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那老头做了一个动作,整个动作是,右手放在左手上,位于腹部正中央。右脚向后撤一小步,两膝微曲,颔首低眉,微微伏身而起。
这……这不是古代女子经常用的一种万福礼吗?我虽然不懂得这礼节的细节,但是在很多电影电视剧里见过的。
这是什么情况?
那老头只微微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那女人走到药锅前面拿勺子搅了搅。
老头继续往那地窖的里面走。
这地窖范围不小,微弱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我往前走了一步才看到里面有一张床铺,上面正躺着一个人。
为了避免再搞错,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老头。
老头指了指躺在床铺上的那个人,点了点头。
“三叔!”经过了确认,我再无犹豫,喊了一声就冲了过去。我心里已经很担心了,那人躺在那里,从我们进来之后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原本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喊声,身子微微一颤,终于慢慢地把身子转了过来。
屋子里点的几盏油灯,光线不是很亮。
光线把那人的脸映衬得光影扑谣,阴阳不定。
但是那张脸我确认并不是三叔,而是另有其人。但是我却很熟悉,要说熟悉,细看之下又不太像。
一时间我看着那人就愣在了当场。
“李阳……”
没想到那人竟一眼就认出了我,并喊出了我的名字。
不对,这人我肯定认识,这声音我也很熟悉。
我再次仔细端详着他,看了几眼,我终于认出了他。
“师……师伯?”
师伯就是褚留烟,躺在床上的竟是褚留烟!
我喊了一声,就扑了过去,看到褚留烟躺在床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且我之所以一开始没认出他来,是因为他的形象和之前变化得太大了。
他的脸至少比之前的胖了三圈,而且他躺在床上的身体也比之前胖了不少。要知道之前褚留烟的体型可是瘦瘦的,所以我才给他起了个细竹竿的外号。
而我和那老头打赌的时候,完全是按照三叔的形象来形容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和褚留烟现在的这个形象对上了。
现在的褚留烟和之前细竹竿的形象,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见我认出了他,褚留烟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是我。你小子居然找到这里来啦?真不容易啊……”
虽然不是三叔在这,但是总算是让我见到了亲人。而且之前见到了褚留烟的那件血袍子,我们也好一阵担心。只不过一直都没有他的线索,所以更没想到他居然也在不死谷里。现在看到他还活着,我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只是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让我很是费解。我点点头,说道:“师伯,一言难尽,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可是你……吃什么好东西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胖成这个样子了?”
褚留烟也很兴奋,但是听到我的话,脸上再次挤出一丝苦笑,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个臭小子,还开玩笑。你什么眼神?我这……是胖的吗?这特么是肿的……”
“肿的?”我听了吓了一跳,赶忙把旁边的油灯端了过来,仔细观察褚留烟。
这下看得清楚,其实肿的和胖的还是有区别的。我只是没想到褚留烟的身体会肿成这个样子。
而且在那肿起来的皮肤下面,隐隐发黑。
“师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看到褚留烟的样子,我自己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联想到我们发现的血袍子,看来褚留烟当时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褚留烟张口正要说话,那老头突然把脑袋凑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褚留烟,指着我,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原来你不是掐算的准,而是你们原本就是认识的。这不算不算,打赌不算。我没输……你耍赖……”
我苦笑道:“好,我认输。那钥匙送给你了。”
褚留烟看着那老头,也说道:“乔伯,这是我师侄,麻烦你还得出去帮我们看着点,我们有话说。”
老头哼了一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跑出去了。
而那个中年的胖女人也随着老头从地窖里爬了上去,这下地窖里就剩下了我和褚留烟两个人。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解地问道:“师伯,他们……你怎么认识的?”
褚留烟叹了口气,道:“唉……一言难尽啊。”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原本我没见到三叔或者是褚留烟的时候,感觉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们。现在看到了褚留烟,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别的先不说,这地方……安全吗?”我先问了一句。
褚留烟点头:“放心吧。暂时还是安全的。有乔伯在,应该没问题。李阳,你见到你三叔了没有?”
我摇摇头:“我这不正在找他呢吗?我看到了乔伯手里的车钥匙,就让他带我来找了,我以为三叔会在这里呢。真没想到是你在这……师伯,你有我三叔的消息吗?”
褚留烟说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还在这不死谷里,其他的……你看我这个样子,我连这地窖都出不去,更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了……”
“可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看到褚留烟的情况,应该很严重。不然以他的道行和手段,也不会躺在这里无计可施。
褚留烟可能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躺在那里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放心,暂时还死不了。我是中了蛊了。”
“中蛊?蛊毒?谁下的蛊?严不严重?”我大吃一惊,这里怎么还扯出蛊毒的事来了。
尽管我有太多的话要问,看到褚留烟的情况,还是比较担心他的安全。
褚留烟说道:“下蛊的应该是火魂的人。其实我在家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蛊了,你三叔和我这次来这边,目的之一也是为了找到解救的办法。”
“师伯你是说,你在五山堂的时候就已经中蛊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