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富签完了合同,把钥匙留了下来,激动得手直抖,又是一番道谢之后,在女儿的陪同下,离开了宾馆。
等他们走后,陈涛看着三叔说道:“李叔,真的谢谢你了,给足了我面子。”
三叔摆摆手:“陈涛,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说两家话。其实说起来,十万块钱也不多,毕竟那也是人家的祖业。但是现在那里情况比较特殊,凶局我也不敢保证能顺利破掉。我看他家经济条件也是一般,如果破不掉,这十万块钱,就算是我们替你帮他们家改善一下生活了。”
我这才知道,三叔对那房子心里也没底。只是由于陈涛的存在,才会先签下这个房子。
这让陈涛很是感动。我突然觉得三叔的这个举动,很有大将风范,还有大局意识。陈涛是个商界的人才,同时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三叔用十万块钱,就笼络住了陈涛的心。
我们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陈涛,凭我和三叔根本就无法经营实业。而且目前看,陈涛的能力还没完全发挥出来。他等于是一尊大神,屈尊在我们的小庙里。谁也保不齐有人会挖他跳槽。要知道,在如今的经济市场上,对于高级的管理人才,半年的薪水都不止十万块钱。虽然我们目前的实业只有中介公司和宾馆两项,但是谁也无法保证日后不会继续发展。留住了陈涛,就相当于留住了一份重要的资本。
而对于像陈涛这种人,有时候情义往往比金钱更实用。
我笑着问陈涛:“陈哥,你和杨晓慧又好了?”
陈涛点点头:“是。其实我们俩分手之后,都还想着对方。我还要感谢这凶宅,不然我们俩也没机会再在一起。”
我也笑着说:“嫂子人挺好的,好好把握吧,陈哥。”
“我会的。谢谢你们了,你们要是去看房子的话,我可以让业务员带你们过去。”陈涛说道。
三叔摆摆手:“你把地址给我留下,到时候我们自己过去。”
陈涛应了一声,把地址写了下来,就离开了。中介公司那边业务很忙,还需要他回去处理。
等陈涛走后,我问三叔:“三叔,你说你这次心里也没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三叔点点头:“不知道,只是我的感觉而已。这房子虽然是栋老屋,但是年代却并不久远,按说不会有太厉害的老鬼。如果是新鬼闹腾,应该没那么严重才对。但是给我的直觉,这房子甚至比一些古宅还要看不透。”
我疑问道:“三叔,你都没去看过,就知道这房子看不透?”
三叔又点点头:“有的时候,直觉很重要。当然,还是要眼见为实。”
我知道,破凶宅的第一步,踏勘是必不可少的。就问三叔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三叔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下午吧,我先准备准备东西,你叫上胖子,也把装备准备着,到时候咱们去探探底。”
我点点头,通知了胖大海。胖大海倒是跃跃欲试,说正好师父教的符文术,这次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苦笑道:“胖子,咱们俩现在的水平,连入门都算不上。你师父不是说了吗?两个月的时间,就是画出来的符,恐怕也起不到效果,怕是没什么作用。”
胖大海摆摆手:“管他呢,不试试永远不会知道有用没用。”
胖子倒是很自信,把我们画符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了,塞到了背包里。
吃过了午饭,三叔也背着个大包,让我开车,去往那栋老屋的所在地。
那栋老屋是在一个废弃的化肥厂院内。化肥厂距离市区很远,现在那地方连郊区都算不上。但是由于那边最近很少有工厂落地,所以空气质量和绿化程度都很不错。所以有开发商看中了那里,想要开发建造一片高档的别墅区。
从路程上判断,我们从市区到化肥厂还要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在路上,胖子开着车,三叔昏昏欲睡。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他:“三叔,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那个杨永富的房子,卖给我们不过是十万块钱。如果他不卖给我们,等着开发商上门来收,是不是会卖得更多一些。毕竟开发商到时候也是要把那房子拆扒了的,闹鬼不闹鬼的,也没什么打紧吧?”
三叔摆摆手:“你错了。开发商都精明着呢,在开发一片地界之前,他们都要找风水师看地。而且对于这种闹鬼的房子,他们无论价格高低,都不会收的。因为你扒了房子,里面的鬼魂就会无家可归,到时候如果被缠上,那会直接影响他们的销售。所以那房子只能砸在杨永富手里。而且你看看这个……”
说着,三叔拿出一张地图,上面简单画了化肥厂附近的地理位置。
三叔指着上面的地图说道:“你看看,杨永富家的老屋,是在整个化肥厂的边缘地带。也就是说,到时候开发商如果不想收这房子,就会把他家的房子从开发的地界里剔出去。到时候杨永富还是分文都收不到。所以他把房子卖给我们,是最合算的买卖了。”
我点点头,还是三叔深谋远虑,想的总是在我们前面。
车子穿过市区,经过郊区之后,又走了大概有几公里,三叔让胖子把车速放缓,说大概就在附近了。
从车窗往外看去,这里的风景的确和市里大为不同。不但是满眼的绿色,还有一条河水横亘。
河水上一座石桥,看起来年份也不短了。
在石桥的前面,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字:流于桥。
桥面不宽,能容两辆车通过。车子驶上了石桥,在桥上往下看,河水并不湍急,平静地向东流淌着。河水哗啦啦的响声,和这里的整体氛围十分搭调。
石桥长有三百米左右。桥面上很多地方都已经年久失修,看着很是破旧。
胖子边开车边说:“这里也没个人家,怎么会选择在这里开发楼盘呢?”
三叔解释道:“谁说没有人家,这附近有好几个村子呢?而且这些村子的很多人,都是改革开放初期出去闯荡的那批人,一家家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