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要坚持不住了,三叔在我旁边紧着叮咛:“大侄子,千万忍住,别乱动,也别乱喊。”
我满头冒汗,咬着毛巾,点了点头,真弄不明白褚留烟看着干巴巴的,跟个细竹竿似的,手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
这时就听到褚留烟松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行了,差不多了。”
就见褚留烟已经再一次从我的肩膀掐到了虎口处,并且在我的胳膊上起了一条青筋。
那条青筋像是血管,但是看着比血管更细,在胳膊的皮肤上明显凸起。
褚留烟一手掐住我的虎口,另一只手伸开。
三叔马上递过去一枚银针,褚留烟接在手里,一针就朝着我的虎口挑了下去。
这个手法有点像是三叔当年给我挑殃,只不过看着褚留烟的手法更娴熟些。他用那银针在我的虎口连挑了三下,就豁开了一个小口。
褚留烟甩掉银针,伸出手指。他的两根手指上的指甲留的很长,掐在我的虎口,像是能掐到肉里一样。我这边疼得一呲牙,褚留烟低喝了一声,手指猛地往外一拉,一条淡绿色的线就从我的虎口处被抻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我身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褚留烟只用两只手指的指甲掐着那条绿线,快速地来到供桌前面,将绿线的一头搭到了那盏古灯的火苗上。绿线的另一端则引到了五帝礼佛灯的灯芯上。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就见那古灯的火苗,慢慢地烧到了绿色的线上。又由那道线,烧到了五帝礼佛灯上。那五帝灯的火苗唰地燃烧起来了。
三叔一拍手,喜道:“成了。阳子,快。”
三叔一把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来到那五帝礼佛灯前面,让我伸出手,让虎口对准那五帝礼佛灯的灯芯。
我吓了一跳,那火苗虽然不大,但是把手放上面,那也得烧坏了啊。
三叔不由分说,抓着我的手就伸了过去。
我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想抽回来,却感觉那手被火烧着,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反而感觉那火苗有一丝冰凉。
那火苗烧得正旺,在我的手送过去之后。那条绿色的线唰地烧了起来。
绿线很快就烧完了,但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灰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那五帝礼佛灯上的火苗,舔舐着我的虎口,也是越来越弱。
这时我感到从虎口处,有一股暖流汇入。那暖流自虎口汇入,经过胳膊上那些被褚留烟掐过的穴道,一路畅通,直达心脏。
等到那灯上的火苗噗地一下熄灭了,三叔才放开了我的手,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有?
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了三叔,三叔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行了。那阳火已经被成功复制,并经过你的虎口进入体内,到达心脏之后,便会再次生成新的阳火,把你肩膀上的阳火灯点燃。大侄子,恭喜你,你得救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并没有太过惊喜。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虽然我丢失了阳火,但是经过三叔和褚留烟的帮助,我的生活并没有产生什么大的改变的原因。
不过这阳火灯重新点燃了,对我的好处那是巨大的。这样我丢失的那些魂魄就可以陆续回到我的身体里来,那个什么四十九天命劫也与我无关了,而且那一直困扰我的黑白毒蚕,也应该不再来找我了。
不过我和三叔没说几句话,正准备活动活动左臂,突然就感觉左胳膊一酸,整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在肩膀的关节,像是锈死了一样,不但活动起来十分费力,就连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了。整条胳膊,就像是一个烧火棍一样,没有了知觉。
“三……三叔,不对啊,我这胳膊……不听使唤了啊……”我惊呼道。
三叔和褚留烟对视了一眼,却丝毫没有慌乱,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大侄子,这是正常反应,你想啊,你的胳膊已经适应了上面没有阳火灯的状态,现在冷不丁多出一盏灯,肯定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啊。放心吧,我估计不出一礼拜,等到你肩膀上新点的阳火,适应了你的身体,你这症状就会全部消失,和正常人一样了。”
我捂着胳膊,半信半疑,不过看三叔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倒是不再担忧了。
褚留烟也说道:“阳子,为了保险起见,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三清堂吧。因为你这阳火刚刚点燃,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和你身体融合。所以火苗现在很不稳定,你每天早上点上三炷香,沐香而居。千万不要出门。”
“啊,那我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褚留烟说道:“等到你身体的不适症状完全消失再说。”
三叔也劝道:“阳子,这是关键时刻,你忍忍吧,饭菜我让陈涛按时给你送过来,这段时间,你还是吃素吧。”
我点点头,这倒是没什么。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找回了阳火,总不能功亏一篑啊。
三叔找人从别的房间搬过来一张床,就搭在了三清堂。
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就吃住在了三清堂。好在这三清堂也是从普通的房间改过来的,所以这里面也有卫生间,我这吃喝拉撒就全在这三清堂里解决了,这也少了许多麻烦。这时我才明白,这三清堂,三叔并不是给自己设的。他应该是未雨绸缪,早就预备好了这三清堂,做好了我拿回阳火火种的准备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像是被关了禁闭一样,三叔怕我憋不住,还把房门给上了锁。除了每天陈涛派人给我送饭,我就看不到一个人。而且三叔让我这段时间要清心寡欲,不但收走了我的手机,还断了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就连送来的饭菜也都是素得不能再素的,不但连半点荤腥都看不到,就连盐都不给放。这把我憋得眼都蓝了。
而我每天除了上香,就是打坐,用三叔教给我的方法来调息。不过这样一来,我感觉那发沉的胳膊,症状倒是逐渐缓解了。
我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终于有一天,门一开,三叔贼溜溜地探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