都是在为我们着想。所以我和胖大海估计心里都在怀疑,是不是我们错怪他了。对他的敌意也大大减少。
这时,汉子驾的小船,突然穿过了一片水幕。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带着我们按照原路返回了。
穿过水幕,那汉子仰头看着天,叹了口气道:“我曾经是守山屯的人,但是我就是死,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那大哥,您怎么称呼?”胖大海问道。
汉子摇摇头:“我的名字微不足道,你们也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知道了,反倒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你们相信我不会害你们就好了。”
说话间,小船就已经驶回了原来的航道,只不过这次我们是逆流而上。不过汉子撑船的技术十分高明,尽管是逆水行舟,但是速度并不慢。很快他就把船撑到了岸边,指着河岸说道:“抱着酒,赶快回住处。无论谁问起来,千万不要说到过血泉。”
汉子说完,还没等我们回复,他将那竹蒿在岸边轻点了几下,那小船唰地离开了河岸,并调转了个方向,朝着下游驶去。
我和胖大海面面相觑,这个汉子的出现,再一次改变了我对这里的人的认知。本来我们认定的恶人,到现在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我们的救命恩人。按照他的话说,如果不是他把船上的那两个人解决掉,我们俩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
在这里,似乎对一个人的界定很难,很难说他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胖大海抱着那个酒坛子,我们俩沿着来时的路,匆匆往回赶。
在我们进村的时候,竟然发现村子里聚集着不少村民。他们都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样,一个个一改白天的那种萎靡,变得活跃了许多。他们行走自如,每个人脸上都神采飞扬的。
可以肯定的是,这村子里的村民都是一个属性,就是白天老态龙钟,整个村子也像个垂暮之村。一旦月亮升起来,这里的村民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整个村子也年轻了许多。
这是个巨大的谜团,弄得我和胖大海很是费解。但是我俩不敢去试图解开谜团,只能尽量躲开那些村民,好不容易才绕回了我们的住所的后墙。
我们当时就是从那墙上翻出来的。
好在这个时候,后墙所面对的那条街,已经空无一人。
我们如法炮制,胖大海蹲在地上,我刚踩上了他的肩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
我吓了一哆嗦,急忙回头看去。
结果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笑眯眯地看着我。
来人穿着一身红袍,竟然是那个叫徐老狗的人。
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在饭桌上和徐美鹿之间的那段交流。除此之外,他跟我并没有正面的言语交流,更没有什么冲突。
我没想到我们偷着潜回来,竟然被他给发现了。
我有点目瞪口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徐老狗盯了我和胖大海一眼,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出去了?”
我对此毫无准备,只能回答了一句:“啊,我们俩在屋子里闷得慌,出来散散心。”
这句漏斗百出的回答,我说完就后悔了。这明显是在撒谎,散心有走墙的吗?说了还不如不说。
没想到徐老狗并没有就此深问下去,只是摆了摆手:“晚上最好别出来,快回去吧,一会巡逻队就要过来了。”
说着,徐老狗提着灯笼,背转身一步三摇地走远了。
我们俩不敢怠慢,赶忙手脚并用,各自从墙上翻了进去。那坛酒也被我们运了进去。
我们回到前面的房间,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落地。
胖大海挠挠脑袋,说道:“老大,这里的人都好怪啊。那个什么徐老狗,看到我们竟然没为难我们。我们俩翻墙出去,明显是有古怪嘛。”
我点点头:“他们五个人集中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出的是一种态度。但是他们分散开之后,好像是都在讨好我。他们肯定是想要我身上的东西。”
“你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啊?”
“这个。”说着,我把身上的那五颗黑不出溜的石头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