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走到了这里,我和胖子心里都有所盘算。即便不是为了找到三叔,为了这三十几个人,我们也要找到他们的尸体。并且把他们顺利地带出去,以便让他们的家人心安,让他们自己的灵魂早日安生。
这并不是我们有多伟大,而是因为我们身处其中,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自然而然就会让自己滋生出来了一份责任来。
天亮了以后,虽然欧阳或说过,白天的时候,那村寨是不会被发现的。但是我们来到这里,肯定也是要再搜寻一下的。
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给我们自己留出了两天的时间,如果两天之内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就要从那座石桥再返回去了。
有了决定,我们再次打起精神,从所在的树林走出去,继续向前摸索搜寻。
可是这次虽然是在白天,在我们走出去几十米之后,我却感觉到了另外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好像在我们的周围,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
这种感觉在我和三叔破宅子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出现过。每当走进一个闹鬼的房子或者是一处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我总会感觉到被什么东西偷偷地注视。
我没有什么根据,仅仅是因为第六感。
这次也是一样,我一边走一边偷偷向两旁瞄着。两边满是杂草,只有我们脚下是一条被人开辟出来的路。
说是路,其实就是这里的杂草被弄平了,才显得像是一条路而已。
两旁的杂草被风吹得向同一个方向飘摇,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可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了。
如果是在晚上,我可能会很害怕。好在现在天色已经大亮,即便我感觉到了这些,也并没有让我感到有多恐惧,也没有停住脚步。
只不过我的脚步自然而然地放慢了下来。
胖大海在前面走着,一会的工夫,就和我拉开了距离。
可能也是他的注意力比较集中的原因,他也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异样。
而我,为了找到那个在背后窥视我的东西,也没有去惊动胖大海。我想试试,如果我一个人在,那东西会不会出来。
我慢慢地往前走,耳朵仔细辩听着两旁的动静。风吹动杂草,传出哗哗的声音,再就是我自己行走发出的脚步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都是正常的声音。
除此之外,我再没听到什么异常。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两旁的草丛里,肯定有东西存在。
我咬了咬牙,慢慢地蹲下身,从路边捡了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这种石块,在这路边随处可见。我想应该也是两旁山体上面掉下来的。
我一手攥着降龙木剑,另外一只手将我捡到的石头,分别向两旁的草丛扔了出去。
啪……啪……
由于两边都是草地,所以石头落地,发出了两声沉闷的声音。
石头落地,除了传出两声闷响,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异常。
可是这时,我心里更没底了。因为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山里行进,对山里的环境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我知道在这种杂草丛中,最多的就是一些蚂蚱、螳螂之类的昆虫。我们每次走在草丛里,那些虫都会被惊动,或飞走或蹦起来。那种才是正常的山里环境。
可是我两块石头扔过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样。声音过后,一切如常。
这怎么可能?一般越是荒芜的地方,越会有昆虫生存才对。
这里怎么好像是没有任何的生灵存在一样?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叫做死地的。
难怪欧阳或说那神秘的村寨里里外外都没有生气。这是不是说我们已经走到了那村寨的范围了?
“老大……”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已经走到前面的胖大海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突如其来,声音里透着急迫。我心里一惊,也顾不上别的,撒腿顺着那条小路往前面跑去。
这里就只有我和胖子两个人,我们俩不能再有一个人出事了。
我有点后悔和他拉开了距离,要是他出了事就麻烦了。
我快步往前面跑,跑出去没多远,远远地看着胖大海蹲在路边。
“胖子,怎么了?”我还没跑到地方,就大声喊道。
在我往前跑的过程中,胖大海也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不过一直是背对着我。
我很担心胖子出事,虽然发现他那边有了点异常,但是我跑向他的速度一点都没减。
就在我快要跑到他近前的时候,他也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给我的感觉,胖子的动作有点奇怪。这家伙一向是急性子,做事情也是风风火火的。怎么这次连转个身子,都显得有点扭扭捏捏的呢?
这个时候,我就已经来到了胖子的近前,刚好赶上胖大海回转过身子。
我和他打了个照面,面对着面,相隔不过三米远。
这时我才注意到,胖子居然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件衣服,套在了他原本那件寿衣的外面。
更为诡异的是,外面的这件衣服居然是一个女式的外衣,衣服是一件天蓝色大领的小西服,上面还有不少血污。
衣服已经损坏得不成样子了,不然的话,以胖子那种身材根本就穿不上去。即便是如此,那衣服套在他胖大的身躯外面,和身体接触的地方也是紧绷绷的。
看到这种状况,我吓得急忙停住了向他跑过去的脚步。
“死胖子,你有病啊,在哪捡的衣服?赶快脱了!”
我感觉那衣服应该就是那大客车里面的乘客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散落在这里,又被胖子捡起来穿在了身上。
谁知道胖子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冲着我一笑。
这一笑,却让我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不应该是在胖大海的脸上出现的笑容。那种笑,分明是从一个女人的脸上才会见到的。
那笑容妩媚动人,一双媚眼销魂摄骨,而且举手投足也变得妖娆起来,冲着我搔首弄姿,完全是一个不正常的女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