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三叔,你可从来没这么客气过,今天是怎么了?”
三叔这次却没和我开任何的玩笑,非常严肃地说道:“大侄子,以前咱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虽然遇到很多难题,但是你三叔我心里都多少有点底,这次不一样,是真的险啊……”
三叔这次的反应的确和往常不同,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严峻。
“那三叔你觉得,问题出在哪?”我问道。
三叔反问我:“你还记得挂在墙上的那幅古画吗?”
三叔的提醒,让我瞬间醒悟。
没错,应该就是那幅画。首先那画从里到外都充满了诡异,当时那画曾经毫无征兆地从墙上掉落下来。直到三叔拜了拜,才最终挂好。
而且那幅画的内容,和三叔刚才述说的场景,何止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三叔,你是说,你那时候是走进了画里?”
三叔摇摇头:“也可能是画中的魂,走了出来。”
“画中的魂?三叔你是说,那画中的人物,都是一个个的魂魄?”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三叔。
三叔若有所思:“如果说那房子的凶局存在的话,那幅古画,应该就是罪魁祸首。要想弄明白那画,首先得先找人认一认那些阴文。可能只有看懂了那些阴文的人,才会弄清楚那幅古画中的世界。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我点点头:“我明天就去找老马看看那几个字,问问到底是不是阴文?”
三叔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说道:“不是明天,是今天。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先都去休息吧。明天我们都得休息一天,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要彻底养好才行。”
我摇摇头:“我没事。现在身体的反应好多了,估计睡一会就能恢复了。”
三叔严厉地说道:“那也不行。你道行不够强行动用舌尖血去激符,这不是小事。即便你现在年轻还感觉不到什么。等你上了四十岁,会变本加厉地反应到你的身体里。切记,这一年之内,你都不能再强行用舌尖血去画符了。”
胖大海在一旁说道:“没事,还有我呢。再有这种事,就用我的舌尖血。”
三叔斜了胖大海一眼,啐道:“我呸,你多个屁?你和阳子一样,屁道行也没有,也得少用舌尖血,乱逞什么能,一边去。”
胖子被三叔骂了一通,一吐舌头,不敢再言语了。不过我知道,三叔也是没把他当外人,说的也都是为他好。相信胖大海也都明白。
三叔把我和胖大海都赶回了房间,这时的确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了,我们足足折腾了几乎一夜。
我的身体其实刚刚也是在勉力支撑,强弩之末,早已经很乏累了。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了过来。
我去了三叔的房间,发现他依然在沉睡。我一直在房间里守到晚上,三叔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胖大海又去厨房煮了两碗五谷粥,我喝下了一碗,身体已经大体复原了。
我干脆就留在了三叔的房间,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
而三叔则一直睡到了第三天的早晨,才慢慢醒来。不过醒来之后的气色的确好了不少,精神也足了许多。
三叔抻了个懒腰,看着我问道:“大侄子,你没事了?”
我点点头:“我感觉已经满血复活了。三叔你的情况好像也好了许多。”
三叔打了个哈欠:“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去把胖子找来,咱们再研究一下。”
我们正说着,胖子又端了两碗五谷粥进来了。
我笑道:“这两天胖子都快成熬粥的高手了。死胖子,你就不能换换样啊,不用顿顿都喝粥吧?”
胖子憨憨地一笑:“师叔不是说喝这玩意好嘛。”
三叔端起一碗粥,边喝边说:“胖子说的对,最近多喝一点五谷粥对身体有好处。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再休息一天,基本就能复原。今天你们俩都别闲着,兵分两路开始行动……”
三叔盘腿坐在床上,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拿着勺子比比划划,俨然一个坐镇中宫的大将军在指点江山。
不过三叔本就邋遢,睡了两天也没洗漱,这个形象配合他的动作,看起来格外滑稽。
我和胖子也不敢笑,就等着三叔发号施令。
“胖子,你去找一下陈涛,让他把那个杨永富找来,再详细问问他爹,也就是那个老教授的情况。另外问问他家里是否有一张祖传的古画?总之,关于他家的身世,包括祖上,能问清楚的尽量问详细一些。”
胖子点点头:“行了师叔,这事交给我了。”
三叔又对我说道:“大侄子,你就拿着我写的那个阴文的字条,去找怪教授,打听一下阴文的事。”
我笑了笑:“怎么三叔?你现在相信老马了?”
三叔瞪着眼睛说道:“相信你个头,他个死老马,我这正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我知道三叔心里是很认可老马的,他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三叔虽然和老马相差了不少岁数,但是两个人都有点越老越妖越顽皮的性格。
我和胖大海各自领了任务,就马上离开了宾馆。
我拿着三叔写的那张纸条,直奔马谡所在的滨城大学古生物学院。
不出意外,我又在老马的办公室把他给堵着了。不过今天不是周末,老马正准备去给学生上课。他让我在他办公室等着。
我自己也无聊,干脆就跟着老马去了教室。
教室是一个阶梯教室,足能容下二百人。结果这教室里人满为患,甚至还有不少站着的学生。
怪教授马谡,穿着一条肥大的宽腿裤子,上身穿着一件发黄的汗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腋下夹着一本书,器宇轩昂地走进了教室。
就老马这副形象,说是学校打扫厕所的,肯定没人怀疑。
不过随着他走进了教室,那种气场真的强到爆炸。
马谡的脚步不疾不徐,铿锵有度。后面看到马谡的学生,目光都追随着他走上了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