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是又发生命案了?”我问道。
三叔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住在附近的两个村子的居民,在走夜路的时候,路过这座流于桥,会发现一些奇怪的情况。有人看到在河水里有人在游泳……”
“有人在河里游泳?这算什么奇怪的情况?”
“你听我说啊。第一个发现这情况并且报案的是一个老头,他当时从外面喝酒回来,步行经过流于桥,在桥上往下看,发现有几个人正在水里忽上忽下。老头也是好心,就在桥上大声提醒那几个人,说这里水道复杂,下面深浅不一,不要在这边游泳等等。结果老头喊了半天,那几个人依然我行我素,根本就不理睬这老头的提醒。老头也很生气,说你不听我的也行,可我一片好心,你倒是回应我一下啊。老头一边嘟囔一边就不想管了,结果他借着月光忽然发现,那几个在水里的人好像没有脑袋……”
“没……没脑袋?那是尸体吧?”我忍不住问道。
三叔接着说道:“那老头也这么认为。他当时顿时酒吓醒了一半,他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这下看得分明,那几个人的肩膀果然都是平的。没有脑袋,又怎么能回应他的话呢?老头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并且马上报了警。说在河里发现了尸体。结果警察来了之后,经过在上下游排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尸体。附近也没有失踪的人口。大家就说是那老头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尽管老头一口咬定看到的是事实,但是没有人相信他。”
我点点头:“后来是又发生类似的事件了吧?”
“没错。这种事,发生一次,可能会认为眼花了。如果再发生,就无法解释了。不过第二次有人报案,却不是发现无头人在河里游泳。而是附近经常能听到有人在呼号。细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求救,只要有人走在桥上,这种声音就会传出来。但是报案之后,经过排查,依然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后来这里就隔三差五地发生怪事,有人看到夜半三更的时候,桥上出现了来回行走的人群,都是行色匆匆,从桥的一头走向另一头。还有人看到桥上有人排着队在跳河,跳河发出的噗通噗通的水声,传出去很远。总之,在***备案过的,这种稀奇古怪的现象还很多,每一件事后都被查证是不存在的。但是目击者却言之凿凿说是事实。”
听三叔说完那座流于桥的来历,以及河祭时发生的事,再联想到最近的那些传言,细想起来的确令人有些悚然。
三叔接着说道:“后来,关于这流于桥的传言就越来越多地散出来了。说顺着芥河想路过的冤魂,都会被这桥给拦住。所以这桥挡住的冤魂多了,就出现冤魂不散,四处游荡的情况。后来这附近的村民,谁也不敢再在这桥上经过。包括附近的那两个村子的村民,宁可多绕几里路,也不愿意从这里经过。”
我点点头:“怪不得我们几次经过流于桥,都没有发现有其他的车和人经过。敢情只有我们,无知者无畏,照常过我们的桥。”
三叔冷哼了一声:“什么无知者无畏,就是知道那里有鬼,老子也无畏。老子是谁,李洞宾,还会怕几个宵小冤魂?”
我赶紧摆手:“行行行,三叔你最牛逼。咱们俩在这你就甭吹牛逼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还要不要去那个流于桥了吧?”
三叔一愣:“这有什么商量的,当然得去了。咱们答应那个老白去取桥灵,不能言而无信啊。再说了,这桥灵能不能搞定,关系到咱们的那栋房子呢。”
我点点头:“反正我是跟三叔你走了,你说去咱就去。三叔那你说这桥灵,和那里闹鬼的事,有关联吗?”
三叔肯定地答道:“肯定有关系啊。这桥灵是什么,是这座百年的古桥,多年来积累起来的灵气和怨气相凝结而成的一种灵体。这种灵体会吸收周围的怨气,让自己越来越强大。而且怨气越深,这桥灵就会变得愈加暴躁。所以,那桥以及那条河上的冤魂越多,这桥灵也就越灵,越不好对付。”
我苦笑了一下,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吧,其实这桥灵到底是个啥东西,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想多问了,就等三叔你的消息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三叔点点头,又问道:“对了,让你弄的鸡在哪呢?”
经过三叔这么一问,我猛然想起来,那几只鸡还在后备箱关着呢。
“我操。完了,那些鸡在后备箱还得拉屎,完了完了……”
我喊了一句,撒腿往外面跑。
三叔也下床趿拉着鞋,边跑边骂:“你个臭小子,你说你还能干点啥?我告诉你,那些鸡得是活的才行,死了就不管用了。要是让你给闷死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我一溜烟跑到外面,打开车子的后备箱。
好家伙,里面的那股鸡屎味,差点把我熏个跟头。不过好在那几只鸡,被绑着腿,还在挣扎,看起来还没死。
三叔过去把那几只鸡拎起来,找了个空屋子,把鸡松了绑,放在里面养。他说看来去流于桥的时间还得往后延,得等着几只鸡的生猛恢复了,才能去。
我也不知道这鸡什么时候能恢复生猛,只知道我们那车算是废了。我把四个车门,以及后备箱都打开,希望那鸡屎味能尽快散去,不然这车没个开。
当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很好,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鸡鸣声。而且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的。
我揉揉眼睛,打开窗帘往外看去。发现院子里的六只大公鸡,神气活现的,争相打鸣报晓。
三叔蹲在旁边嘿嘿傻笑着。
已经有不少客人被惊醒,来到院子里看稀奇。这城市里发生这么一幕还真是不容易。
我赶忙穿上衣服冲出去招呼三叔:“三叔,你这是干啥,这再拉一院子鸡屎,不把客人都熏跑了吗?”
三叔翻翻眼睛:“放心,我都遛完了,这是恢复恢复这些鸡的纯元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