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可喜的是,正是这一下,让我彻底醒了过来。
这时从我对面传过来了声音,让我把注意力也集中到了那边。
我闭着眼睛的时候,这声音就一直在持续,而当时我想醒过来看看却一直没能如愿。这时我醒来之后,听到那声音则更加真切了。
如果说之前我听那声音还有怀疑是不是在梦里,那么现在,那声音就在那里,真实得触手可及。
我听到的声音伴随着水声,好像是从这屋子的下面传上来的。
下面都是水,难道是水里的什么生物在游动?
但是这声音一直都在,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
我正想着凑过去,从那木板的缝隙往下面看一看。而就在这时,我发现我对面的地上出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
对面半躺着三个人,在他们中间都有空出来的地方。就在其中一块空的地面上,从那木头的缝隙里,钻上来一个东西。
那木头与木头的缝隙在五厘米左右,那东西就从那五厘米的缝隙里钻了上来。
那东西的身体似乎是软的,钻上来一部分后,就像是软体动物一样,平摊在了地面上。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身体部位也顺着那缝隙往上面拱,很快就在地面上形成了很大的一摊。
那一大摊看着白花花的,还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看着很是恶心。
我惊恐不已,也不敢再上前了,只是靠着我这边的墙壁,尽量屏住呼吸,静静地盯着那玩意。
那一大摊白花花的东西,在从那缝隙里全部都冒上来之后,就逐渐往一起聚拢过去。
很快,那东西就在这屋子里聚拢成形了。
等看到那东西成形,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因为那对我的视觉冲击简直是太大了。
因为那东西成型之后,看着居然是一个人!
那摊白花花的东西,很快就聚成一个人形,只不过这人形只有上半身,下半身的两条腿已经看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坨白花花的肉,拖在后面就像是他的尾巴一样。
这个形状很像是我们常说的美人鱼,所谓的美人鱼是只有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身体。而冒上来的这人,结构和美人鱼相似,但是形象上远没有美人鱼那么美,反而看着令人作呕。
而且从他冒上来之后,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腐臭味。
看着他在地面上蠕动,再加上闻到了这股味道,我胃里几次翻腾,差一点就吐出来了。我只好强忍着,拼命地压着胃里的翻腾。可是又不能不盯着面前的那怪物,现在我最怕的就是他朝着我这边爬过来。
好在他并没有朝我这边爬,但是却爬上了他旁边的那个人的身上。那人正是那个壮汉,此时他跟没有任何知觉一样,对于那怪物爬上身,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冒上来的怪物,虽然看着有胳膊,但是他爬起来并不用手臂来支撑,倒像是一条蛇一样,在地上游动起来。
他从地上慢慢游上了旁边那人的身体,几乎将那大叔的身体都用他白花花的身体给覆盖住了。
怪物的身体很软,在那人的身上又变成了平平的一层。像是要将那人完全包裹起来了一样。
我皱着眉头咬着牙,内心和胃里早已经是翻江倒海。
我在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们已经面对着面。那怪物的头,和大叔的头也贴得很近。
而刚好有几道月光顺着墙壁的缝隙照了进来,落在他们的身上。
我看到爬上来的那个怪物,脸部很是模糊,连同他身上也是一样,像是被抹上了一层浆糊一样。
我看到在他嘴巴的位置,那浆糊逐渐凸起,从嘴里像是吐出了什么东西。
很快,那东西刺破了那层浆糊,露出了一个尖锐的针状物。
怪物用那针状物一下子就刺入了那个大叔的额头。
大叔被刺了一阵,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跟死了差不多。
而那怪物在将针状物刺入大叔的额头之后,停留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看样子像是在吸血,等吸够了血,就将那针拔了出来。
而后他从那大叔的身体上,慢慢地滑了下来,又朝着旁边的另外一个人身上爬了过去。
这怪物是重复着同样的操作,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爬上去之后,也是从嘴里吐出一枚针状物,在那人的额头刺了一针之后,就又爬了下来。
我看的心惊胆战,因为我心知肚明,我自己知道我还有意识,我和另外的四个人不一样。但是在那怪物的眼里,我是和另外的四个人是同样的存在的。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理论和程序,他在那边刺完了那三个人之后,接下来,就是我们这边的两个人了。
我还要不要等在这里?可是我如果不等在这里,又能往哪里去?
冒险冲到外面?外面会不会更危险?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身体却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唯恐那怪物发现了我。
而这时,那怪物已经从第三个人的身上滑下来了。
我心里暗自祷告,希望这怪物吸饱了血,不再向我们这边爬了。
可是事与愿违,那怪物在地上蠕动了一会之后,真的朝我们这边转过了头来。
我心里狂跳不已,紧紧盯着那怪物下一步的动作。
也许是我心跳的声音太大,让那怪物发现了异常。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怪物晃了晃脑袋,竟然真的朝我的这个方向爬过来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这里一共五个人,你就把我排在最后一个能怎么着?我又不会怪你。
我眼见着那怪物在地上蠕动着恶心的身体,朝我这个方向爬过来。
这下我和他面对着面,他的形象我看的更加清楚一些了。
他的那张脸,看着有些浮肿,再加上外面蒙着一层浆糊一样的粘液,让他的五官也看着有些扭曲。不过经过这么一看,我认定他就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已经泡得浮肿得变形了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