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说道:“没错。担坵小鬼比较贪玩,他们出来久了,一定会回到原地的。只要你们帮他们翻越过阴阳坟,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也许就会带着你们找到你要找的人。但是想要拔掉那草花却并不容易。因为这尸蕊蕊分雌雄。生在坟里的,是雄蕊,你需要在这附近找到另外一株雌蕊,将雌蕊拿过来,同种在雄蕊的旁边,到时候,两株草花会合二为一,这时候才可以拔掉这草花。”
“那要怎样才能找到雌蕊呢?”我又急着问道。
苏瑾答道:“这个我就不知了。我问过那些老前辈,他们似乎并不愿意多说,我怕惹着他们,也就没追着问。”
我点点头:“好,这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再想办法。你……在里面多保重。”
苏瑾的身影晃了晃,在那画前面飘了飘,柔声说道:“我再过段日子就可以恢复了,你……就可以看到我的脸了,到时候……你多来找我,好吗?”
苏瑾说的这番话,我听了心里一阵激荡,忙点头答应:“好,一定。”
苏瑾的身影在那画前逐渐淡化,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了那古画上面,湿漉漉的一层。
苏瑾消失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很是复杂。
本来自己当时只是单纯地想帮苏瑾找个疗伤的地方,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出现,并帮了我。她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从我内心而论,我的确是很想再见到她。
我也知道,人鬼殊途。那画中的世界,并不是她最终的归宿。但是和她在一起的那种轻松感觉,是我一直想要追寻的。
这种感觉,只是有时候和梁悦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
我不知道该把这种感觉称之为什么,它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生在内心的真实感受。画中有佳人等待,这种感觉也是奇妙的。
“苏瑾,我记着我的承诺,等我把这边的事情了结了,一定再召你出来。”
我面对着那古画,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时候苏瑾还能不能听见。她不是说,我们在外面所做的一切,他们在画里都能够感觉到吗?
“老大,你跟谁说话呢?”
我正冲着那画自言自语,突然从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吓了一激灵,赶忙回身看。
我发现胖大海一脸迷茫地光着脚站在地上看着我。
我一看窗外,已经有微白的亮色出现。看来天已经亮了。
章婆婆说的很准,这天刚一亮,胖大海就醒了。
我再一看铺上的马谡,他却依然在昏迷,不过我发现他的四肢也开始动了,看来很快也会醒来。
我大喜过望,赶忙把那古画重新卷起来收好,把胖大海拉回铺上。
这个时候,马谡眨了眨眼睛,也醒了过来。
他发现面前我和胖子的两张脸,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我看着他们俩,直摇头,叹息道:“二位祖宗,你们可算是醒了。你们可倒好,这一睡舒服了,我却干着急。”
等到胖大海和马谡彻底醒过来,我把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讲了一遍。
他们俩听得目瞪口呆,胖大海把上衣都脱了,想找到哪里被毒蚯咬过。
马谡则摇摇头:“这种东西,肯定不叫毒蚯,应该是一种稀有的生物。可惜,我没能看到它们的样子……”
我苦笑道:“老马,你研究生物也得分个时候。那玩意我们不见也罢。不过现在倒是有个事,得需要你出马。”
随后,我告诉马谡,在那坟里面有可能会发现一种草花,草花会生有花蕊……
“坟里的草花花蕊?是尸蕊吗?”我还没说完,马谡就抢先问道。
我听了一愣:“你知道这种花?”
马谡点点头:“当年我的一个学生,他在老家的弟弟跟人打架,被人打死了。而打他的那个人,也受了重伤。他弟弟当时就埋在他们老家的后山。他在一次回老家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弟弟的坟被人给刨了,他气愤不已。在给弟弟填坟的时候,就发现在他弟弟的坟里面长出了一种草花。他不认识那种花,就拍了照拿了回去给我看。我查阅了好多典籍,最后才在一本古籍里找到了关于这种坟中花的介绍。着重介绍了那种花的花蕊,说是叫尸蕊。是尸体生出的一种蕊,营养也都是来自于尸体。”
我忙点头:“对对,你说的跟她说的一样。”
马谡一愣:“她说的?她是谁?”
胖大海也问道:“对啊。刚才我看你站在地上自言自语,古里古怪的,你在跟谁说话呢?”
“哪有?我那是自言自语揣摩事情呢。”
我随口说了一句,我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苏瑾的事。
马谡和胖大海也没有再多问,这个时候,门一开,章婆婆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到马谡和胖大海,对他们醒来,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说道:“醒来就好,先吃点东西吧。”
胖大海见到章婆婆,忙走过来鞠了个躬:“感谢婆婆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胖子我这里,给婆婆行礼了。婆婆,要不你这边有什么体力活,交给我,我帮你干了。”
我和马谡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撇了撇嘴。
胖子这家伙,现在学的油嘴滑舌的。没想到他憨厚的外表下,还有这么个隐藏属性。
不过他的这一套,章婆婆听了很是受用。她露出了笑脸,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小胖子,有你的,婆婆谢谢你了。”
我又看了一眼马谡,低声说道:“看到没有?婆婆救了他的命,这反过来还要谢谢他?上哪说理去?”
马谡也耸耸肩膀:“这小子,学坏了。”
从马谡嘴里说出这种评价,也让胖大海听了有些脸红。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句戏谑的话,肯定不会当真了。
这更说明大家在一起是没有隔阂的。我们这帮人,战斗力有多强不敢说,但是大家在一起肯定都是心交心的。大家彼此都很能适应这个集体,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