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我听马谡说着,头皮有些发麻。
欧阳或也点头:“除此之外,我实是想不出此桥的用途何在。”
“那……我们在桥上看到的那些死去的人,是什么道理?”我接着问道。
“那是因为你们是活人,在阴桥上呆久了,就会产生一种执念。这种执念实际是另外一种空间。可能是阴间里的事,也可能是阳间里的事,也可能是你的梦,也可能是你的想。总之这情况比较复杂,你看到什么,是截取于你脑子里的一丝片段。你看到的那些人,都曾经在你脑子里出现过,恰好被截取出来了而已。所以你看到了臭道士,也不能说明他和另外那些人一样,都已经死了。懂了吗?”
马谡之前可能听欧阳或介绍过这阴桥的情况,所以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最近他跟着我们走东走西,在玄学方面也是收获良多,懂得了很多事。
一座只走阴兵的桥,我和胖大海却从头走到尾。事实上,如果不是火魂符化成的那些带火纸鹤引路,我和胖子还真的可能走不下来就被湖水淹没。
想起来我们俩也是够大胆的,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马谡指着欧阳或说道:“后来的事就简单了。第二天晚上,他带着我和铁柱,也过了那座桥,来找你们了。”
我疑问道:“你们过那阴桥,没碰上什么麻烦?”
马谡笑着指了指欧阳或,说道:“有你这个高徒在,什么麻烦敢惹上我们啊?”
我点点头,欧阳或的实力,深不可测。所以他们能安全过桥,我一点都不意外。我估计那些邪祟也是欺软怕硬,看到欧阳或,或者是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躲他还来不及呢。
那个钟天海进去好一阵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那门也是关得死死的。
我想到我和胖子之前曾经先进去了一次,当时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看到那扇门,我又想起来了,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我赶紧把我和胖子进去看到那些拼接的动物,以及有一个操作台的情况,说给了马谡和欧阳或,并问道:“这地方这么奇怪,那这个钟天海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欧阳或对于我所说,倒没有任何的意外,听我问起,他笑了笑说道:“他啊,那乃是玄门中赫赫有名的鬼医,据传有起死回生之术,玄门人称鬼郎中。”
“鬼郎中?这称号一听就邪性。跟他那身怪脾气倒是挺像的。”
欧阳或点头解释道:“你可见到其手中那把骨刀?那把刀若你细看,刀身上还刻有八个字,为:施术医人,施法救魂。他人称鬼郎中,阳间可医人,阴间可医鬼。那把刀,也可切人之顽疾,亦可斩鬼之阴疮。”
“卧槽,这么厉害?怪不得我们看他儿子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却依然可救。这是个厉害角色啊。欧阳先生,你是怎么和他相识的?”我好奇地问道。
欧阳或一笑:“我在玄门中称为钓叟,所以他称我为钓鱼的。而我称其为耍刀的,我二人慕名相交,打过几次交道。彼此倒是惺惺相惜,仅此神交而已。”
我深深感慨,我如果不跟着三叔走进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知道,在这大山之中,在那繁华背后,还有这等奇人存在。
我这次来,连续见识到了钓叟欧阳或,鬼郎中钟天海两个高人,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我看着那道紧闭的门,说道:“这么说,他儿子有救了?”
欧阳或摇摇头:“也不尽然。钟天海为此煞费苦心,世上让他犯难之事亦不多也。此次他是真为难了,希望他能将其子从鬼门关抢回吧。”
我细想了一下,有些恍然大悟道:“是了,我知道了。我明白那些拼接的动物是怎么回事了。他是在拿那些动物做实验。他儿子的胸部以下器官以及身体机能都已经趋于坏死了,他是想用其他人的身体来和他儿子的胸部以上还完好的身体进行拼接。就像嫁接一样,重塑一个人……这……”
我说到这里,也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说出来有点太过离奇了。
马谡听着一直摇头:“这……这有点违背自然规律了啊。你说的那些拼接动物,按照科学的角度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那都是不同的物种,无论是循环系统还是呼吸系统等等都不一样,怎么可能跟植物嫁接一样,说拼就拼在一起了呢?即便是植物嫁接,也是要分植物的物种的呀……”
马谡皱着眉,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的确,别说是马谡深谙生物学,即便是我都会认为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但是事实上我又是亲眼所见,那些拼接起来的动物虽然看着都不大活泛,但是起码都还活着。
所以我只能用钟天海的神乎其技来解释了。
“老马,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让你看到那些拼接起来的动物。我和胖子都是亲眼见的,绝对不会有错。”
马谡依然有些疑惑,他看了看周围床铺上的那些盖着被单的尸体,问道:“那要这么说,这些人……都是他用来做实验的尸体?不会是他害死的吧?”
欧阳或摆摆手:“此事绝不是鬼郎中所为。其人行事,虽诡道莫测,易走偏锋,然其所为之事,多归于正道,无故杀人……不太可能。”
我点点头:“我怀疑这些尸体就是那辆客车上遇难的人。我也是怕出意外,一直也没敢掀开来看一看。既然你们在这,我们不妨看看,也好确认一下。”
欧阳或和马谡都没什么意见,而有欧阳或在,我也不再惧怕什么意外的发生。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依然是用降龙木剑挑开了旁边一具尸体的被单。
下面的确是一具尸体,是一位老人。不过他看着并不吓人,因为他的仪容已经被处理过了。应该是经过了精心的装扮,所以他看起来除了皮肤灰白之外,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