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大海商量好了对策,这才放心去休息。
连日来的紧张和疲惫,随着今天找到了王婆,也得到了放松。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不过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奶奶和爷爷,梦里还有王婆,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奶奶和王婆不停地轮番数落爷爷,爷爷显得很委屈。而后来的结局是好的,奶奶原谅了爷爷,一家人其乐融融。爷爷和奶奶也接受了王梓。
梦醒之后,我感觉这是爷爷和奶奶的在天之灵,在向我暗示什么。我也希望我能在守山屯有个圆满的结局,帮助爷爷去完成他没完成的使命和和担负起他应该担当的责任。
一大早,我和胖大海先把王婆给的蚊腥草烧了,把草灰包了几个纸包,以备不时之需。随后就抱着那坛酒,离开了住处,去找徐二鼠。
对于徐长鹤这几个人,我来的几天也基本摸清了他们行动的规律。上午的时候,他们是不会集中在一起的。所以这时候我们去找徐二鼠,也是最合适的时机。
村子里并不大,徐二鼠的住处我也打听清楚了。我们来到徐二鼠家的大门口,发现他家大门洞开。透过大门往里看,里面东西放的很是杂乱。但是并没有看到徐二鼠的人。
我看了看,不远处倒是有几个村民在闲逛。依然和平时一样,无精打采的,根本就没注意这边。
我示意胖大海把那酒坛子启封。
酒坛子的口上,是用泥巴封住的。胖大海把泥巴拍碎,把酒坛子的塞子拔了下来。砰地一声,酒坛子里的酒香就飘散出来了。
即便是我不喜欢喝酒,闻到那沁人的酒香依然控制不住想喝一口的冲动。
我从坛子口看进去,发现那酒清澈透明,香味不散,一看就是难得的好酒,也不知道王梓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胖大海低声问我:“老大,我们在这门口,徐二鼠能闻到酒香吗?”
我点点头:“如果换做你我,怕是闻不到。但是嗜酒的酒鬼,对酒的香味很敏感,更何况徐二鼠常年没有好酒喝,对这空气中的味道一定会闻到。你抱着酒坛子,在他家门前来回走几趟。”
胖大海应了一声,抱着那坛开了盖子的酒在徐二鼠的大门口来回走动。
我躲在暗处观察,果然,过了没多久,屋子里的房门咣当一声就打开了。徐二鼠的脑袋,跟个老鼠似的,鬼头鬼脑地探了出来。
我赶紧凑到胖大海近前,低声说道:“胖子,别转了,我们一直往前走,别回头。”
我俩肩并着肩,抱着酒坛子越过徐二鼠家的大门,缓步朝前面走去。
时间不大,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并伴随着一声喊:“喂,你们两个,给老子站住。”
我扯着胖子,没做出任何反应,依然往前行走。
徐二鼠三步两步冲到了前面,双手一伸,把我们给拦下了。
“鼠……鼠爷,您这是干什么?”我故作惊讶,问了一声。
徐二鼠瞪着老鼠眼直盯着胖大海怀里的酒坛子,摆了摆手:“少废话,抱的什么?要干什么去?”
我应了一声:“这不要到中午了吗?我给徐爷爷送点酒过去,中午可以喝。”
徐二鼠凑到近前,鼻子使劲吸了吸,狐疑地问道:“这酒……哪来的?”
“还能哪来的,我们自己带来的呗。”胖大海回答道。
徐二鼠的眼珠转了转,脸上突然挤出一丝笑容:“阳少爷,你看你来到守山屯,我都没请你去家里坐坐,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到我家坐坐吧……”
我摇摇头:“行啊,不过等我把酒送过去,再回来找你。”
徐二鼠干脆上手拉扯我们:“送什么酒啊,先进来坐坐。”
我和胖大海象征性地挣脱了几下,徐二鼠不由分说,生拉硬拽地把我和胖大海扯进了屋子。
徐二鼠的家里,东西杂乱得可以,几乎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徐二鼠把桌子上的破烂清理了一番,我看到有几个酒瓶子,里面空空如也。想必徐二鼠的酒瘾早就犯了。
徐二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酒坛子,估计酒虫也早就被勾出来了。
徐二鼠在一旁的杂货堆里,翻出一个酒碗,就要动手从酒坛子里往外倒酒。
我赶忙拦住:“鼠爷……鼠爷,这是我给徐爷爷准备的,你不能喝。”
我深知酒鬼的秉性,其实马谡对酒就有一种特殊的痴迷。只不过他这人知道利害,不会饮酒误事,知道什么时候该喝,什么时候绝对不能喝。但是他一旦看到好酒的那种心态,估计是嗜酒之人都有的。
此时的徐二鼠,酒虫已经被勾出来了,这时候你就是拿刀逼着他,估计他都要先喝两口过过瘾。
所以我哪里拦得住他,徐二鼠不由分说倒了一碗酒,忙不迭地仰脖饮下。
一碗酒下了肚,徐二鼠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骂骂咧咧道:“妈的,老子这辈子被困在这鬼地方。连口好酒都喝不上,没想到今天终于让老子给遇上了。你们两个小子,给老子消停点,再提徐长鹤那王八蛋,别怪老子不客气,我告诉你们,这酒归老子了。”
“鼠爷,你……”
我和胖大海没办法,只好坐在那里看着徐二鼠一碗接一碗地喝。
很快,半坛子酒就进了徐二鼠的肚子了。
可是我发现,徐二鼠的脸连红都没红,更是没有一点要醉酒的迹象。这家伙的酒量也太大了,这酒可是实打实的白酒,没有六十度,也有五十多度吧?半坛子酒,少说也有二斤半吧,这徐二鼠竟然跟没事人似的。
我心里暗暗叫苦,难道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了吗?
看着徐二鼠豪饮的样子,我突然脑子一闪,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我们普通人醉酒,是因为酒精会在血液里传播。但是徐二鼠不是正常人啊,他体内压根就没有血液。这些酒喝到他体内,会原封不动地排出去。他只不过是过了个嘴瘾,根本就不可能醉酒。别说这一坛子,就是再来十坛子,百坛子,估计也是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