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种,针对骷髅数量的不同,有不同的立法。比如前两句,遇到一个骷髅没什么说的,就单独立在地上就可以了。两个骷髅则需要将两个骷髅紧靠在一起,三个骷髅要搭成品字型,四个骷髅需要三个打底,一个立于另外三个的中心等等。
这口诀最多排到了五十二个。也就是说,最多我可以排出五十二个骷髅的骷髅塔的立法。
而我面前的九佛壁里,只有二十一个。我是可以按照书中所说,把骷髅搭成骷髅塔的。
至于效果如何,我就无法知晓了。
而从目前的情况看,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
胖大海从外面跑了进来,把扛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当啷啷掷地有声。
“老大,你看看这玩意行不行?”
我往地上一看,居然是一柄铁锤,还有一根铁钎子。
“行啊胖子,你这从哪弄的?这简直就是拆墙利器啊……”
胖大海一指外面:“辛烷告诉我,那边有个仓库,里面什么工具都有。我拣了这两样过来。我说老大,你真的要拆墙?”
“别废话了,得赶在天亮之前把这件事搞定。背包里带陈茶水了吗?”我问道。
“带了,别的不敢说,东西咱带的足够全。”
说着,胖大海把背包解下,从里面掏出一个矿泉水瓶。
里面装的水颜色已经发黑,看着跟墨汁一样。
这是一种陈茶水,用的是清明节前的茶树根须以及茶叶的叶芽泡出来的。需要晾晒三十天以上,这种陈茶水有祛除秽气的作用。
这时候必须用到陈茶水,不然一旦破墙,里面的秽气会迅速外漏,会对我和胖大海形成冲击。
胖子拿着那瓶子,我冲他点了点头。
胖子拧开盖子。瓶子里面有一个特制的木塞,是防止陈茶水挥发失效的。
胖子把木塞拔了出来,又把那盖子拧上。那矿泉水的盖子上面,已经用针刺了不少小孔。这时候一捏瓶子,陈茶水就会喷出来。
以前三叔教我,都是用嘴含着那水,然后再喷出来。这方法不但恶心,效果也会打折扣。于是我和胖子就研究了这个,用起来方便不少。
我在这道九佛壁的后面,又点了两根蜡烛。都准备好之后,接下来就要开始砸墙了。
不知道怎么,我看着露出来的那颗那骷髅头上空洞的眼洞,心里依然有些发毛。
我急忙对着那面墙嘀咕道:“各位爷,我可不是来有意冒犯你们的。我砸墙是想把你们都恭敬地请出来,你们可千万别迁罪于我啊。”
我连续拜了几拜,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总之是让自己心安一些吧。
我抄起地上的那铁锤,咬了咬牙,猛地朝着那面影壁墙砸了下去。
轰地一声,尘土随之而起。
胖子一捏瓶子,陈茶水的水雾喷了上去。
就这样,我一锤接着一锤,胖子的陈茶水也随之喷上去。
随着我锤头的砸落,那影壁墙的外墙面开始哗啦哗啦掉落。
果然,里面越来越多的头骨也开始露了出来。
我砸一会墙面,就用那铁钎子把那些松动的头骨剔下来,码放在地面上。
而我每拆出一个头骨,胖子便把一道黄符贴到那头骨之上。
随着地面贴着黄符的头骨越来越多,我心里也是越来越紧张。
等到我几乎砸塌了多半面影壁墙之后,数了数地上的头骨,加起来刚好已经是二十一个。
我松了一口气,值得庆幸的是,在砸墙过程中,并没出什么意外。
胖大海把这二十一颗头骨就那么散乱地堆放在地上,毫无规律可言。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每一颗头骨虽然都是从那土墙之中取出来的,但是上面基本上都是光滑整洁,泛着青白色的光,不沾一丝尘土。
头骨上的那些符纸,无风自起,扑啦啦飘着。
我知道我需要尽快把这些头骨里的怨灵请出来。所谓的怨灵,就是这些匪徒的魂魄与怨气的结合体,也算是一种灵体。他们附身在头骨之中,我需要把他们请出来,再引到其他的地方去。
而这些怨灵,引出来之后,还需要一种东西来承装它们。
今天我准备的东西是一种火皿。
关于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皆可为皿。说白了,就是这五种都可以成为一种容器。我们平时多见金木土,金属、木头以及土坯都能做成容器,盛的是普通的物质。但是其实剩余的两种,水和火同样也可以成为容器。只不过它们所要盛下的,不是普通的物质,而是灵。
那本凶宅笔录上说的明白,头骨之中的恶灵,阴寒恶毒,必须用火皿才能盛装。
所谓的火皿,其实就是一根烛火足矣。
我让胖大海在一边立了一根崭新的白蜡,点燃之后,不停地用纸钱往里填。
我则蹲下来,把那二十一个头骨,按照金字塔的形状,从下开始往上垒。
对于二十一颗头骨的骷髅塔的摆法,相对简单,因为以每一层少一个的规律摆上去,刚好是一个六层的金字塔。
我小心翼翼地把每一颗骷髅摆上去,跟小时候玩过的摆积木差不多。不过这种游戏远比摆积木刺激得多。如果摆上去之后,整个塔垮掉,说明里面的怨灵不愿意被你摆布。你就需要重新开始。
所以我摆好了二十一颗骷髅,紧张得我通身是汗。
结果就在我把最后一颗头骨,放在了金字塔的塔尖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原本我摆放的稳稳当当的骷髅塔,突然哗啦一声倒塌下来。
哗啦啦一阵响动,这些头骨又都滚得到处都是。
我大惊失色,赶紧好一番寻找,才把这些头骨又捡了回来。我一阵懊恼,以为是当时自己手没拿稳,弄倒了这骷髅塔。于是这次我更加小心翼翼地码起来。
结果意外的事再次发生,我把最后一颗头骨放到上面的时候,明明没有碰到其他的头骨,可是那骷髅塔再一次哗啦一声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