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罢,我化印为掌,在那道庙门上拍了一掌,同时将那张火魂符拍在了门上。
“啪……”
门上的灰尘随之震落,那两道门之间赫然被我震出了一道缝。
“成了成了,老大,开了开了……咳咳……”胖大海喊道。
显然这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这开了一道缝,上面沉积许久的灰尘簌簌掉落,弄的这边有些呛人。胖子喊到一半的话,就被那些灰尘呛得一个劲地咳嗽。
我们赶忙退后了两步,等那灰尘逐渐平息下来之后,才又靠近了那两扇庙门。
庙门上面贴着的符纸,像钉在了上面一样。庙门被我拍开了一道缝,又从那缝隙里不断地往外吹着阴风。
小小的庙宇里面,不知道藏了什么,真真是阴气十足。
这座庙宇没有半点庄严祥和的气氛,倒是和那些古墓阴宅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所以这庙宇虽小,胖大海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气势,见门开了,也迟迟没有敢推门进去。
谁知道就在我们站在门口犹豫的时候,被我用破障符破开的庙门,竟然不知道被哪阵阴风给吹开了半扇。
就是那扇没有门洞的那半扇庙门,自己开了。
年久没有被保养的门轴,发出吱呀吱呀刺耳的声音。这声音让人听起来也有些头皮发麻,尽管现在还是白天。
我和胖大海往两旁一闪,让开那庙门正对的位置,唯恐里面有什么意外出现。
又是一道风从里面卷了出来,风丝刮到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那阴风过后,我用那把强光手电从那打开的庙门照了进去。
那半扇庙门洞开,比那个门洞的面积要大了许多,顺着这打开的门望进去,基本上庙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楚。
我的手电刚照进去,首先引起我的注意的,就是放在门后的一样东西。
在门的后面,好像是有一道影壁墙。在那墙头上面,也挂着一件衣服。
那衣服看起来很破旧,但是我只看了一眼,心就急剧跳了起来。
那衣服我再熟悉不过了,那竟是三叔的那件破道袍。
我现在依然还清晰地记得,当年三叔离家出走之后,回来的第一天。他就是穿着这身破道袍来见爷爷,见面第一句没喊爹,却叫了声施主。随后就被爷爷用棒子给撵出了家门。他不得不去镇上摆摊算命为生。
后来他带着我破宅子,几乎每次进宅子,他都要把这袍子套上。我曾经劝他换一件,最不济也洗一洗。那袍子上面脏兮兮的,不少地方还打着补丁。闻起来一股怪味。
但是就是这样一件袍子,三叔对它看得也很金贵。他说是师父留给他的,关键时候能救命。
他是一直这么说的,我也没看出来这袍子有什么大作用。更没见他用这袍子来救命。
我怎么也没想到,打开了庙门,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三叔的这件破道袍。
不单是我认出来了,胖大海往里看了一眼,也惊了一下,脱口问道:“老大,那……不是师叔那件道袍吗?”
我们只在外面瞄了一眼,就如此肯定,不是说我们的眼力有多好,而是三叔的这件袍子实在是太有特点了。
以至于我们打眼一看,基本上就能确定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对这座神秘的小庙还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里面的东西,保持着十分的戒备。甚至我都有点想要放弃探索这里的念头。
但是从看到了三叔的那件道袍开始,我所持有的一切防线,全都松懈掉了。我忘记了这小庙到底可怕不可怕,里面的东西是否邪性,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那小庙的外面,我看到了那些衣物。可是那些衣物的主人,都已经死了。
没想到三叔的衣服也出现在了这小庙里面,这对我来说,是不是代表着不祥?
因为之前在那桥上的时候,我和胖大海都看到了已经过世的人出现,其中也有三叔的身影。
那时候我还抱有侥幸心理。不太愿意相信三叔已经出事了的事实。
但是这种心理,抵挡不住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打击。
现在三叔从来都不会离身的道袍又出现了,我心里已经再也无法淡定。
我把手电交给了身后的胖大海,自己顺着那道打开的庙门钻了进去。
胖子赶忙也打着手电,紧跟着我来到了庙里面。
我顾不得去看别的,就径直来到三叔的道袍前面。
这一幕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铁柱曾经带着我们找到了褚留烟的那件袍子。当时那袍子是挂在树枝上的。我们也曾经分析过,分析的结果就是褚留烟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没想到时隔不久,三叔的袍子也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了。这两者是巧合吗?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好在到了近前,比较让我欣慰的是,三叔的这件袍子和褚留烟的袍子,以及外面的那些衣服还是有区别的。褚留烟的那件袍子以及外面挂着的那些衣物破烂不堪,而且上面有不少血污。这让我们看着心里毛毛的。
但是三叔这件袍子,虽然也挂在上面,相对来说却还算比较完好。也没有血污出现,只是空挂在半空,被屋子里的阴风吹得不停地晃动。
小庙里的光线很暗,外面的阳光好像根本就照不进来一样。尽管那门开了半扇,阳光到了门口,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一样。阳光从那门口为界,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外面阳光明媚,屋子里昏暗阴冷。
而三叔的那件袍子,更是让这种阴冷达到了极致。
胖大海用手电照着那袍子,这时我发现那袍子里面好像是罩着什么东西。因为那袍子的表面,形成了一个圆形的轮廓。
我很是好奇,上前一把扯住那袍子,一用力将那袍子给扯了下来。
结果那袍子扯在我手里,袍子所罩住的东西也随之暴露了出来。
胖子的手电及时地照了过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面脸盆大小的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