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听到三叔想要藏下这幅画,便迟疑着说道:“三叔,这不好吧?东西是人家的,你也不打声招呼就私自留下了?”
三叔撇撇嘴:“打个屁招呼。这玩意,在我手里能体现它的价值。在杨永富手里,不出三天他就能拿出去换钱。换了钱还算好的,如果他挂在家里,这里面都是什么?鬼魂啊……他再遭了鬼缠,这事算谁的?我们是不是害了他?再说了,我们帮了他这么大忙,九死一生,拿他点东西,过分吗?你说,过分吗?”
“……”
我被三叔一通神讲给讲晕了,本来我觉得挺不地道的一件事,被三叔这么一说,是那么地名正言顺。杨永富要是听到这番话,没准还得感谢三叔呢。
我摆摆手:“那你说说,这道君夜宴图,在咱们手里能有什么作用?”
“什么作用?我跟你讲,首先这夜宴图是那个道士画出来的,他的道行肯定是招不来仙,只能招来附近的孤魂野鬼,所以这夜宴图最大的功能就是能够藏魂纳魄。我们遇到难缠的鬼魂,就可以展开夜宴图,把它给收到里面。当然是需要一定的道行的,能收能纵才行。你要做的,是把褚留烟教给你的符文术练好了。到时候很可能用符文来配合。对了,不提符文我还没想起来,你学了倒是勤练练啊,你看看人家胖子,你可倒好,当撒手掌柜的是吧?你三叔不能什么时候都在你身边,你最起码得学点东西自保啊……”
三叔说着说着,又喋喋不休地教导起我来。
我知道三叔也都是为了我好,自己在学习道术,以及学习符文术方面,的确是懒病大发。真的不如胖子勤劳。说起来还是有些惭愧的。不过被人数落的滋味总不是很好,我赶紧制止了三叔,应承下来一定会好好练习,他才罢休。
关于这幅画的来历和历史就先放到一边了,接下来的事,就是这栋老屋的收尾工作了。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就像是一直在忙着播种,灌溉,现在终于到了秋收的时候了。
三叔从市场上找了一伙施工队,说要去拾掇拾掇那房子。不过人家一听说去化肥厂老屋,全都打退堂鼓。最后三叔不得不花了高价雇佣了一伙外乡来的打工队伍,能有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去了化肥厂老屋。
现在的老屋,里面的阴文没了,所以先要把那外看是方,实则是园的院子结构给改变了。三叔拿着罗盘,指挥着那些工人,把外墙全部拆掉。重新按照方位砌了一圈外墙。反正这里都是要动迁的,所以对于外墙的质量并不做高的要求。
随后,那屋子里的坟屋结构,干脆就拆扒了。那些工人看着这样的屋子,都很奇怪,但是三叔有言在先,让他们拿钱干活,多余的话不要问也不要说。所以那些人当着我们的面,也没多问。至于出去怎么说,我们就管不住人家的嘴了。
花了两天的时间,我们总算是把这栋老屋,从里到外完全修缮改造了一遍。
在对房屋进行改造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口的那块石碑上面的阴文竟然也神奇地消失了。那原本凹凸不平有字迹的碑面竟然像被人刮除了一样。
我见那石碑立在门口挺晦气的,毕竟这是活人住的房子,不是坟。到时候和开发商谈判的时候没准会被压价,便问三叔要不要把这石碑给刨了?三叔一听赶忙摆手:“咱们就把这房子收拾了,顺顺当当交给人家就行了。别的能不动尽量不动。石碑上的文字已经没了,没必要再处理它了。”
我点点头,这房子里里外外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到现在我看着房子,心里依然有种毛毛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到改造修缮了两天以后,三叔带着我和胖子把房子彻彻底底地做了一遍净宅之后,才有所好转。
等到净宅完毕,三叔就让陈涛联系,争取尽快把房子出手。陈涛说如果想要快速出手的话,只能联系中间商,也就是想倒一手的二道贩子。
三叔说可以,有赚头就行。干咱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在手里压房子。再好的房源不出手也是白搭。陈涛点头说这就去安排。他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栋房子卖给了一个专门收集这类动迁房的商人。那商人开始也不敢买那房子,后来看那房子确实没什么事了,就用了一种分期付款的方式买下了那房子,后来直到半年以后才把房款付清。
我们在这栋房子上赚了二十万。后来听说那里果然搞了开发,那个中间商人在和开发商谈价格的时候,狮子大开口要出了天价。后来和开发商双方还弄得很不愉快。不过这些事已经和我们无关,我们也懒得去详细了解了。
房子的事算是解决了,但是围绕这栋老屋还有好多谜团没有得到解决。比如方嘉明,也就是我们怀疑后来改头换面成院长陈玉婷的那个人。马谡得到的那张残破的字条,经过鉴定的确是方嘉明当时的一封介绍信。这说明他的确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过他从医院消失后就再次没了消息,我们怀疑他既然能变成陈玉婷,肯定也可以变成张玉婷,李玉婷……
其实对方嘉明这人,我并没有多少反感。按说他残忍地杀死了自己的同伴,应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才对。可是我们去医院的时候,落在他手里,他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后来马谡又回到了精神病院,他对马谡也是一样,并没有下杀手。
还有,宋晓兵进了精神病院,虽然自己疯了,但是方嘉明一定能认出他来。如果心狠一点,完全可以弄死宋晓兵来灭口。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还有就是医院里的那些跟着陈玉婷一起失踪的动物,也是一个待解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