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树油味直冲鼻子,三叔一边走一边叨咕:“老肖,这压根也没有路啊,咱们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条狗上,是不是有点冒失了?”
果然,三叔的话音刚落,就见那条原本跑得欢实的跑山狗在前面也降下了速度,在前面低头闻着味道,停滞不前。
老肖摇摇头,说道:“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我觉得现在是这里的树油味味道太重了。可能是把那胭脂粉的味道冲淡了不少,所以这狗的嗅觉受到了影响。不过这条路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从神女寨出来的时候,也走过类似的路。那棵野生的降龙树,就是在这山里发现的。”
那跑山狗闻了一阵之后,像是确定了方向,再次向前面跑去。
三叔这时来了精神,拉着老肖问道:“老肖,你还能不能找到那棵降龙木树,那可是棵宝树啊,咱们砍一些树枝回来,那都能卖出天价去。”
我没好气地埋怨三叔:“李大刚,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想着赚钱了?要不你自己去找那棵降龙树,神女寨不用你去了。”
三叔嬉皮笑脸地说道:“大侄子,你说啥呢?你三叔是见财忘义的人吗?”
我点点头:“你还别说,你还真是。”
我追着牵着狗的老肖,往前面跑去。三叔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唠叨:“大侄子,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你三叔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我琢磨着不就是捎带脚嘛,也不耽误咱们去神女寨……唉,你给我站住,咱们俩掰扯掰扯……”
我赌气不理他,老肖不得不回头说道:“李大师啊,降龙木树那里我做了记号,等咱们把悦丫头救出来,我保证带你去找到那棵树。现在真不是时候啊……”
三叔嘿嘿一笑:“我说的也不是现在去找啊,你们俩就知道编排我。大侄子我告诉你,用那降龙木做成木剑,可比普通的桃木剑强上一百倍。到时候你三叔我的道行至少高上三层。”
我们又调侃了三叔几句,就又跟着跑山狗往前跑。
这下子一口气又跑出去十几里山路,周围的环境则愈加复杂,不但林木依然,周围还被群山给围住了。
跑山狗跟到了这里,四下里闻了闻,呜咽了几声,就趴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再往前走了。
老肖上前摸了摸那狗,说道:“看来那胭脂粉的味道,到了这里也散得差不多了。跑山狗可能失去了追踪的目标了。”
“啊,那怎么办?”我四下环顾,有些着急。
我们来到这里,都是靠着那条跑山狗,现在它失去了目标,我们三个也就失去了方向。
老肖摆摆手:“别急,这地方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们在这别动,等我一下。”
说着,老肖往前面跑了一段,左右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就是这地方,我知道怎么走了。”
老肖的喊声,让我们精神为之一振,赶忙牵着狗跑了过去。
老肖指着前面的一处松树林,说道:“看到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穿过前面那片松树林,应该就可以到神女寨了。”
三叔点点头:“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我们在老肖的带领下,钻进了松树林。那片松树林范围很广,光是穿过林子就用了我们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我们从那林子一冒头,老肖兴奋地指着前面喊道:“有了有了,你们看,就是那边。”
我和三叔顺着老肖手指的方向看去,经过了几乎一天的赶路,这时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了。老肖手指的方向,应该是西方。天边挂着一轮残阳,霞光的照耀下,天空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
就在那片夕阳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到层层叠叠的房屋轮廓。
老肖指着那片房子说道:“看到了吧,那边就是神女寨的区域了。不过望山跑死马,我估计这里距离神女寨应该还得走一个多小时。而且要想进入到神女寨的中心区域,我们还需要最重要的一个关口要过,那就是必须经过他们的婆婆庙。”
“婆婆庙?那是个什么所在?”
老肖解释道:“怎么说呢……知道南天门吗?那是天宫的门户。这婆婆庙,就是神女寨的门户。我当时没能进入神女寨,就是因为在婆婆庙被挡住了。”
“已经到了这里了,怎么也要试试,你不是说这次有办法能让我们混进神女寨吗?”我问道。
老肖未置可否,只是挥了挥手:“走吧,先找到婆婆庙再说。”
到了这里,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听老肖的了。就连一向我行我素的三叔,这次也要听老肖指挥。老肖又带着我们顺着那片松树林的边缘往西方走去。
又翻过了两个土丘,那条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跑山狗突然再次兴奋起来。
那跑山狗很是敬业,刚刚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就显得很沉闷。这下子突然兴奋起来,朝着前面直冲,要不是老肖手里的狗链抓得紧,这一下就跑过去了。但是这狗经过了训练,尽管发现了目标,却并不吠叫。
显然,跑山狗再次发现了目标。而且这次估计距离目标很近,所以跑山狗才会嗅到他们身上的气味的。
我们赶忙俯下身,慢慢往前摸。
往前摸进了十几米的距离,迎面就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庙。
在小庙的前面,站着三个人,他们背对着我们,面对着那座小庙。他们笔直地站在原地,全身一动不动,跟雕塑一样,也不知道已经站了多长时间了。
老肖示意我们蹲下来,同时把那条跑山狗也安抚住了。那狗是经过了训练的,老肖也是花了高价买回来的,表现果然不一样,很能接收主人的信息,不像铁柱那么冒失。
我们借着一片半人高的草丛做掩护,蹲着身子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那三个人估计站在那里也有一些时间了,好像是在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