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字迹显形的时间很短,但是由于我们都集中了精神去看,所以那字迹依然被我们看在了眼里。
估计老白也是用这种方法来向我们传达信息,由于这信息是来自阴文,所以他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哪怕是写出来。
我们都看到了那两个字是:五帝。
三叔张口刚要说,老白示意三叔不要说出口。
三叔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五帝两个字并不难解,只是不知道这五帝和我们手中的五帝王钱,以及那盏五帝礼佛灯有没有关系。
不过照此情形,老白是不可能再透露半点消息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五帝两个字已经足够把我们吸引住了。
三叔一直说,那盏五帝礼佛灯,一旦等到五帝王钱聚集齐了,一定会解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是什么,也正是现在很多人竞相追逐的东西。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老白却对我们透露出了一点信息。对于这个,三叔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三叔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对老白说道:“白先生,我答应你帮你去取桥灵。但是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到时候把阴文的秘密,以及那栋老屋的秘密告诉我们。还有……这个……”
说着,三叔用手指重重敲了敲那石座。显然他指的是刚刚上面的五帝二字。
“当然。我们都是修行之人,虽然信奉不同,但是神识在上,我们都不应该打诳语的。”
三叔点点头,转身招呼我们:“走,先回宾馆。”
胖大海还没回过神来,问道:“师叔,这……这就回啦?咱们还没进去呢?”
三叔摆摆手:“不去了。那老屋有白先生帮我们守着,肯定没事的。”
说着,我们上了车,胖大海调转了车头,离开了化肥厂。
我从车窗往后看去,发现老白依然站立在远处。他虚白的身影,看起来格外飘摇。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更是给他的身体上蒙上了一层白莹莹的光晕。
“这真是个怪人……”我自言自语了一句。
三叔冷笑道:“他可不仅仅是个怪人,他还是个高人啊。”
三叔和老白刚刚的那一大段的对话,我其实还有很多没听明白的地方,便急着问道:“三叔,你和老白说的桥灵是什么东西?另外老白为什么要取得这桥灵呢?”
“是啊师叔。他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害死那个杨皮特呢……”
三叔说道:“他害死杨皮特的动机很简单。因为只有这么做,他才能保全自己。当时他和杨皮特都认得了阴文,所以才逃亡国外。回国之后,又分别躲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来躲避阴司的追捕。也就是在这段时间,老白他想明白了,这么一直躲下去,就永远见不得光,永远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想要摆脱这种日子,唯有让杨皮特死去。因为那阴文是杨皮特研究出来,又教给自己的,所以只要杨皮特死,他就应该可以保全性命。所以他趁着当时化肥厂立旗杆的机会,买通了工匠,在里面下了海鸟粪,我估计里面肯定掺了杨皮特的血。他们俩关系很近,弄点杨皮特身上的血,应该还很容易。杨皮特也不会有什么疑心。”
我点点头:“这么说,杨皮特并不是暴毙家中,而是死在这种厌胜术下?”
三叔摇摇头:“那也未必。那老屋里面的古画,也不是凡物。杨皮特的死也有可能跟那古画有关。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现在也无法判定。但是老白设下的黑厌胜,肯定对杨皮特的死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等到杨皮特死后,老白之所以还躲在精神病院里,一方面还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完全不被阴司追捕,另一方面也是想继续躲在精神病院里研究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那是什么事?”
三叔说道:“可能是某一种术数,也可能是某一种药物。这个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眼下我们没必要去纠结这件事,当务之急是达成和老白的那个交易。我们帮他取得桥灵,从他那里换取那阴文的秘密,以及老屋的秘密。如果我们得到了老屋的秘密,再破解那老屋的凶局,就容易得多了。其实相对于老屋,我更看重他写在石座上的字。我确信,那就是五帝礼佛灯的秘密。没想到这个秘密世人皆不知,却是因为藏在阴文里。”
三叔的话,我懂了。但是他再一次提到了桥灵,我和胖大海却都没听过这种东西。
我便问道:“三叔,我知道万物皆有灵。但是桥这种东西,只不过是用砖石堆砌而成的一种死物,它怎么会有灵呢?它要是有灵,那我们身边的高楼大厦岂不是都有灵了?”
胖大海在前面开着车,也点了点头。他肯定是和我有同样的疑问。
三叔巴不得有机会卖弄自己的学识,听我问起,他清了清嗓子,给我解释道:“大侄子,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所谓万物皆有灵,是不假的。只不过有的东西是自带灵魄,比如世间的各种生物。还有的东西,是被人强行赋予的灵魄,比如扎纸匠手中的纸人,用血养成的各种法器等等。还有一种,是一些老物件老古董,它们刚形成的时候,并没有灵魄。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这种老物件,也会滋生一种灵魄。所谓老物有灵,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对于那些老古董,老物件不能有不敬之心……”
三叔比比划划,喷着吐沫星子讲了好一会。
我反问道:“那桥灵是属于哪一种?”
三叔摆摆手:“哪种都不属于。”
我一愣:“三叔,能别闹吗?我问的就是桥灵,你讲了半天,却告诉我哪种都不是?”
三叔眨巴眨巴眼睛,不耐烦地说道:“你别急啊。我还没讲完,你就问个没完。听我说完不就得了……这桥灵啊,是比较特殊的一种。我问你,这桥是不是都要建在水上?”
“废话,没有水那还叫桥吗?”
三叔没理会我的态度,继续讲道:“对。桥下有水,水上生桥。自古以来,水是人类生存不可或缺之物,但是水又是人类最难以治理的灾难之一。就拿我们国家来说,如何治理长江、黄河一直都是经久不衰的话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